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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30:17 作者: 蔣牧童
    他…好意思跟一個病人計較嗎?

    溫牧寒挑眉,「我發個朋友圈,就是沒把你放在眼裡?」

    突然,他怎麼覺得謝時彥的腦迴路怎麼也有些姑娘似得,繞的讓人看不懂?

    都說女人心,海底深。

    他什麼時候也學上這個毛病了?

    謝時彥冷哼表示:「我這幾天還在考慮你們的事情。」

    這意思是還沒打算同意?

    溫牧寒不氣反笑,「合著我一頓打是被挨了?」

    他語調慵懶,還透著一絲病弱的疲倦。

    謝時彥被提到這件事,也沒有絲毫心虛,他說:「你以為跟葉颯在一塊,就這麼容易。我對你的這點為難算什麼,要是我姐知道……」

    他說到這裡,聲音卻戛然而止。

    「怎麼不繼續說?」溫牧寒微挑眉,對他接下來的話,還挺感興趣的。

    謝時彥有點無奈,畢竟這涉及他姐姐的事情,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也從來沒提到過。

    溫牧寒見他保持沉默,在略沉吟之後,問道:「是因為葉颯爸爸的事情?」

    謝時彥猛地轉頭看向他,低聲問:「是葉颯告訴你的?」

    「我猜的。」

    溫牧寒語氣淡然,卻一點兒都沒有猜中的欣喜。原本他對葉颯家庭只是有個模糊的認識而已,直到剛才謝時彥情急之下說出他姐姐,他仿佛撥開了眼前的迷霧看出了問題。

    當年葉颯父親犧牲之後,她母親或許因為悲痛過度,不接觸關於她父親的一切。

    也包括葉錚的職業。

    海軍。

    溫牧寒苦笑了下,他從來以他的軍人身份為傲,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遭未來丈母娘的嫌棄,或者說不是嫌棄而是擔憂吧。

    一遭被蛇咬,還會十年怕井繩。

    「你別埋怨我姐姐,她也很難過的,」謝時彥無奈說道。

    溫牧寒看向他,顯然是想要詢問這件事。

    謝時彥也沒打算埋著他,雖然他氣沖沖找過來,不過他心底其實已經接受這件事,只不過一時不太能接受,溫牧寒這么正大光明的秀恩愛罷了。

    這還是他們謝家人呢,他就想要占為己有。

    謝時彥:「我姐姐打小就是天之驕女,她一直是謝家的大小姐,我爸媽都很寵她。所以她當年拼了命也要跟一無所有的姐夫結婚,我爸媽都沒有反對。」

    「這些事兒我也是聽我們家的老阿姨說的,她說我姐夫家裡真的一貧如洗,只有一個身體不好的寡母,所以他高中畢業就不讀書,直接參軍入伍了。但是我姐夫這人特聰明,老阿姨總說葉颯身上這股子聰明勁兒,就是像極了我姐夫。姐夫他很快在部隊裡面學習並且考上了軍校,也是在他讀軍校的第一年,他認識我姐姐了。」

    謝家明艷至極的明珠,卻喜歡上了一個當兵的窮小子。

    這在當初引起了渲染大波,謝溫迪卻絲毫不懼怕,她自小受父母嬌慣,可以說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有了想要的人,自然也會想要得到手。

    於是她一次又一次接近葉錚,其實葉錚也喜歡她。

    只是周圍輿論壓力太大,有說葉錚要是攀上謝家成了謝家乘龍快婿,以後仕途上肯定一帆風順。也有說葉錚要是跟謝溫迪結婚了,還當什麼兵,肯定立馬進入謝家的公司。

    這些風言風語,後來不知道怎麼竟傳回了葉錚的家鄉。

    他不識字的母親,竟請人寫信給他,以為他真的在外面搞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攀龍附鳳的心思,不想繼續當兵報效祖國,竟是怒罵了他一頓。

    更說出,要是他真的跟有錢人家的姑娘結婚了,以後就別回來了。

    可是謝溫迪是個不怕的,二十多年前,還處於一個男追女才正常的年代。

    沒有一個姑娘敢那麼大膽主動的追求一個男人。

    偏偏謝溫迪敢,葉錚在軍校沒辦法出來,她就一天一天的給他寫信。

    寫了整整三年的信。

    直到有一天,謝溫迪的信斷了,葉錚以為她放棄了。那天一向剛強從不示弱的男人,一個人躲在洗手間裡抽了好久的煙。

    他曾經期望她放棄著,可是又怕她真的放棄。

    這天真的來臨時,他才知道,謝溫迪早已經融入他的骨與血之中。

    誰知過了幾天,突然有個同學偷偷跟他說,前幾天同學去醫院看病居然看見了謝溫迪拄著拐杖在醫院裡。

    因為謝溫迪追求葉錚的事情,鬧得太大了。

    他們很多同學都知道這位明艷大美人,也時常取笑葉錚。

    可是這取笑的底下,卻是赤裸裸的羨慕吶。

    畢竟誰不喜歡有一個這樣的姑娘,赤誠而又沒有一絲掩蓋的喜歡著自己。

    當時那個同學就跟葉錚悄悄說,哪怕你不喜歡她,也看在人家姑娘喜歡你三年的份上,去看看人家。畢竟她出車禍還挺嚴重的。

    葉錚扔了手裡的洗臉盆,直接就跑去找輔導員。

    可是卻沒人給他准假,畢竟連女朋友都不是的人病了,怎麼可能隨便批假讓他出去。

    最後葉錚違規翻牆跑出去了。

    他一向是模範生,更是尖子兵,沒人想到他也會有違規的時候。

    他一路去了醫院問了護士謝溫迪的病房時,推門就看見那姑娘,正趴在病床上的小桌子上面,手裡握著一根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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