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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29:07 作者: 裘夢
    「她講話的方式讓人恨得牙痒痒。」藍宇建不甘地吐出心底的憤恨。那女人雖然一手廚藝讓人羨慕,但惡劣的本性讓人退避三舍都嫌近。

    「誰要你惹她?孕婦的心情通常都不太好。」尤其她自己更是沒什麼好心情,一整天吐來吐去,有好心情才見鬼了。

    「步雨,瞧妳累得一頭汗,我扶妳坐下。」匆匆進門的藍宇堂一臉心疼地扶著她落坐,完全無視於同胞手足的在場,因為他根本沒看見。

    「還好了,只是不大能活動。」簡直要了她的命,她可是個過動寶寶耶,現在這樣受困真是辛苦。

    「我家老二呢?沒被公事累死吧。」

    「有藍家那麼多『工讀生』在樓氏幫忙,他怎麼可能累。」藍宇建沒好氣地說,他就是那群「工讀生」中的一個。

    樓步雨掃他一眼,轉向愛人道:「你家的老弟還不肯讓他愛嗎?」男人與男人的愛情果然比較麻煩啊。

    「還僵著。」藍宇堂保留地說。

    「早說不樂觀了嘛,他偏不聽。」樓步雨嘀嘀咕咕地說,「宇堂,你說來個既定事實怎麼樣?」

    「妳想找死嗎?」他好笑地揉揉她的長髮。

    「我想也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嘛。

    「步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一發現懷中的人兒秀眉緊蹙,咬緊了下唇的蒼白面容,藍宇堂這個八尺男兒頓時慌了手腳。

    「步雨,怎麼了?」

    「二姊?要緊嗎?」

    吸氣,再吸氣,樓步雨緩下一口氣,擠出一抹虛弱的微笑,「還好,兩個小傢伙在比賽翻筋斗。」她自己也嚇壞了,以為要生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我還是守著妳比較好,萬一哪天妳要生我在公司──」藍宇堂急忙搖去腦中所想,肯定地道:「我馬上讓爺爺派人到公司坐鎮。」而他則要全心全意地陪她待產。到現在步雨仍然不肯嫁給他,說什麼時機未到。

    「老媽,家裡又要多一雙碗筷了。」樓步雨好笑地看向老媽。

    樓媽媽笑得慈祥,「無所謂了,正好家裡可以熱鬧些。」

    「老媽讓他們交食宿費。」樓步雨很阿莎力地說。

    藍宇堂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步雨,妳不是這麼缺錢吧。」

    「錢多多益善。」她回答得極自然。

    「我把整個樓氏送妳要不要?」一個欣喜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樓步軒一個箭步衝進客廳,抓住大妹的手高興地道:「妳終於想通了,要接下樓氏了,我太高興了。」

    「老二,你最好上樓去蒙頭大睡,或許會早些實現夢想。」她嘲弄地掀起嘴角。

    「妳不是要錢嗎?」他垮了肩。

    「我是要錢,不是要去賺錢,意思就是白拿錢,不事生產的那一種。」樓步雨極有耐心地為人解惑。

    「我養妳。」藍宇堂喜形於色。

    「步雨啊,妳就點頭吧,孩子都要生了,總不能再拖下去啊。」樓海辰一臉擔憂地開口。既然歸屬問題已經解決,孩子還是父母雙全的好,父不詳能省就省了。

    「我儘量。」她笑得別有深意。

    藍宇堂頻頻點頭,「妳說要什麼條件才肯進禮堂,我一定馬上去辦。」

    「麻煩你家的大老寫張保證來,我怕空口無憑。」商人嘛,總要講究契約的可信度。

    「好,沒問題,妳等我。」藍宇堂行色匆匆地奪門而去。

    樓步軒張口結舌半天,終於困難地闔上下顎,「他有必要如此著急嗎?」

    「是啊,至少吃完午飯再走也不遲啊。」樓步煙也是一臉不解。

    樓媽媽一臉的瞭然,「他是怕步雨臨時變卦。」知女莫若母,步雨的性子一來,誰曉得會不會拖到進產房的那一刻。

    「明白。」兩人恍然大悟。

    值得同情的藍宇堂啊!第九章  水泄不通的婦產科並非產婦太多,事實上讓人吐血的是只有一名產婦,可是無關人員卻高達十數名,跟在無關人員身旁的隨侍人員又有十數名,然後陸續聞訊趕來的又有十數名……因此形成現下這般空前絕後的熱鬧場面。

    話說「尊貴」的樓二小姐挺著九個月大的身孕一時心血來潮地到自家門前散步,適逢某不長眼的黑色賓士車主撞倒了她──據現場第一目擊者陳述:賓士車的主人正忙於與女友Kiss,一時不察擦槍走火,失手打轉方向盤,驚險萬分地從樓步雨身旁擦身而過。而她由於一時驚嚇過度,導致胎氣大動,羊水破裂,送入醫院。

    可是人多嘴雜的結果就形成了最後的版本──樓步雨出了車禍,生命垂危。可想而知這是多大的震撼消息,難怪聞風者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

    藍家祖父一怒之下動用族長特權,可憐的賓士車主車被扣、人被拘,大法官一頂「謀殺未遂」的大帽子便扣到了他的頭上。其家族事業很湊巧地爆發重重危機,財務虧空、銀行催貸、債主登門、合資方撤資……知名企業一夕之間土崩瓦解,緣由便是他家的花心兒子不專心開車,撞到藍家最尊貴的孫媳,導致一雙寶貝提早降世,而他該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誰知道早產兒會有什麼閃失。

    雖然事實上足九月的胎兒算正常分娩,預產期也近在咫尺,只可惜藍家祖父盛怒之下毫無理智可講,該做的還是做了。

    當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徹產房時,門外群情沸騰,他們好久不曾聽到小Baby的哭聲了,而且這是藍家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對雙生子降世,自然意義非凡。

    新生子是不會笑的──通常,但這一對白白胖胖粉嫩可愛的小傢伙只哭了幾聲便有志一同地露出迷人的笑靨,迷呆了抱著他們的護士小姐。

    「恭喜,一對漂亮的男嬰。」護士微笑著報告消息。

    「男嬰?」藍家幾位長輩呆滯地對望,而後心有靈犀地頭腦清明起來,「是她!」可恨哪,整日打雁偏叫雁啄了眼。先讓他們以為她懷的是女嬰放鬆心裡的戒備,再去演出一場賺人熱淚的蹩腳戲──當日他們是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順利取得雙生子的歸屬權,最重要的是顯露驚人的廚技引誘他們──儘管當時是他們請人家下廚的,好讓他們迫於美食的誘惑,迫切地希望她成為藍家人,進而簽上「喪權辱國」的割地賠款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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