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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3:25:20 作者: 幾京
    謝安嶼還在欣賞牆櫃裡的「白富美」們,餘風忽然抽了幾張紙擦了一下他的腿,他條件反射地一動。

    餘風的手卡在他腿間,看了他一眼,非要提一嘴:「你這樣我擦不了。」

    前後不過三秒的工夫,謝安嶼立刻鬆開,臉熱得差點當場自燃。

    「不用擦……一會兒直接洗就行了。」謝安嶼說。

    餘風幫他擦乾淨,把紙巾丟進腳邊的垃圾桶里,彎腰撿起地上的褲子,謝安嶼有點不好意思站起來穿褲子,餘風說了句讓他更不好意思的話:「我幫你穿?」

    謝安嶼噌的一下站起來,搶走餘風手裡的褲子飛速穿上,餘風都沒來得及看他腿上被蹭紅的痕跡。

    「你怎麼老這樣……」謝安嶼低聲說。

    餘風看著他笑笑:「哪樣?」

    謝安嶼微微低頭,直視他的目光:「難怪周老師說你悶騷。」

    「他這麼說我?」

    「嗯。」

    「什麼時候說的?」

    「很久之前了,你去外地領獎的那天。」

    「你也這麼覺得?」餘風還挺坦然,「我對你不都是明著來的麼。」

    謝安嶼幽幽道:「明著還是暗著你自己心裡有數。」

    餘風被逗樂了。

    謝安嶼又說:「還有你以前……也不是明著來的。」

    餘風要是明著來,他倆八成早在一起了。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說不清,可能一開始就有點喜歡。」

    喜歡上謝安嶼是必然的,從把謝安嶼帶回家的那天起餘風就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獨木橋,橋那邊是謝安嶼,他清醒地旁觀著自己一步步走到橋的盡頭。

    謝安嶼問他:「如果我沒有先跟你坦白,你會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會。等你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到那天我就會告訴你。」

    謝安嶼沉默了會兒,說:「還好我先跟你說了,不然我們倆都得憋死。」

    餘風問:「那如果你不知道我是『小舟』,你會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應該沒幾天就會說了。」謝安嶼看他一眼,「不說我可能會橫死在島上。」

    餘風臉上浮現出笑意:「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你那麼能憋,那種滋味兒……真的挺難受的。」

    餘風站起身走了過來,把他抱進懷裡:「也就你這根木頭看不出我那點心思。」

    謝安嶼摟住他的腰,悶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餘風笑了笑:「確實是沒資格。」

    餘風拍拍他的後腦勺,鬆開了他:「去洗你的大長腿吧。」

    餘風穿著淺色家居家褲,謝安嶼視線往下,不經意地瞄了一眼。

    「都是你的傑作。」餘風說。

    謝安嶼抬眼看他,餘風一邊嘴角勾起:「現在你說我是明著還是暗著的?」

    「明暗結合吧。」謝安嶼說。

    餘風看著他,笑意直達眼底:「我發現你這種正經的小朋友搞笑起來殺傷力是挺大的。」

    謝安嶼也笑了:「這樣是搞笑?那以後我都這樣吧,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好看。」

    餘風不常笑,人生當中百分之八十的笑臉可能都貢獻給謝安嶼了。他不笑的時候給人感覺就是酷,笑起來又很迷人。

    「也別太刻意了,容易有表演痕跡。」餘風開玩笑道。

    謝安嶼笑著沒說話,走到牆櫃前看了看,想近距離看看裡面的相機。牆櫃是鎖著的,櫃門是玻璃的,乾淨透亮,連點灰塵都沒有。

    謝安嶼送給餘風的木雕相機占著C位,樸實又張狂。

    餘風走了過來,謝安嶼回頭看了他一眼:「家裡要是遭賊了,賊一夜暴富。」

    餘風笑了下:「是,一夜變成百萬富翁。」

    謝安嶼有點驚訝,他知道相機不便宜,但也沒想到會貴得這麼離譜。

    謝安嶼指了指自己送的那個木雕相機:「它果然是被白富美包圍了。」

    「占著C位呢,人家白富美可沒這待遇。」

    謝安嶼笑了。

    餘風問他:「你之前不是報了木雕課嗎,是課程結束了還是請假了?」

    「請假了。」謝安嶼想了想,說,「我打算上完這個課程就不上了,我想先準備考試。」

    謝安嶼出去前餘風拎起沙發上的枕頭問他:「這枕頭是給你留這兒還是拿回你房間?」

    餘風這下是來暗的了,小島同學沒瞧出來,他抿了抿嘴:「在島上不都是一起睡的麼。」

    餘風明知故問:「你是想讓我拿去我房間?」

    「拿去我房間也一樣。」小島同學這下瞧出來了,目光幽深地盯著他,「我待會把你的枕頭也拿去我房間,你可以睡在我那裡。」

    餘風笑著點點頭:「行。」

    這晚倆人睡在了謝安嶼的房間,餘風靠在謝安嶼身後,摸了摸他的腿:「蹭疼沒有?」

    「沒……」謝安嶼一陣耳熱,下意識去抓餘風的手。

    「我剛才看好像還是紅的。」

    謝安嶼嗓音有點啞:「你蹭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紅。」

    他這膚色都能紅得這麼明顯,餘風使了多大勁只有他自個兒知道。

    「體諒一下。」餘風把手伸上來摸了摸他的下巴,「你十九,我也才三十,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我比你還多熬了十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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