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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3:25:20 作者: 幾京
    「你跟他熟啊。」周禕說,「再說了,你看不出來除了你他對其他人都挺高冷的嗎,你去跟他說,他答應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謝安嶼最近白天上午去上木雕課,下午就在圖書館泡著,給《插rm》當模特的佣金已經到帳了,數額挺大的,他現在手頭有餘錢了,暫時不用到處去打工。

    翌日下午謝安嶼在圖書館待到了七點,然後背著書包坐上了去姑姑家方向的那趟地鐵,

    八點十五分,謝安嶼戴著帽子和口罩,站在「海洋小吃館」的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

    陸洋的店新翻修過了,玻璃門上貼的招牌菜變成了特色海鮮,生意比以前火爆了很多。

    謝安嶼盯著店裡的人看了一圈,沒有看見陸洋的身影,但他的車就在外面,他現在肯定在二樓的休息間裡。陸洋是個防備心很強的人,他肯定會等所有員工走了之後親自把門上鎖再離開,這條小街過了九點基本就沒人了。

    謝安嶼把書包里的麵包拿出來吃掉,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呆著。

    平時店裡八點半就要打烊了,今天快九點了店裡還有客人在,謝安嶼硬生生等到了十點才看到店裡熄燈。沒過多久,便看到了陸洋的身影。

    陸洋鎖好門走到了自己車前,這條街上的路燈本來就暗,過了九點燈就熄了,晚上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他解了車鎖,車燈一亮周圍才終於有點亮堂。

    陸洋正準備開門,恍惚間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忽然一黑,腦袋被蛇皮袋套住了。

    謝安嶼用麻繩往陸洋脖子上纏了好幾圈,紮緊了袋子,陸洋吼了一聲:「他媽的誰啊?!」

    謝安嶼二話不說照著陸洋的鼻子打了一拳,陸洋發出一聲悶哼,下意識揚起拳頭想回擊,謝安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三下五除二把他兩隻手也綁上了。

    蛇皮袋裡一股子飼料的臭味,未知的恐懼讓陸洋感到慌亂:「操.你.媽的有本事別來陰的!你他媽誰啊?!我操.你.媽的!!!」

    謝安嶼用一把小刀抵在了陸洋的脖子上,隔著蛇皮袋懟在他的皮膚上,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沉默地用刀刃壓著他動脈的位置。

    任誰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陸洋不大喊大叫了,聲音低了下來:「你他媽到底是誰?」

    謝安嶼用刀抵著陸洋的脖子,一言不發地揪著他的領子把人揪到了飯店旁邊的弄堂里,這是條很窄的弄堂,弄堂里一片漆黑。

    謝安嶼拽著陸洋把他往地上一摜,陸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還沒開口,就感覺胸口被猛地一壓,疼得透不過氣來。

    謝安嶼的腳踩在陸洋的胸口,黑暗中聽見陸洋痛苦地咳嗽了兩聲,他慢慢俯下身來,死死盯著躺在地上的人。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他能看到蛇皮袋上印出的陸洋的五官。

    「你媽的……我一定要弄死你……」陸洋的聲音悶在袋子裡,他的手被綁住了,胸口又被謝安嶼踩著,渾身不得動彈,現在就像一條躺在砧板上的魚。

    一聽到陸洋的聲音謝安嶼就覺得噁心,他陰著臉往陸洋臉上掄了一拳,陸洋疼得直哼哼,撲騰著兩條腿掙扎之際褲子口袋裡掉出一包煙。

    謝安嶼側頭看了一眼,一看到滾落在地上的煙盒,昨天晚上積攢的怒氣到現在一瞬間全爆發了,他咬了咬牙,一把拽起陸洋,對著他的臉就揮拳頭。

    謝安嶼自始至終一聲不吭,一拳一拳地砸在陸洋的臉上,耳邊是陸洋一聲又一聲的悶哼。陸洋嘴裡流出來的血浸透了蛇皮袋,弄堂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謝安嶼停了下來,呼吸有些沉重,暴戾漸漸平息了他的怒火,他出了很多汗。

    「是謝安嶼吧?」陸洋氣息不穩地問了一句。

    謝安嶼沒說話,陸洋忽然竭盡全力吼了一聲:「你他媽是謝安嶼吧?!我知道是你!你個狗雜種!怎麼?是為了那個男的來報復我的?我不過就拿煙燙了他一下,你他媽的這麼搞我?!!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狗雜種!!!咳咳咳……咳……」

    陸洋冷冷地笑起來,嘴裡說著不堪入目的瘋話:「怎麼,是不是已經滾過床單插過屁yan了?這是得多喜歡才會讓你做到這種地步啊謝安嶼!啊?!」

    謝安嶼眼睛一瞪,猛地掐住陸洋的脖子,他沉默了許久,腦子裡迴蕩著陸洋說的話。

    陸洋感覺到謝安嶼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已經沒辦法大笑了,一笑渾身上下都疼,他無聲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是你。」

    謝安嶼鬆開了陸洋,陸洋躺在地上沒力氣掙扎了,嘴裡和鼻子不停地往外涌血。

    謝安嶼撿起地上的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煙,又從陸洋的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他點燃了香菸,蹲在陸洋旁邊,平靜地開口道:「你做的那些事,我沒辦法讓警察介入,不代表我不會親自教訓你。」

    「別再踩我的底線,如果你以後再招惹我身邊的人,我一定會弄死你。」

    謝安嶼把點燃的菸頭按在陸洋的右手無名指上,陸洋疼得手一抽。

    「我不怕死,但願你也不怕。」謝安嶼低聲對陸洋說。

    謝安嶼走出了弄堂,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煙,忽然放進嘴裡吸了一口。他冷不丁嗆了一下,嘴裡噴出幾口白煙。

    謝安嶼把煙掐了,丟進就近的垃圾桶。他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坐最後一班地鐵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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