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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頁

2023-09-21 17:23:24 作者: 弱水千流
    溫舒唯一頭霧水,目光無意識看向身旁的沈寂。他坐在椅子上,坐姿很隨意,食指第二根關節輕輕敲擊著眉心,神色冷漠眉目寡淡,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看不出任何情緒波瀾。

    眾人皆是眉頭深鎖,不再做聲,百思不得其解。

    疑雲籠罩,迷霧重重。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著制服的女警拿著一摞文件資料敲響了刑偵大隊辦公室的門。

    砰砰。

    老易抬頭看了眼,點點頭,讓女警進來。他精神稍稍一振,說:「溫小姐,這是本市近三年來,所有符合你描述的走失女童,你辨認一下,有沒有你見到的那個小姑娘?」

    溫舒唯從女警手裡接過厚厚一摞紙,仔細翻閱起來。

    數分鐘過去。

    溫舒唯拿資料的雙手垂下來,緩緩搖頭。

    屋裡再次一靜。

    幾分鐘後,老易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笑了下,說:「今天就到這裡吧。沈先生,溫小姐,我們會繼續跟進調查,一有新的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你們早些回去休息,這段時間,出門多長個心眼兒。」

    兩人走出刑偵大隊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太陽被灰色雲層遮擋住,天空暗下去,起風了,路邊的樹葉被卷到半空里飄來盪去,景物荒涼蕭瑟,隱隱有些快下大雨的前兆。

    「要下雨了。」溫舒唯坐在車裡往外瞧,忽然想起什麼,扭頭看沈寂,「雞湯肯定都涼透了,不過住院部應該有微波爐,可以加熱。我們趕緊把湯給叔叔送過去吧。」

    沈寂此時的臉色和頭頂天空如出一轍,陰雲密布陰晴不定。

    他面無表情平視著前方,沒有吭聲,自顧自發動引擎把車開上了大馬路。

    車裡氣壓低冷得可怕。

    溫舒唯隱約感知到什麼,咬咬唇,試著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嗯。」沈寂很冷靜地應了聲。

    「易警官他們很快就會找出真兇的。」

    「嗯。」

    「……」

    他這會兒明顯心情不佳到極點,顯然不會有閒聊的興致。溫舒唯在心裡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了。

    *

    沈建國重傷未愈,溫舒唯怕他擔心自己,並未跟著沈寂一道進病房送雞湯。而是留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等。

    身著軍裝的警衛員同志神色冷峻地站在病房門口。

    溫舒唯就坐在警衛員同志旁邊,有些無聊,索性拿出手機刷微博。打開熱搜一看,話題#雲城鬧市區爆炸#果不其然在短短几小時內便登上了熱搜榜。

    溫舒唯點進去瀏覽了幾眼。

    發話題的大部分都是雲城本地的市民,有的純是文字說明,有的則還配有視頻,有的是真的,有的是截取的好萊塢電影片段。隨著影像資料的傳播和各位網友道聽途說添油加醋的描述,一時間,各種猜測滿天飛。

    有說是極端分子報復社會的,有說是垃圾桶內的垃圾發生了化學反應的,還有說是白素貞在垃圾桶里飛升歷劫的……

    溫舒唯一頭黑線地刷了會兒微博。

    退出去回了程菲一條微信之後再進熱搜一看,話題已經被撤下去了。估計是怕各種臆測和謠言會引起社會恐慌。

    她熄滅了手機屏,再抬頭,看見病房門打開,軍裝筆挺的高大男人從裡頭走了出來。

    溫舒唯一怔。從這人進去到出來,他只在裡頭待了不到十分鐘。

    「這麼快?」她起身迎上去,刻意壓低了嗓子,「怎麼沒陪你爸爸多待一會兒?」

    「人睡了。」沈寂沒什麼語氣地說,手牽起腦門兒上包著紗布的姑娘,轉過身,徑直往電梯方向走去。

    溫舒唯腦子還有點兒暈乎,眨了眨眼,「現在去哪裡?」

    沈寂眉目斂著,沒答話。

    *

    沈寂帶著溫舒唯回了他那兒。

    從醫院到回來,車上的數十分鐘再加上步行走路,他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溫舒唯心裡有點兒打鼓,隱約覺得這人的氣場有些不正常,但仔細往他一瞧,對方除了那副眉眼比往日更冷冽清寒幾分,又好像沒什麼區別。

    她輕輕咬了咬唇,懷疑是自己經過中午那一出,有點兒神經過敏。

    進了門洞,溫舒唯走在前面,到三樓時腳下步子一停,乖乖站到旁邊等。

    沈寂掏出鑰匙開了門,隨手一指,示意她先進去。

    溫舒唯沒多想,提步進屋,正拿手扶著鞋櫃換拖鞋,卻猝不及防,忽然被人從後頭整個兒圈住。她嚇一跳,驚呼一聲,下意識掙扎。

    姑娘身形嬌小,沈寂下勁兒,一把將人整個兒騰空抱起來。她腳上脫一半的運動鞋踢飛到電視櫃旁邊,兩隻套著白襪的小腳丫子在半空晃來晃去。

    「你幹嘛呀……」她臉一下燙如火燒,低斥道:「我鞋還沒換!」

    沈寂像沒聽見,逮著她脖子就啃上去,右腳往後一勾關了大門,架著她往客廳方向走,一路懟著她耳根和脖子又親又咬,變本加厲。

    溫舒唯臉漲紅成顆番茄,整個人都懵了,實在想不通青天白日這個野男人又在抽什麼風。

    細胳膊細腿兒,手腳並用地胡亂蹬掙,絲毫抵不過對方一根指頭。

    她很快被他拎到了沙發跟前,對方大手往前捏住她下巴,往後一掰,她被迫轉過頭,還沒回過神,他唇便從後上方壓下來,頃刻間便吞噬掉她所有呼吸和嗚咽,吻得野蠻,甚至有些殘暴,像是野獸迫切需要通過一切行為確定伴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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