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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10:09 作者: 燈丸
    真可憐,一個假戒指就被騙走了,嘖嘖嘖。

    早知道他也弄幾個,騙騙小姑娘玩兒。

    他正胡思亂想,就聽到身後巷子裡傳來了呼喚聲。

    回頭一看原來是房冬果,正巧了,房秋實把那一麻袋東西還留在他旁邊呢,他乾脆提上,送給了房冬果。

    房冬果得了這一袋東西,又可以撐幾天了,屁顛屁顛摸黑回去了。

    房秋實則領著媛媛繼續往招待所去。

    沒想到這次又遇見了熟人。

    不是別人,是上輩子騙了她大半輩子,這輩子也依然沒做人事的前夫祝鴻來。

    祝鴻來正在跟黃克儉鬧。

    黃克儉本來就住在這附近,抬腿就能到鄉政府。

    他大晚上出來,是因為來了個港商,想跟他談談秋天銀杏的收購事宜。

    港商住在招待所,而房秋實也要辦入住,所以碰上了。

    此時的祝鴻來,已經心灰意冷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放棄掙扎。

    他給黃克儉跪下了:「克儉叔,我求你了,你就把這批貨交給我去賣吧!我一定可以的!我不是故意來這麼晚的,我只是突然不舒服,我去看醫生,抓藥耽誤了。就半天而已,怎麼可能你的貨就沒了呢?你別嚇唬我了,我真的可以幫你把貨賣出去的。」

    黃克儉一直都知道祝鴻來窩囊沒本事,沒想到,居然比傳言中更加沒骨氣沒眼力見。

    看著他臉上脖子上的口紅印,他信的鬼話才怪了!

    這邊港商還在等他,祝鴻來就非要死纏爛打。

    別說他沒貨,就是有,也不可能給這種蠢貨去負責。

    他不耐煩地瞥了祝鴻來一眼,試探道:「你可以起來了,也不怕你表弟媳婦看笑話?」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無情地劈在了祝鴻來身上。

    在短暫的愣怔之後,他終於明白這個表弟媳婦指代的是誰。

    下意識回頭一看,房秋實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呢。

    手裡還牽著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眉眼跟她像極了。

    他剛想質問她,原來她也在外面偷養了孩子,可轉念一想,年齡對不上,這才猛地記起來,她大姐是有個女兒的。

    他差點冤枉了房秋實,有點訕訕的,加上房秋實看他的目光總給他一種看耍猴的感覺,他便直接站了起來。

    挺直了脊樑,不跪了,免得被房秋實看笑話。

    他可以不要她,卻決不允許自己在她面前丟了顏面,失了尊嚴。

    不然多難為情啊。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管黃克儉要來這批貨,結果他還沒開口,就聽房秋實說道:「黃老哥,茂行給你來電話了嗎?有沒有說今天貨賣得怎麼樣?」

    這年頭座機就是天價奢侈品,只有黃克儉和祝大山這樣的萬元戶家裡才裝得起。

    黃克儉笑著招呼房秋實坐,大廳里有藤編的沙發,挺涼快的。

    坐下後才回道:「我來之前剛接了他的電話,說他今天一天賣出去了一百多塊表了,估計用不了一周就能回來。」

    房秋實聽到這話,心裡踏實多少了。

    她沒有不信他,就是怕他手臂不利索,多在外面耽誤一天,就多一天的不方便。

    回來她幫忙照顧著,總歸要好不少。

    她又跟黃克儉聊了會,一旁的祝鴻來,卻猶如墜落冰窖,面色慘白,手指尖不住打顫。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黃克儉不肯給他那批貨了,原來是被陸茂行截胡了!

    【陸茂行!!!】

    【你怎麼可以!!!】

    【你是跟我祝鴻來有仇嗎?媳婦你給搶走了,黃克儉的貨你也要搶?】

    他祝鴻來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他受不了了,猛地撲過來,手摁在房秋實肩膀上,逼迫她看向他,質問道:「你是不是早就在算計我了?嗯?是,我和大姐不清不楚,害你守活寡了,可是你從我祝家得的好處少嗎?光是彩禮就給你888!口糧田也給你爭取了三畝,離婚了一分錢沒叫你賠償不說,還給你兩百塊租船好讓你有個容身之處!你房秋實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我祝家哪裡虧待你了!嗯?你居然幫著陸茂行這個野種算計我?嗯?你特麼活的不耐煩了!」

    祝鴻來罵罵咧咧的,還想動手打人,一旁的黃克儉算是聽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了,看來祝家果然沒做人事,造孽啊!

    跟這樣的人家稱兄道弟,沒得埋沒了他的名聲!

    還是早點斷了來往的好!

    今天這機會倒是難得,可以讓他借題發揮!

    到時候祝大山問起來,理都在他這邊!

    忙站起來呵斥道:「祝鴻來!公共場合,不要撒潑!」

    祝鴻來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索性扯著房秋實的袖子,要把她往外帶,兩個人拉拉扯扯的驚嚇到了媛媛,小姑娘立馬撒開房秋實的手,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尖叫起來。

    那聲音脆弱而又絕望,嚇得招待所的人都過來了,一看,是個男同志叫囂著要毆打女同志,乾脆衝出門去,去旁邊派出所喊警察了。

    值班的民警來了一個,見這個小媳婦有點眼熟,也沒多想,先衝過來跟黃克儉一起把祝鴻來架開,隨後關切地問了房秋實一聲:「沒傷著哪裡吧?」

    「胳膊被他指甲劃了一道血口子。」房秋實氣喘吁吁的,嗓子乾巴巴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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