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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10:09 作者: 燈丸
    祝鴻來還是第一次見火|藥味這麼沖的房秋實,被吼了兩嗓子就老實全招了。

    原來是祝翠蓮不甘心,她知道祝大山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和祝鴻來結婚的,不然也不可能著急給她說了江心洲的婆家。

    而她現在懷孕了,也確實需要一個冤大頭分擔養孩子的壓力。

    所以思來想去,她覺得還不能讓房秋實離,因為房秋實可以幫她照顧苗苗,畢竟,祝大山和劉秀娘都沒什麼文化,比不得房秋實一肚子墨水,所以她攛掇祝鴻來,去倒打一耙,就說房秋實和劉未明有一腿,到時候鬧起來,這婚就離不成了。

    祝鴻來原本也是這個打算,可架不住這幾天陸茂行有事沒事就恐嚇他幾句。

    他慫了,只得跟祝翠蓮商議別的辦法。

    「你表弟恐嚇你什麼了?」房秋實瞪著祝鴻來,她的氣勢很足,雖然個子小小,卻硬生生壓得祝鴻來喘不過起來。

    連撒謊都不敢了,坦白道:「他說我要是再欺負你,就卸了我的兩條腿。」

    這話她信,因為陸茂行確實是個火爆性子,只有在她面前溫柔小意。

    看著祝鴻來這窩囊樣,她不由得想起祝大山之前說的話,沒錯,耳根子軟的人,跟誰近就聽誰的。

    她要是真聽田甜的,留下來穩住局面,一點點把祝鴻來往自己身邊劃拉,估計還真有戲。

    加上祝翠蓮又要嫁人了,少不得要跟祝鴻來分開,到時候祝鴻來還能翻出她的手心?

    可是不行,她嫌噁心!

    一想到這個男人跟別的女人在草垛翻滾,就說不上來的噁心,更可怕的是,他為了成全他和祝翠蓮的「真愛」,不惜拉上她和陸茂行做墊背的,一個守了大半輩子活寡,一個被他們用親弟弟劉未明威脅,當了半輩子提款機。

    這些糟心事,讓房秋實噁心得想一把火把這一大家全燒死算了。

    要不是她還顧忌著陸茂行,要不是她捨不得他一個人孤獨地走下去,她今天氣頭上真的就不做人了。

    現在,她聽著這對狗男女,居然跟上輩子一樣,還想拉劉未明下水以此來要挾陸茂行,她就恨毒了他們。

    立馬扇了祝鴻來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沒用的孬種!你就一輩子鑽在祝翠蓮□□里做人吧!你也配做男人,呸!」

    祝鴻來被打得整個人都懵了,以至於工作人員喊了好幾聲,他才磨磨蹭蹭地走上前來,掏出自己的紅本本,遞了過去。

    最終兩人拿著綠本本出來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

    霞光萬里,從天的那頭鋪展到了頭頂。

    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在民政局門口分道揚鑣,一個走大路回去,一個,則走了小路。

    她和陸茂行說好了,要是今天一切順利,兩人去碧水村和通江村中間的小路碰頭。

    所以看起來,她像是回娘家了一樣。

    祝鴻來沒有懷疑,捂著臉上的五指山,訕訕地走了。

    房秋實個子小,以前蹬起二八大槓都費勁得不行,總感覺腿不夠長,可是此時此刻,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她左一腿右一腿地蹬著,飛一樣往回趕。

    終於在兩村中間的小河邊,看到了坐在橋上垂釣的陸茂行。

    一時激動,連車都沒心思好好停了,直接摔在路邊,跑過去,衝過去,撲到了陸茂行面前。

    陸茂行老遠就看見她了,此時也放下了吊杆,站在那裡,伸出左臂,擁她入懷:「辦好了?」

    「都辦好了,地歸我,彩禮不要我還。以後橋歸橋,路歸路。順便,我今天扇了祝鴻來一巴掌,特別解氣。」她笑著仰起頭來,騎車騎得太急,整張臉紅撲撲的,格外惹人憐愛。

    陸茂行沒忍住,俯身在她眉心親了一口:「扇得好。」

    唔,這熟悉的寵溺的親吻,讓房秋實很容易沉溺進去,便索性踮起腳來,環住他的腰身,主動索吻。

    看著懷中女子這嬌憨可愛的模樣,陸茂行也沒太矜持,熱烈地回應了她噴薄的情感。

    天色俞晚,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會,還是鬆開了彼此。

    房秋實跑過去扶起地上的二八大槓:「快黑了,我得趕緊去把我東西收拾出來。」

    「好,你先走,我等會回來。」陸茂行咂摸著嘴唇,真捨不得。

    這小妮子又香又軟又甜,只有祝鴻來這種蠢貨才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倒是便宜他了。

    他對著她夕陽下的背影提醒了一聲:「住家船我給你找好了,在後面港河蘆葦盪旁邊,鑰匙在你房間的軍綠色格子背包里,等會你提輕的物件過去,大件的等我和未明來。」

    「好!」房秋實回頭看了眼,目光落在他懸掛著的右臂上,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從車上跳了下來。

    一溜小跑到他面前,雙手扶著膝蓋直喘氣:「不對啊,你去找你爸了?」

    「嗯。」陸茂行聲音聽不出什麼波動,可內心已經開始驚濤拍岸了。

    糟了,他的小秘密要被發現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房秋實質問道:「你爸不是去首都了嗎?所以你是從雲南去了北京再回來的?你這傷是不是壓根沒處理啊?」

    「……」他扭過頭去,不想承認。

    因為不善撒謊,卻又不好出言否認,乾脆脖子一橫,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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