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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畫畫的老師從他身後路過, 眼睛都瞪圓了, 好奇地問, 「學過嗎？」

    「嗯嗯。」江致勛畫得太認真, 所以回答地很隨意, 眼睛不是在紙上就是在蘇白佳身上。

    老師還是很懂事的，見他手中畫雖然還沒畫完，但是一眼就知道他在畫誰，就算看不出來，看他那滾燙地眼神也能看出來，絲毫不隱藏。

    「真甜啊，你在畫你女朋友嗎？」

    老師這話一出，不止江致勛，連一旁的蘇白佳都拿著筆怔住，她掃了眼。不瞎也不是沒照過鏡子，這畫的就是自己。

    江致勛張口都想說了，被蘇白佳搶先快速反駁，「不是，我和他不熟。」

    老師難堪的笑笑，「哈哈，不好意思啊。」

    但是看那位男生的眼神，真的不熟嗎？一臉懂了的點點頭，看著江致勛做了口型，「吵架了吧？」

    江致勛看了蘇白佳一眼，開口說道，「不是女朋友。」

    這下老師是真尷尬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伸手指了指對面的小孩，「孩子你拿筆的姿勢不對，老師來教你。」

    喊著就大步走過去，快速離開這讓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位置，他發誓今後再也不多嘴了。問什麼問，有什麼好問的！

    等老師離開了，身邊的蘇白佳用只有江致勛能聽到的聲音問，「你畫我，沒經過我同意，我是不是可以告你？」

    「……」

    連同筆一起沉默了片刻，江致勛才低啞地說，「可以，我把公司的律師借你，保贏。」

    「呵呵。」蘇白佳笑著搖頭，這算什麼嘛。

    鉛筆在蘇白佳白皙的手指上轉了一圈，她往後一靠，眼神再次飄到旁邊那副畫上。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承認他的才能，如此優秀為什麼偏偏就是抓著自己不放呢。清苦笑著低下頭，玩著手中的鉛筆，一圈又一圈整個人陷進去。

    一個小時的繪畫課，明顯是不夠江致勛畫的，他護在懷裡拿著上樓，異常小心的放好。

    下樓來到蘇白佳身邊，像是糾結了很久，「我畫完後你要嗎？」

    「不要。」蘇白佳都沒轉頭看他，拉著小孩子們讓他們排好隊。

    小孩子們的音樂課她就不參加了，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

    江致勛看了眼蘇白佳，再看了一眼院子裡開心唱著歌的孩子們，還想選擇上樓繼續把畫上色，他用的是彩鉛。

    五官每一處他都畫的認真，一筆一划細緻地勾畫出來，連蘇白佳眉毛里有一顆小痔他都沒放過。這個很難發現，很小加上她濃眉大眼，所以就算和她認識好幾年的朋友都未必知道。

    在給眼睛上色時，江致勛停住了，腦子裡都是她對自己如冰窖般的眼神。他默默放下畫筆，停止在了眼睛處，還畫嗎？

    下樓剛好和上樓的蘇白佳碰個正著，一高一低，兩人沒目的對視著，還是蘇白佳先移開，往旁邊移動一步，和他擦身。

    江致勛手不聽話的往後一申，拉住蘇白佳剛洗完手還有點冰冷地手，「我是不是太死纏爛打了，我……真的只是想多看看你，如果你昨天沒發現我，其實我還可以繼續裝的，但被你發現後我又很不服氣。都發現了，我是不是努努力你就肯原諒我了。我很羨慕俞治暉，他可以隨意去學校看你，但我不行。」

    低沉又帶著委屈祈求地聲音在樓道里遊蕩，蘇白佳這一刻只想堵住自己耳朵。

    「江致勛，我不想去說那種電視劇里的台詞，什麼我們是兩個世界裡的人。我們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但我們是兩個階級里的人。比如那件你叫我丟掉的衣服，我不用去估都知道不低於四位數，甚至是五六位數，你叫丟就丟了，如此隨意。可是你知道嗎，買一台三百的二手洗衣機我都能糾結大半年，我買過最貴的衣服不超五百，那件外套我穿三年了。」

    「你出現對我的欺騙，在你眼裡我不過是螻蟻，你打磨時間的工具，其實你控制我很簡單，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我鬥不過你的，拿你身份和我的身份出去一說，誰會覺得我會斗得過你。」

    「我沒有一夜暴富的心態，也不想討好你讓我過上讓大家羨慕的生活，我只求平靜地過完我這糟糕的一生，為什麼你不懂呢？我不想再被你家人找，然後威脅我，我不怕但是我很累。」

    「江致勛啊，對不起，回去好好繼承你豪門的生活好不好。」

    江致勛緋紅地眼裡閃著淚光，他整個人在顫抖，卑微道，「不好，他們不是我家人，我沒有家人，我沒有家人！唯一承認家人是你，但你不認我。

    他悲憤的才說完，外面的小孩開始跑進來，蜂擁而上，」哇，下課了，去廚房看看今晚吃什麼！」

    蘇白佳清楚他們兩個人現在的狀態一塌糊塗，會嚇到孩子們。反手拉著江致勛上去，就近打開一間沒人睡的房進去關上門。

    門剛關上，隨即就是江致勛有點崩潰地擁抱，牢牢鎖住蘇白佳，生怕這人會溜走。

    蘇白佳手自然垂下，閉著眼睛讓他抱著。

    「我們都平靜一下好嗎，一會院長媽媽要擔心，整理好下去吃飯了。」蘇白佳還能鎮定平緩地說話。

    但江致勛還不能，他在聽蘇白佳的話，努力去平靜下來。

    十分鐘後兩人一起下樓，院長媽媽看著他們，他們反過來沖院長媽媽笑笑。當然如果這笑別顯得這麼勉強是最好的，兩人裝的都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