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穿越•重生 >延命藥妻 > 第九章 拉近的兩顆心·PARTⅠ

第九章 拉近的兩顆心·PARTⅠ

2023-08-21 23:17:11 作者: 裘夢
  觀里來了位貴客,劉青楓還是聽觀里的小道士說的。

  只是當他看到那位在道觀後門外跟李素月對弈的貴客後,他的心就莫名一沉,他又想起了那日在城中福王車駕里疑似看到她的那一幕。

  當時到底是不是他眼花了?

  巳時的陽光並不熾熱,反而帶著些和煦,那兩個人便是沐浴在這樣的陽光下對弈。

  男子相貌俊美,氣質清貴,卻又帶著幾分無法掩飾的病弱,一雙桃花眼從棋盤落到對弈的年輕女冠臉上時,流露的是讓人一目了然的溫柔與寵溺。

  劉青楓的心頓時一沉,但坐在他對面執子沉思的道裝女子卻似是毫無所察,注意力彷佛已經全部投在了手下的棋盤上。

  「這一步很難決定嗎?」

  劉青楓走過去的時候,就聽到卓瑋玠帶著幾分調侃笑意對他的對面說著。

  李素月捏著棋子的手抵在下巴上,語帶躊躇地道:「我總覺得這是個陷講。」

  劉青楓聽到卓瑋玠發出一陣低笑聲,這讓他的心沉得更深。

  知道福王待人一向都是一副冷情冷肺的形象,幾曾見過他這般對人笑得開懷過?

  「那你是要認輸嗎?」卓瑋玠打趣著妻子。

  李素月提唇,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重新落回棋盤上,「掙扎都不掙扎就認輸,不是我的風格。」總是要在嘗試過後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好,隨你。」他對她有足夠的耐心。

  「見過福王殿下。」劉青楓上前見禮。

  卓瑋玠彷佛此時才察覺到他一般將目光移了過去,嘴角的笑還未完全收起,眼裡的笑卻已經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噢,是平北侯世子啊。」

  「是在下。」

  「你怎麼會跑到道觀里來的?本王不記得你信奉佛道之說。」

  劉青楓不由自主地看向李素月的方向,見狀,卓瑋玠微不可察地蹙眉,目光變冷。

  李素月扭頭看過去就跟劉青楓的視線撞上,她微微一怔,而後禮貌地微笑點頭示意,之後繼續將自己的心思放回棋局。

  男人之間的戰爭什麼的,她並不想介入。

  劉青楓慾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分來詢問,再者,或許是他多心了,福王有心並不表示她也有意啊。

  「劉青楓。」

  「啊?」劉青楓猛地回神,目光一下就對上了福王冰冷的目光,他心頭頓時一凜。

  「李道長很好看嗎?」卓瑋玠的聲音透著懾人的冷。

  劉青楓定了定心神,答非所問地道:「王爺怎麼會來這裡?」

  卓瑋玠冷著臉道:「我跟李道長是舊識,知道她在這裡觀里清修,故而過來看看她,也借她這裡養養身體。」

  「王爺怎麼認識她的?」

  卓瑋玠不吝於告訴他,「她去紫雲觀出家之前便認識的,我也曾在紫雲觀住了一段時間。」

  劉青楓的表情有點兒僵,福王這是在告訴自己他們兩人的關係很親近嗎?

  「去紫雲觀之前,我什麼時候認識你的?」

  兩個男人因為她的話而將目光移到了她身上,而李素月只是擰眉看著那個胡說八道的男人,「在紫雲觀時才是我們認識的時候吧。」

  卓瑋玠搖頭,認真地道:「之前我們有見過,你的丫鬟還去向我道歉了,我也聽到過你的聲音。」

  「沒有打照面不算。」李素月冷著臉說完,繼續去煩惱那一步棋究竟要怎麼走。

  卓瑋玠笑著點頭,「好,你說不算就不算,都聽你的。」

  劉青楓沒有說話,心裡卻因為這兩人透著三分親近的對話而掀起驚濤駭浪。

  李素月終於將手裡的棋子落了下去,卓瑋玠毫不猶豫地跟著落了一子。

  李素月一看臉色就變了,雙手虛握了一下,不是很甘心地道:「我輸了。」

  「還沒有下完,這就認輸了?」卓瑋玠笑著打趣她。

  李素月掃了他一眼,將棋、盤上的棋子一粒粒撿回棋笥,「已是必敗之局,沒有掙扎的必要了。」

  「你向來能認清現實,不做徒勞之事。」

  「聽起來並不像是誇獎的話。」

  卓瑋玠手掩在唇邊遮住了嘴角的笑意,滿眼

  ..

  帶笑地看著她道:「怎麼又生氣了呢?」

  李素月不想理他,悶著頭收棋子。

  卓瑋玠縱容地看著她,帶了點討好地說:「再下一盤,這回我讓你。」

  李素月將一粒棋子扔進棋笥,「這樣的話直接說出來,你覺得我應該給你什麼反應?欣喜若狂嗎?」

  「姑娘。」就在這個時候,端著托盤的菊香走了過來,「王爺的葯好了。」

  李素月看了某人一眼,見他絲毫沒有動的意思,只好自己伸手從托盤上將那碗葯端了下來,放到某人手邊,「你的葯,趁熱喝。」

  卓瑋玠看了一眼葯碗,「很苦啊。」

  「良葯苦口。」

  卓瑋玠往她身邊湊了湊,笑問:「有沒有蜜餞?」

  李素月伸手將他的臉推開,起身站了起來,順手撣了撣身上的道袍,「幼稚。」

  卓瑋玠一把抓住了她的一隻手,仰頭看著她笑道:「一言不合轉身就走,不太禮貌啊。」

  李素月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冷淡地道:「葯涼了葯效就不好了,喝葯。」

  一旁的劉青楓簡直都要驚掉下巴了,眼前這一個福王該不是個假的吧?

  福王簡直有調戲良家女子的嫌疑,而且還做得無比光明正大,一點兒都沒有在他這個旁觀者面前遮掩的意思……

  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在他面前顯示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想讓他知難而退!怎麼可以這樣無齒?福王明知自己活不久,還要拽著別人為他陪葬,太不要臉了!

  他絕對不會讓李姑娘去當福王妃的,劉青楓悄悄攥緊了拳頭。

  李素月轉身往一塵觀的後門走去,此處便只剩下了卓瑋玠和他的侍衛,還有劉青楓和拿著托盤的菊香。

  卓瑋玠則端著碗喝自己的葯。

  劉青楓鼓足了勇氣開口道:「王爺,李姑娘是個出家人,您……」

  「這是我跟她的事,與你無關。」卓瑋玠冷冷地打斷了他。

  劉青楓卻還是堅持繼續說了下去,「您這樣糾纏她一個出家人,不太好。」

  卓瑋玠一口氣將剩下的葯全部喝了下去,將碗隨手遞給等在一旁的菊香,這才說道:「我記得世子你好像不久前才解除婚約,怎麼這麼快就有新目標了?」

  劉青楓被堵得胸口發悶,他如果早知道自己搞錯人,根本就不會有定錯親這種事。

  「不過,你之前的訂婚對象好像就快要成親了。」卓瑋玠不無惡意地說。

  劉靑楓當然知道承平伯世子小兒子的成婚對象是誰,他也有些窩火,可是這些跟他真正在意的人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之前的婚事是因為出了差錯,我原本想訂親的人選其實是李姑娘。只可惜,她現在出家了。」劉青楓終於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卓瑋玠發出一聲冷笑,身子微微靠在桌上,看著面前這個試圖挑釁他的男人,說出的話更是尖銳刺耳,「如果總是在錯過,那就說明你們沒有緣分。即然沒有緣分,那就不要強求。」

  劉青楓被他這話激得脫口反駁道:「那王爺明知自己身體不好,又何必還要來糾纏李姑娘?」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四周陷入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卓瑋玠低低地笑了起來,以一種慵懶的姿態靠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盯著劉青楓道:「不容易啊,你竟然敢把這話當著我的面說出來。」

  劉青楓額頭隱隱見汗,卓瑋玠卻還在感嘆,「真不容易啊。你說得對,我們福王一脈確實都活不長,」卓瑋玠朝著他笑,「可那又如何?只要我還沒死,我就可以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娶回去。」

  「娶回去讓她守寡嗎?」事到如今劉青楓也豁出去了。

  卓瑋玠微微眯眼,「能活著沒人會想死,我會努力讓自己活得長久些,但我不會因為自己的身體而將喜歡的姑娘拱手讓人。」

  「可這對她並不公平。」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的事,就算我可能陪著她的時間不長,但至少我會把自己的時間都花在她的身上,而她並不用擔心我可能會移情別戀,因為我時間有限啊,

  容不得點分心。」

  劉青楓:「……」

  對方說得很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有多少夫妻少年恩愛,隨著時間過去,卻人心易變,情愛不再。

  「所以呢,你就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因為你不會有機會的。」卓瑋玠最後直白地警告他。

  劉青楓用力攥緊了拳頭,他知道對方這麼說是有絕對把握的,只要福王開口,要拿到賜婚聖旨簡直太過輕而易舉,他毫無勝算!

  最後,劉青楓離開了一塵觀,走得失魂又落魄。

  打發走了情敵,福王殿下心情變得很愉悅,他帶著這樣的好心情,回了道觀的後院。

  李素月正站在院中給花圃中的花木剪枝,倩影在陽光沐浴中顯得無限美好,讓卓瑋玠都油然生出了一股愧疚感,這樣美好的女子就讓他這個病秧子給禍害了。

  只是這股愧疚感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的心思很快變成:美好的東西,哪有輕易讓給別人的道理。

  「阿月。」他喚著她的名字走近。

  李素月沒有看他,逕自忙著手裡的活兒,開口問道:「人打發走了?」

  「嗯。」回答完,見她沒再追問,卓瑋玠忍不住問她,「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打發走他的?」

  李素月無所謂地道:「我只要知道結果就好了。」

  「你倒是通透。」

  「過獎。」

  卓瑋玠走到她身邊,伸手摘了朵綻放的粉月季簪到了她的道髻上。

  「你搞什麼啊。」李素月微惱,伸手將那朵月季從頭上拿了下來。

  卓瑋扮卻是笑道:「挺好看的。」人長得好看,怎麼樣都好看。

  李素月忍不住橫了他一眼,他卻是伸手從後摟住她的腰。

  猝不及防的李素月被嚇了一跳,手裡的花剪都差點兒剪歪,「做什麼?」

  卓瑋玠答非所問地道:「陽光真不錯啊。」

  「餵——」李素月很無力,這人是打算就這樣黏在她身後嗎?

  事實證明,那就是福王殿下的打算。

  接下來他就像個拖泚瓶似的黏在自家王妃身上,連體嬰似的,導致李素月只能匆匆結束了修剪花木的計畫,陪著某人到檐下坐著論道。

  福王雖體弱,但學識涉獵卻廣,與他相處,李素月大多數時候還是覺得很舒服的,其他人看到兩人相處融洽的情形也都會心一笑,所謂琴瑟和鳴就是如此了。

  園子裡的菊花開得熱熱鬧鬧,正是觀賞的時節。

  天氣越來越涼,山中氣溫低,考慮到某人的身體,李素月便同他一道回了王府居住。

  近幾日園中菊花盛放,卓瑋玠吩咐人在花園亭中擺了酒菜,同妻子一道去賞菊。

  「酒?」李素月對桌子上的酒側目了一下。

  卓瑋玠微笑著伸手拿過酒壺給她倒了一杯,「我雖不能飲酒,看你飲也是好的。」

  李素月蹙眉,「我不善飲酒。」

  卓瑋玠卻道:「小酌兩杯,無妨。」然後,話鋒一轉,別有他意地說:「以前男裝在外時,不也會喝一點兒?怎麼如今卻不願陪為夫小酌了?」

  李素月頓時沒有脾氣。

  兩杯下肚,她的臉便紅了起來,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伸手扶著自己的額角,她咕噥了一句,「這酒好烈。」

  卓瑋玠看著她醉酒的嬌態滿眼都是笑,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中,放到膝上安坐。

  李素月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頭挨在他的臉側,吐出的氣都帶著酒香,「有點兒暈……」

  卓瑋玠笑得不懷好意,將她抱坐在膝上讓她與自己面對面,一手扶著她的背,一手捏住的下巴緩緩湊近吻了上去。

  唇齒之間瀰漫著淡淡的酒香,讓人沉迷。

  李素月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自己陷入了被褥之中,然後那個男人又壓了上來……

  耳畔似乎那人在笑,「阿月這樣主動,我受寵若驚啊……最難消受美人恩……」

  她有些迷茫,總感覺如夢似幻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清晰地感覺到了某人帶給她的真切歡愉,她抱著他的脖子喘息[shēnyín],最後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卓瑋玠緊緊地抱著她,兩個人都在微微的顫

  抖。

  「阿月。」

  「嗯。」

  「醒了?」

  「你在酒里加了什麼?」李素月嗓子沙啞著問。

  卓瑋玠壞笑著在她的臉側親吻,李素月躲他,卻躲不過。

  「讓阿月主動的東西,」他一邊親一說,「皇室秘藏,阿月主動起來我的命都去了大一半……」

  李素月有些惱,「卓瑋玠你混蛋。」哪有人給自己妻子下葯的!

  「我混蛋。」他應承得毫無誠意。

  「你……」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手猛地一下抓緊了他的肩。

  卓瑋玠在她耳邊笑著,腰間聳動,「我願意這樣把命交給你……」

  李素月手握成拳捶在他的背上,卻只是讓他的動作更加狂野了起來。

  她只能在享受又悲憤惱怒的複雜情緒下陪他一道繼續沉淪,沉淪……

  房間裡不知什麼時候黑下來,也不知什麼時候月光酒進窗欞,映亮了一室,床帳中的兩人人卻仍在酣暢地翻[*]覆[雨],似乎完全忘掉了時間。

  又不知道糾纏多久,終於一切平靜了下來。

  「阿月。」

  李素月卷了被子不想理他。

  「阿月。」卓瑋玠繼續不屈不撓地纏過去。

  李素月到底還是怕他受涼又臥床,放了他進被窩。

  他一進去就抱住了她,將頭埋在她的頸側,「別生氣了,我也不知葯效這麼烈。」

  李素月嘆氣。

  「這是用來調和房事的,我不小心放多了,誰叫阿月平時總是矜持自守不肯主動……」

  卓瑋玠又忍不住有些抱怨起來。

  李素月又想將他端出被窩了,主動?她哪裡敢主動,這人本來在房事上就不節制,她若是陪他一起放縱,他是想早點升天好讓她當福王遺孀嗎?

  「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為了不早當遺孀,李素月壓著火氣問他。

  卓瑋玠嘆了口氣。

  李素月的心頓時一緊,然後她卻聽到那狗男人恬不知恥地說:「本王可能需要補腎,阿月實在太耗精血了。」

  「滾!」她還是當遺孀吧。

  卓瑋玠摟著她埋首在她雙峯間悶聲笑,他家阿月逗弄起來真是有趣。

  俗話說得好,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便是有些齟齬很快也就散了,李素月和卓瑋玠沒多久就摟抱在一起睡了,身體的疲累讓他們並不想洗漱進食。

  後半夜的時候,李素月是被身旁火爐一般的熱度熱醒的。

  「來人,點燈,去叫太醫。」

  隨著她這一聲,福王府後院登時嘈雜了起來。

  太醫來之前,李素月急匆匆洗漱了一番,又叫人把床收拾了一下,好歹別在人前太狼狽,只不過太醫到來把脈後,一切還是無所遁形。

  「王爺這是……」劉太醫收回把脈的手,看了一旁的李素月一眼,慾言又止。

  「劉太醫但說無妨。」

  劉太醫心一橫說道:「王爺在房事上過於放縱了,又沾了酒氣沖了葯性,所以才會引發高熱。」

  李素月多少有些尷尬,可始作俑者高熱昏迷,她只能替他聽著,有極大可能也替他背了鍋。

  「我會注意的。」

  劉太醫摸摸鬍子,略有猶豫地道:「王爺任情縱性慣了,王妃盡心就好。」

  他的言下之意是,實在勸不住也別太為難自己,免得白白壞了夫妻感情。

  「我知道。」老太醫的話她聽進心裡了,聽說劉太醫自卓瑋玠幼時就照看著他的身體,自然對他的性情也有所了解,會如此勸告,也算是肺腑之言了,好意她心領了。

  「王妃用葯酒幫王爺擦身降溫,老夫再開一服葯,讓人煎了餵王爺喝下,高熱應該很快就能降下來。」

  「有勞太醫了。」

  「老夫分內之事。」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