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2023-09-21 17:08:03 作者: 唐欣恬
    丁洛洛給左琛端了一杯茶,雙手奉上。左琛正口渴,一飲而下。喝慣了酒和咖啡,竟忘了茶的甘香了。左琛開口:「男女主人公需要新進展了?」丁洛洛一邊點頭一邊坐在了左琛的身邊:「是啊,進展到他們喝了酒,二人共處一室。」左琛的喉嚨發乾,將杯子還給丁洛洛:「再給我一杯茶。」丁洛洛起身,發梢撫過左琛的脖子,左琛為了阻止自己一把把丁洛洛拉回懷裡,雙手只得拼命地抓著自己的大腿。第21——24章  第二十一話:互相學習的第二課

    一定是因為剛剛陳莓撩撥了我,我才會企圖對這個腦子裡缺根筋的女人下手。一定是這樣的。左琛掐了一下大腿,自欺欺人道。

    丁洛洛捧著茶急匆匆地從廚房走出來,只見,她左腳在先,拌在了廚房門口的地毯上,茶杯從她手裡飛出,茶水也從茶杯里飛出,而她的身體隨著她一聲尖叫,直愣愣地向前撲來。左琛從沙發上彈開,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額頭迎著茶杯,只聽,兩物撞出一聲悶響,丁洛洛也撲入了左琛的懷抱。

    左琛怒不可遏,雖說茶杯不至於將他砸成滿眼星星,茶水也算不得燙,但他左琛這一副狼狽,真是破天荒了。左琛喝斥道:「你到底會什麼啊?小說不會寫,路也不會走啊?」丁洛洛從左琛胸前仰上頭來:「對不起。」一邊說,她一隻小手也伸了上來,拭去左琛臉上的茶水。左琛的一顆心臟在瞬間軟化,任由丁洛洛的手在他臉上抹來抹去。

    接下來,形勢就不由丁洛洛說了算了。左琛的手臂將丁洛洛箍得緊緊的,讓她的掙扎到頭來只變成了一聲聲嬌嚶。丁洛洛覺得自己像是身處小說中了,雖沒酒醉,但形勢千鈞一髮。左琛在丁洛洛耳邊道:「第二課,上課了。」丁洛洛張著櫻桃小口:這,這就要第二課了?左琛一笑,又道:「要認真,不要只顧享受。」丁洛洛紅了臉:雖說,被他箍著是有一點點舒服,但是享受?哦,不,這詞也太羞臊她了。

    左琛吻住丁洛洛的嘴。丁洛洛心想:這第一課真是滾瓜爛熟了。可為什麼腦中還是混沌,身體還是升溫?莫非,親上一百次一千次,也還會如此?天哪,成百上千,她到底在想什麼啊?想著想著,她才發現,自己的背已經和床嚴絲合fèng了。左琛壓在她的身上,給了她剛剛好令她動彈不得的重量。天哪,丁洛洛覺得自己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掙扎,可怎麼就是動彈不得啊。

    左琛止住吻,開口道:「洛洛,睜開眼睛。」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她洛洛,聲音像一條濕毛巾,抖一抖就可滴下水來。丁洛洛睜開眼,似兩汪清泉。左琛眯著眼睛直看向丁洛洛的內心深處:她在怕,可她更不想拒絕。左琛輕輕笑著:「洛洛,別怕。」丁洛洛幾乎哭了出來。怎麼會不怕?她怕壞了。她怕他會剝下她的衣服,更怕,他會離開她。哦,算了,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抱住他吧,不讓他離開。

    左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只因為,身下的丁洛洛怯生生地伸手抱住了他。閱女千萬的他,竟從未見識過如此自然的嬌羞,如此自然的渴求。他,真是白活了。

    丁洛洛的衣服褪了去,左琛的衣服也褪了去。丁洛洛分辨不出耳畔的喘息聲出自誰的口中,只見到自己光潔的肌膚上,遊走著左琛靈活的手指,而他的手指,是熨鐵麼?怎麼所經之處,瞬間升溫?左琛的吻停在丁洛洛的胸前,丁洛洛不自覺地弓了身子。天啊,世界末日了,氧氣都沒了,她不會呼吸了。丁洛洛的口中發出不自覺地呻吟,左琛的控制力灰飛煙滅,縱然明知她會疼痛,縱然他不忍讓她疼痛,他還是讓她疼痛得刻骨銘心了。

    丁洛洛的眼睛中劃出兩顆淚來,口中也嚶出一個「痛」字。左琛逼迫自己止住了動作,他吻去她的淚,告訴她:「別怕。」左琛在丁洛洛的淚中變得模糊了。她看著他微微皺著的眉頭,忘記了自己的疼痛,倒心疼了他。丁洛洛開口:「你為什麼皺眉?我哪裡做錯了?」左琛情不自禁地吻住了面前喃喃的小口,不是因為他想吻,也不是因為他覺得應該吻,而是,他覺得如果他不吻,他將是天下第一號的傻瓜。

    疼痛漸漸不見,取而代之的,丁洛洛覺得自己飄在了天空,身邊是大朵大朵的雲彩。她的手指陷入了左琛的背,像是一放開,自己就會一頭栽下。左琛也身處天空之中,高得像是要觸及天堂了。他終於學會,男女之事,應該如此自然。虧他昔日向丁洛洛誇口,自己對成年人之事頗有研究,可想不到,到頭來,還是丁洛洛教了他。

    第二十二話:元薇的美夢成真

    左琛沒有睡回丁洛洛的隔壁,他睡在了丁洛洛的身邊。丁洛洛在從天空回到床上後,臉上的紅暈蔓延至了全身,她裹緊被子,變成一條毛毛蟲。左琛失笑,連同被子一併把丁洛洛摟在懷裡。他問:「洛洛,你今年幾歲?」毛毛蟲開口:「二十四。」左琛不禁一怔:這懵懂的丫頭已經二十四歲了,這麼看來,那十九歲的陳糙莓,就像是有千年的道行了。丁洛洛,她這二十四年,該不會是活在深山老林吧?她怎麼能寫成年人的小說?她該去寫獅虎大戰,猴子稱王。

    左琛又問:「洛洛,你是第一次寫小說吧?」不過,丁洛洛已經睡著了。她蜷在左琛的懷中,宛如嬰兒。左琛再度失笑:她還真是缺根筋。好歹也由少女變成了女人,竟不傷春悲秋?左琛叨念著:「丁洛洛。」這個女人的名字,他牢牢記住了。

    第二天一早,丁洛洛醒來,哼哼唧唧地伸了個懶腰。不過,她發現這懶腰伸得礙手礙腳。一睜眼,她就大呼了一聲:「我的媽啊。」左琛被丁洛洛吵醒,勉強睜開眼睛:「小結巴,早安。」

    丁洛洛的腦袋幾乎裂開了,她一腳把左琛踹到床下,隨後自己裹著被子也跳了下去。她胡亂抄上地板上的衣服,丟給左琛,又一腳接一腳地把他踹到了壁櫥口,打開櫥門,將他塞入。

    左琛終於徹徹底底醒了過來。他堂堂左琛,在大清早,光著身子被一個女人塞入了壁櫥?天啊,世道變了,鳥要潛水,魚要翱翔了吧?

    丁洛洛拍了拍自己的頭:天啊,她變成左老師的女人了,她變成了自己的師娘了。昨夜她的理智呢?昨夜她的矜持呢?為了寫小說,她把自己都犧牲了嗎?不,好像不關寫小說的事,好像,她昨夜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左老師。丁洛洛在地板上搜尋自己的衣服。內衣呢?該不會,該不會扔給左琛了吧?天哪,地球快快爆炸吧,讓她一了百了吧。

    鄭歐洋真的來敲元薇的門了。元薇趕稿子趕了一夜,天亮才睡下,聽見敲門聲,她閉著眼睛摸到門口,一邊開門一邊嘶吼:「哪個王八蛋啊?」鄭歐洋雙臂交叉抱著胸前,性感的模樣漸漸在元薇的睡眼中清晰。元薇啪地關上了門,衝到鏡子前,拉扯自己皺巴巴的睡衣,再拉扯鳥窩頭,接下來,才又去打開了門。

    元薇笑了兩聲:「喲,歐洋啊。早安。」鄭歐洋指了指高高在上的太陽:「中午了。」元薇被太陽晃得張不開眼,五官皺成了一團。鄭歐洋道:「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元薇倒抽一口冷氣:做夢,一定是做夢。

    元薇又關上了門。她躡手躡腳走到衣櫃前,拎出衣服,嘴裡叨咕著:「千萬不要醒,千萬不要醒。」元薇洗漱,更衣,再開門,鄭歐洋還是在她的眼前。她一躥就撲到鄭歐洋的身上:「萬歲,不是做夢啊。萬萬歲。」鄭歐洋手腳並用把元薇扒了下去:「你怎麼這麼煩啊?吃不吃飯啊?」元薇頻頻點頭:「吃,吃,給我一頭牛,我也能吃的下。」

    第二十三話:活活氣死了老師

    丁洛洛在接下來的三天都沒有見過左琛,自從她把光著身子的他塞入壁櫥,就再也沒見過他。而且他,連一通電話也都沒打來過。

    丁洛洛交了新的稿子給姚主編。小說中的男女在酒後一番情不自禁的雨雲,讓姚主編讀得唏噓連連。姚主編問:「洛洛,你戀愛了?」丁洛洛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沒有。」口上雖這麼說,丁洛洛心裡卻想:是戀愛了吧?她已經是左琛的女人了。姚主編斜著眼睛:「沒有?那你看黃色小說了?*****?」丁洛洛氣急:「主編,您別瞎說。您就說,稿子過不過關吧。」姚主編連連頷首:「過,過了。煽情極了。」

    丁洛洛的煽情情節是一氣呵成的。她在把左琛塞入壁櫥後,就坐到了電腦前,趁熱打鐵地敲上了鍵盤。她記得她雲霄上的感覺,也記得左琛的每一個動作。丁洛洛不明白的只有兩點:一是為什麼自己會為了給三流的報社寫小說,連純潔的身子也搭上了,而第二點就是,為什麼搭上了身子,自己的臉上還掛著笑。

    左琛接下來的三天,都沒回「天園」。他沒有給丁洛洛打電話,也沒接到丁洛洛的電話。他這幾天,都住在了西城,與陳莓同床共枕。

    陳莓小心翼翼,她有一雙慧眼:這次的左琛,像極了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左琛在房中踱來踱去,目光瞟著茶几上的手機。陳莓湊上前,拉住左琛的手,放在自己的臀上。左琛一把把她抱上了床,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陳莓對身上這個熱情的男人感到陌生,他像是愛極了她,又像是少不更事。陳莓心中一清二楚,是有一個女人,把左琛變得陌生了。是什麼樣的女人?陳莓一邊止不住地嬌喘,一邊想著。

    左琛真的要爆炸了。他覺得,他被人面獸心的丁洛洛設計了。她利用他,學了男女之事,就一腳把他踹開了。不,不只是一腳,她踢了他足足五六腳。她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完全把他看作了工具。這個女人,真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俗話說: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在左琛看來,是活活氣死了師傅。她沒什麼要學的了,於是就把他塞回了壁櫥,如今,連個電話也不打來了。

    左琛在辦公室中咆哮:「水,我要喝水。」秘書莎麗推門而入:「要不要換個口味?今天不喝咖啡,改喝茶,好不好?」左琛幾乎瘋癲了:「茶?你竟然讓我喝茶?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無辜的莎麗狼狽退下,耳膜轟轟振顫。

    丁洛洛又去探望奶奶。奶奶坐在麻將桌前,抿著嘴笑得辛苦。桌前另一個老太太對丁洛洛說道:「你奶奶她,連著贏了我們好幾天了。」丁奶奶開口:「洛洛,我去求了簽。大師說,今年我財運大旺,而你呢,是情運旺啊。」丁洛洛搬了凳子坐下,趴在奶奶背後:「會旺成什麼樣啊?」丁奶奶心不在焉:「哎呀,旺就是能遇見好男人唄。」

    丁洛洛神遊:左老師算好男人嗎?應該吧。他的臉好看,身體也好看,還助人為樂。只不過,他已經幾天不回家了。建築工人需要通宵達旦嗎?丁洛洛越想越落寞:他何時才會回家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