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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2:57:20 作者: 惜禾/佳麗三千
    房間面朝大海,掛著白色蕾絲的窗簾,威風透過那些針線,讓窗簾飄蕩起來,如果伴隨琴聲,會是怎樣一副美景?

    糰子坐下,彈起喜歡的曲子,閉上眼,傾聽海浪的聲音,那中間,夾著盛讚的腳步聲。

    他從外面回來,靠在門邊,靜靜聽了一會兒,等琴聲停下,他說:「吃飯了。」

    傭人擺上了可口的佳肴,但是飯桌太大,吊頂的水晶燈太亮,盤子太多,令糰子只埋頭喝自己的米粥,不肯夾菜。

    她心裡小小抱怨,盛讚再也不會給她做飯了……

    「挑食?」盛讚停下筷子,看著糰子。

    糰子覺得他最近好像比較會管她,只得捻了幾絲魚乾來配。

    幸好,吃到一半毛毛來了,飯桌上的冷清這才被打破。

    毛毛從長廊里就在喊:「寶寶,我寶寶在哪裡?」

    糰子就笑了出來,盛讚投來一絲寓意不明的眼神,她也收不住笑,放下碗跑去接毛毛。

    她已經看過整個家了,盛讚給毛毛留了一個房間。

    她問毛毛:「這裡睡?」

    毛毛摸摸她的腦袋:「哥哥是大人了,需要夜*生活。」

    毫不意外的,被盛讚踹一腳,以及:「你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糰子在等,果然,聽見毛毛說:「不過,哥哥會等寶寶睡著以後再出門。」

    糰子體諒的點點頭,飯桌上多了一個人,不再那麼冷清了。

    ***

    糰子知道,盛讚之所以會從三千巷搬出來是有他的需要的,她能做的,只有不拖後腿這一條而已。

    第二天她沒有去上學,也許是與三千巷離別得太艱難,半夜就發起高燒。

    那麼大的家,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找藥吃,幸好當初整理行李時沒捨得把家裡的退燒片扔掉,一起裝書包帶來了,糰子吞了一片,第二天還有些低燒,她與盛讚說:「請假一天。」

    盛讚同意了,去給老師打電話。

    他穿著很正式的西裝,在電話里與老師說:「我是木蘭的哥哥,她今天有些不舒服。」

    糰子赤著腳偷聽,突然不那麼難受了,乖乖躺到床上。

    等盛讚掛了電話回來,她問:「你要出去嗎?」

    她有些好奇,想知道前一天鳳凰爸爸說的好日子是要做些什麼,可那一天都沒什麼稀奇的,盛讚根本沒出門,家裡來了好多人,在樓下有條不紊的匯報碼頭和賭場的生意。

    糰子昏昏沉沉睡去。

    病好了以後,她照舊自己上學放學,這裡離學校有些遠,她需要早出發十五分鐘。

    出來後,卻發現鳳凰和川烏川芎在門口等她。

    糰子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請他們參觀過自己的新家,鳳凰摟著她咦了一聲,問:「糰子你是不是長高了?」

    糰子又想到了三千巷的盛記,六扇門板的其中一塊記錄著她從小到大的身高,每隔一段時間,老爹都會招手說:「糰子,來量量。」

    如果她長高了,老爹會笑眯眯的獎勵一隻雞腳,如果沒有長高,老爹也會給一隻雞腳安慰一下想長大的小團團。

    川芎的話打破了她的回憶,他說:「快比你高了。」

    鳳凰就一手往糰子胸口抓,糰子想躲卻已經是被她夾住的狀態,鳳凰陰測測的在她耳邊說:「讓姐姐看看這裡有沒有長大。」

    糰子咬著唇才沒叫出來,川烏和川芎走在後面看不見前面的兩個小姑娘到底在做什麼。

    等摸清了底細,只聽鳳凰大吼一聲:「靠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毛毛目送他寶寶直到看不見為止,調頭進去與盛讚說:「阿贊你就不能給我寶寶配輛車?你不你也不能阻止我吧?你是幾個意思啊?」

    盛讚說:「我是為她好。」

    他一直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與糰子的關係,因為糰子以後要嫁人的,他為她保全名聲。但她現在還未滿十八歲,他有義務繼續撫養她,所以只能帶著她一起搬家。

    毛毛大叫:「你不會還想把她送走吧?」

    不等盛讚回答,他就跳了起來:「你會後悔的!」

    一語成讖,三千港盛爺也有後悔的時候。

    ***

    盛讚將儀式改在了下一個吉日,在三千港,老大上位要刺圖騰,這是一個傳統的儀式,也代表了身份的象徵。

    那天的校園裡有一隻白梅開了,小小的花骨朵頑強的綻放,將捲曲的花瓣都舒展開來,迎風而立,錚錚傲骨。

    糰子在花樹下停留,這一刻她的世界寧靜的只聽得見花開的聲音。

    但在海龍幫,所有人都等在一間暗室外面,悄無聲息。

    他們不在意是否花開,他們在恭候新一任龍頭。

    小小的暗室里奢*靡得令人不敢想像,這裡是歷任騰龍初升的地方。

    盛讚上半*身赤*裸地臥在一張貴妃榻上,光線從屋頂瀉下,打在他留有傷疤的背脊上,特地從印度趕來的紋身師傅焚香沐浴目光虔誠,巧妙的將那些傷疤混入圖中,一刀一刻,皮膚慢慢沁出血水,盛讚仿佛睡著似的,臥在一堆柔軟鵝絨抱枕上,看不出一絲疼痛。

    他好像在享受這個過程,美妙的如入夢幻。

    空氣里瀰漫著血的味道,靜悄悄的只有竹片刮破皮膚的呲呲聲。

    只有最高級的師傅才能駕馭得了,薄薄的一片竹,不沾塵囂,用最清逸的姿態將一切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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