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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站起來，推了推糰子，說：「走了，你不是想去尿尿嗎還不好意思！」

    「……」糰子這輩子就沒這麼高調過！

    她不吭聲，也不想站起來，可奇怪的是，鳳凰的力氣很大，說笑間，將她帶走。

    她求救般回望后座，只得到川烏壞壞的笑，和川芎低頭看書的側臉。

    廁所里只有她們兩人，鳳凰雙手叉腰，等著糰子的解釋。

    糰子在她璀璨的目光下弱弱坦白，「我……我我沒，沒唱過歌……」

    她結結巴巴的聲音化成了音符，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鑽進腦子裡，一遍一遍回放。

    鳳凰一臉平淡，她說：「這不是理由。」

    糰子急了：「我，我真沒唱過歌，我，我我我不騙你！」

    「這不是重點。」鳳凰拍了拍糰子的肩膀，「木蘭同學，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唱起歌來也會結巴，所以不敢唱？」

    好看的人，說起話來都很美，鳳凰說了「結巴」兩個字，但糰子並不懊惱。

    她輕輕的點點頭，希望鳳凰知道原因後，能放她一馬。

    ***

    「那就更應該唱了。」鳳凰直截了當，「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結果？」

    這是鳳凰的人生信條，卻不是糰子的。

    糰子快要哭了，這比揪著頭髮欺負她還來的更讓她無力。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鳳凰說完，找了個隔間，真的蹲下來尿尿。

    奇怪的是，糰子這時心裡在想，哦，原來漂亮的小姑娘跟我也沒有什麼不同，也是會蹲著尿尿的。

    這天回家後，糰子結結巴巴的跟盛讚說了，以後放學都要留下來唱歌，會晚點回家。

    她剛說完，就感覺到盛讚的遲疑，糰子惱羞成怒，漲紅了臉辯解：「我，我我我說了我不，不會唱，可，可是……」

    盛讚的臉上紋絲不動，手裡攪拌著蛋液，說：「我什麼也沒說。」

    糰子心想：壞哥哥，明明就說了。

    你沒有說，但你的遲疑我感覺到了。

    可盛讚真心冤枉，他哪裡有時間去關心小學生的合唱比賽？他只是想問她蒸蛋要不要加蔥花好嗎！

    偏偏還有來添亂的，毛毛斜衝出來老母雞一樣護住糰子，對盛讚大聲：「幹什麼幹什麼，我家糰子寶寶可會唱歌了！阿贊你這是什麼眼神！」

    盛讚那是看白痴的眼神……

    他無語轉身，不去理會那隻每次只要有關糰子，就一定護食的傻毛。

    毛毛揉了揉糰子的腦袋，溫柔的問她：「小公主，你唱的很好聽對不對？」

    糰子牽著毛毛到角落裡，小聲在他耳邊說：「我，我不會。」

    毛毛站起來，走到盛讚身邊：「哼！很好聽！」

    盛讚想說……你當我也一樣白痴嗎？我都聽見她說不會唱了！

    他抬腳，踹走想來蹭飯的毛毛。

    ***

    糰子每天都睡不好，夜裡都夢到鳳凰拿著大刀朝她追過來，嘴裡念著：「你給我唱，給我唱大聲一點！」

    後來，夢境變成鳳凰說：「哦，大合唱取消了，我決定讓木蘭同學獨唱一曲。」

    嘩，夢就醒了，糰子睡遲了。

    她跳下床出來刷牙，看見同樣睡遲的盛讚，兩人一齊蹲在門口吐泡泡，稍稍讓糰子受到驚嚇的小心臟有了些安全感。

    不管怎麼說，糰子最羨慕的，還是鳳凰同學，因為每天排練時，雙胞胎兄弟都會坐在班級的後排，等著鳳凰一起回家。（艾瑪，我的腦子裡一直是海爾兄弟的形象我有罪……）

    毛毛自從知道他家小公主要參加大合唱……雖然那真的只是大合唱，根本沒有領唱，但毛毛就是興致勃勃，每天都過來騷*擾盛讚，分享一下他對糰子公主歌聲的期待。

    說的多了，盛讚就也有了一些好奇。

    當然，這份好奇是建立在老子就是要比毛毛那二貨更早聽到丑糰子唱歌的基礎上。

    他把想要躲進房間的糰子攔下來，讓她唱一個。

    他覺得自己這要求真心平常啊，為什麼丑糰子你好像看到鬼？

    糰子被盛爺的心血來潮搞得很慌亂，盛爺還很重視的拖了張凳子坐下，直勾勾的看著她。

    時間過去了很久，盛記里能聽見那塊老鍾咯噔、咯噔的過去了一秒又一秒。

    盛讚突然放棄了，他說：「你進去吧。」

    糰子卻不敢動，站在原地，她覺得盛讚不高興了。

    盛讚乾脆去了隔壁，找毛毛出來抽菸。

    他沒有告訴毛毛這件事，這件糰子真的不能唱歌的事。他可以想像傻毛會有多失落。

    ***

    這天的夢裡，拿著大刀朝糰子揮過來的人，變成了盛讚。

    糰子忐忑的等待著早餐，幸好還是巷口的豆漿油條，她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吃完，背起書包去上學。

    在巷口，轉身回來看了看盛記的招牌。

    然後，她用一整天的時間來自我鼓勵，做心理建設。

    好糰子，你別怕，千萬別害怕。

    放學了，照樣是留下來排練，大家對歌曲已經很熟悉了，現在是高低聲部的配合。糰子因為一直不開口唱，被鳳凰賭氣的分在高聲部里，她站在高聲部的姑娘們中間，心驚膽戰的小心哼唱。

    當一串流利的歌詞唱出口後，她驚呆了。

    原來，我唱歌的時候不會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