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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2:54:44 作者: 輕輕揚
    背上的疼刺激得他發了狠。

    「不,不好,幼成......」

    她有些呼吸不過來了,旗袍的高領頂著她的喉嚨,他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一點嘶啞,伸手解開她旗袍下面一排扣子。

    舒出一口氣來,便轉變成一聲綿長的呻吟,他興奮地發現了新天地。

    這成什麼樣子了?

    *一一研究留言,各個點讚。少數服從多數?不過秦霏煙同學所慮也甚是!嚴肅臉。

    (工/中/好/木每/館/小/汥)

    第一百零五章 夫名

    好樣子!他瞧著她,想起少時讀過的詩,欹枕釵橫鬢亂……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她亦有些不道流年暗中偷換了,甚至忘了自己到此為了什麼。她迷離的視線上方是他一張色人心魄的臉,是的,色,此君有色且好色,他把她旗袍全解開了,從腰裡把她撈起,絲棉旗袍輕輕掉在白色的狐毛毯上,她依偎在他胸前,只餘一件蔽身的白色襯裙。

    說蔽身也牽強,她看見自己白且長的腿彎曲起來,蓋住他魔鬼一般靈活的手,兩股麻花辮全散落了開去,烏黑的長髮瀑布般地鋪滿了床單。

    他的腿是她的靠墊,手勾著她的肩。

    「寶貝。」他濃重的鼻息像春風熏著她的臉:「這樣……,你難道不快樂嗎?」

    他自己想必是得到了十足的快樂了吧?她抬動濃重的睫毛,他薄薄的嘴唇像是充了血,向來冷峻的臉龐喝了酒似的,紅暈滿面。

    越顯得他的眼睛裡星光燦爛。

    「我不知道,幼成,難道……」她懶洋洋地想起在暗沉的書房裡看的心跳加速的兩回書,又想起自從遇見嚴幼成沒完沒了的新體驗:「難道……,幼成,就是這樣的嗎?」

    不止喲,人生的快樂,跟苦痛一樣,以為到了頭,往前走,可以走得無窮遠。

    他把她的手引往自己的腰間。

    她半晌不能言語,也不需要問他是什麼,耳朵貼在他左胸,聽著他的心與自己的心一樣跳得很快。

    「讓我們一起期待那一天……」他在她頭頂輕輕哼出一聲,咬了牙說道。

    她覺得害怕,同時抑制不住身體深處原始的興奮,頭腦里甚至洋溢著幸福的感覺,可是受過教育的人是不能太快活的,大概只有原始人才能擺脫無處不在的罪惡感,在這裝修簡潔卻極端曖昧的房間裡無聲無息的存在。

    嚴幼成去了衛生間,又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過一會兒才回房間來。

    他恢復了常態,一套睡衣穿的七端八正,嘴角含笑道:「我把你淋濕的衣物放在炭盆旁邊烘上一陣子,你回去的時候好穿得稍微舒服一些。」

    要回去現在也是可以的,她往窗外看,雪下小了,雪花零星,一片兩片七八片。

    剛才頂雨冒雪,她憑著一股勇,也就沖了過來。

    他拉上窗簾,留下床頭一盞檯燈照明,見她要起床,自坐向床頭來,摟著她的肩,拂一把絲緞似的長髮,說:「反正已是半夜,早回晚回沒什麼區別,我想你留下來多陪我一點時間。」

    「陪你一輩子吧!」她手勾上去,扶著他的脖子:「幼成,我除了陪你,這一輩子還能陪哪個人?」

    一輩子相伴,情深辨不得東西,只曉得形影不離,生死不分。

    「我爸去世的那年,我十五歲,我媽從此一蹶不振。我愛爸爸,但是我想我對爸爸的愛與媽媽對爸爸的愛是不一樣的。爸爸在世的時候,與媽媽的感情很好,他們倆晚上說話,能說到半夜裡去。爸爸走了,媽媽大有跟他而去的意思,她哭了三個月,整整三個月,她現在已是不哭的了,李媽說,她所有的眼淚都已經流干。」她說著,心裡一番難受:「幼成,我現在有些理解她了,假使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我怕只是……」

    說著,眼睫毛撲索索地抖動起來。

    「傻話,我如何能離開你?縱使兵荒馬亂,人世艱難,我永遠護著你。虹影,從今天開始,我們雖然還欠缺一紙婚書,你卻已經是我的妻,我這一生唯一的妻……」

    一生一愛,何其幸福,他嚴幼成以後也是有家眷的人了,他想起他的阿瑪,當年三妻四妾,可真正落到阿瑪心底深處的,只有他的母親。

    晴翠兒,改明兒我和你攜了七哥兒,去個不知名的地方隱姓埋名……

    他不由地跟她一起滄然起來:「你是我的晴翠兒,改明兒等我掙夠了錢,做了該做的事情,生一個我們自己的哥兒,在我們最喜歡的地方住下來……」

    晴翠兒?他說:「晴翠兒姓嚴,是無錫人……」

    嚴晴翠是好人家的女兒,黿頭渚遇見南下辦事的親王,晴翠嬌養任性,愛上了做妾不在乎名份,好在親王不負情,生下個哥兒,與晴翠一般好相貌,皆具親王不世的威儀。

    「幼成是他的字,良才是他的名……」良才幼成,始能封侯拜相,阿瑪是他們那圈裡離經叛道的人,卻也還是個俗人,自己做親王做到死而後已,總幻想著最愛的兒子繼續勛貴的傳統。

    她聽得像入了迷魂陣,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幼成,依著這個,你派人到我家提親,我家那些老腦筋得給你下跪才行。」

    幾句話惹得他一番苦笑,這裡頭有多少苦情?又有多少恨?比乾坤顛倒更險惡的是人心!她現在經受的大概是十二歲時他經受的十分之一。何必嚇著她呢?何必又激起自己心裡的仇恨?他自從心裡有了她,午夜夢回已經舒暢了許多,他道:「虹影,說這些,是為了讓你到時候不要吃驚。那些門第啊、出身啊,不過是一場夢。我是無父無母靠唱戲吃飯的伶人,我喜歡嚴幼成這個名字多過金良才,可是現在這種境況容不得我們自己,戶籍證明我已經讓人去北平辦理了,你在婚書上看到的夫名是金良才,而不是忝有虛名的嚴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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