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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2:54:44 作者: 輕輕揚
    小路知道裡面沒他的任務了,外面還有事等著他,他彎彎腰,開了門出去。

    幼成上前,把這道門的鎖也落上。

    她沒說話,在沙發上甚至位置都不挪,她只是仰著頭,又惱又恨含羞帶愧地看著他,看他大踏步地來到沙發前,妝沒卸完全,通天的一抹紅還遺留在兩道濃眉中央。

    「你這是打算劫持我?」她在他的小腿貼在沙發邊緣的時候這樣說道。

    她慣常靜水深流的眼睛裡,水流蕩漾在水面上,她像是哭過了,或者即將要哭,她只是倔強地撐在那裡。

    「我考慮過了,我們之間不合適,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送什麼戲票,請什麼宵夜,說什麼人不風流枉少年,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把這些都當作兒戲…」

    「戲」字淹沒在她的喉嚨口,也淹沒在他的喉嚨口,他旋風式地俯下身子,托起她的腦袋,粗暴精準的把她的嘴巴堵了上去。

    第五十二章 蔓延

    她無限的愁,無限的恨都被他堵了回去,等她回過神,便揮舞手臂掙扎著要坐起來,他一推,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一倒俱倒的是他的身體。

    兩條手臂被他擒住了,舉過頭頂,她睜眼瞪著他。

    他前額的頭髮懸在她眼睛面前,他的臉有些發紅,薄薄的嘴唇焰焰地像充上了一層血。

    「你瘋了。」她說,聲音幾乎是哽咽的:「你要知道…」

    他管什麼知道不知道,他目光的焦點齊聚在她一張一合的櫻桃一般的小嘴上,他垂下眼睫,又把ʟᴇxɪ自己火燙的嘴唇覆蓋了上去。

    那芳香柔軟濕潤的地方,撬開後是一個讓人迷戀的勝境,叫人流連往返的夢鄉。一個人要是做夢,那還有什麼顧忌?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他空出的一隻手扶著她的臉頰,使盡渾身解數與她周轉,她尚存的理智本就薄弱地仿佛一根絲線,輕輕一拉便扯斷,自由的靈魂噴薄而出,被他調弄於鼓掌之間。

    愛我嗎?喜歡我嗎?想見到我嗎?你說再也不要見我,還不是來了?穿著這樣鮮艷的上衣,坐在這沙發上等著我。我原不該這麼待你,誰讓你把我的胃口吊到了嗓子邊緣上?你居然在我唱的最得意的時候拂袖而去?你一走,我這戲就少了味道,你害我差一點跟你一起走掉。

    你欠我了,婁虹影,那天在黃昏的街燈下,撞到我懷裡,你抬起帶淚的眼睛打量我,就開始欠著我。

    我可沒那麼容易對付,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到我的槍口上,我就不能這麼隨便讓你走,你以為幾句沒結果,就可以讓我止步於前?

    男人和女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個體,在動情這件事情上,他堅硬地像塊石頭,她柔軟地好似一灘水,他根本沒必要費了勁抓住她的手臂,因為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

    「你服了嗎?」他咬著她的耳垂,不乏得意洋洋。

    「你承認嗎?你喜歡我?」

    水紅色的襖子,鑲著棗紅色的邊,領口縫著棗紅色的盤扣,他用牙齒啃開那盤扣子,細白柔嫩少女的脖子像一段象牙,他削薄的嘴唇盤恆了上去。

    她戰慄起來,身體裡好像有一根蠟燭,他遊走的唇是火柴,「哧」的一下,把她的身體由里到外的燃燒了起來。

    「愛我嗎?虹影?」他說。

    她的羞恥、罪惡混雜著渴望,使她無法說得出話來。

    不說話便不說話,他甚至不希望她立即口頭上服從於他。這或許是她最後一道遮羞布,維持她固有的自娘胎以來的尊嚴,他不介意呦,她自請繼續倔強,他便有理由繼續地放肆下去。

    不用顧忌她,就像他從來不用顧忌任何女人一樣。

    遊走的唇配合遊走的手,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胳肢窩,按住她的背,重重的向自己的胸口靠,她柔滑的辮子溜過他的手,領子裂開了,頸子以下那一處像打開了一個口子。

    赫,肌膚勝雪!

    身下的那個人在顫抖,羞恥難擋,手蓋住她自己的臉面。

    他番然醒悟,他最需要顧忌的是他自己!

    要控制火候,大慶說。

    我要得到她,必須得到她,不得到她我無法安生,戲都唱不了,他任性地說道。

    甭管他外表上多麼溫文爾雅,骨子裡從來任性,大慶自曉事時便跟著他,對他的脾氣了如指掌。

    沒那點子任性,怎能在舞台上如入無人之境?

    要控制火候,沒別的,我的爺,您即遂了自己的願,也要控制火候。您不考慮您自個兒,也要考慮那些跟您的人,那些站在您一邊的人,考慮您的師傅,考慮我,您往深了想,還有....

    大慶納納地把話吞了下去。

    火靠水來滅,等他發現的時候,淚水淌過她的手指縫,濡濕了她的領子,就是自己的袖子,也暗沉了半邊。

    他坐起身來,有一陣茫然地仿佛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回頭看看她,她往下趴在沙發上,臉深深地埋了下去。

    身上的戲服還沒換呢,是白色的裡衣,在腋下系帶,實在是急躁過了頭,系帶鬆了去,兩爿衣襟盪下來,他裡面沒穿別的,白赤赤結實的胸膛,臘月接近過年,有的是熱情,一點不覺得冷。

    「我....去裡面把衣服換了。」他說。

    進入裡屋,換上深灰色的西褲,對襟白衫,穿上深色的襪子,套上先羅百貨最新進的義大利皮鞋,臉上妝沒卸乾淨,塗上卸妝膏,拿了毛巾搽掉一層,去化妝室旁邊的衛生間,捻開水龍頭,等了一會兒才出熱水,他又拿一條乾淨的毛巾,重新用熱水洗了一遍臉,對鏡子他仔仔細細地研究自己的臉,他倒不在意自己到底好看不好看,他在意的是,不唱戲的時候,斷不能讓半點粉墨留在臉孔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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