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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2:52:00 作者: 水沫晴
恍惚中,耳邊傳來文言的聲音,「誰欺負蔣蘊,我便要他十倍百倍償還,梁安、宴錦……」
文言故意停頓了一下,眼角朝樓梯上瞟,「白微時,一個都跑不掉。」
聽見白微時的名字,葉雋微微一愣,「與微時有什麼關係?」
文言似是料到他這個反應,戲虐道:「怎麼,擔心她?」
葉雋探身,從桌子上拿起煙盒,叩了根煙出來,點著了叼在嘴上,猛吸了一口,隔著煙霧,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文言,「我勸你不要殃及無辜。」
文言搖頭,懶懶道,「誰讓她是宴錦的人呢,我這人就喜歡『株連九族』。」
葉雋又吸了一口煙,灰白色的煙霧從鼻孔里散出,「你若動她,我不會與你罷休。」
「哈哈哈。」文言笑得肩膀直抖,他要的就是葉雋這句話。
「那就走著瞧吧。」他壓著眉眼看葉雋。
能與他成為對手,是葉雋的榮幸。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
葉雋將手裡剩下的小半截煙摁滅在菸灰缸里,站起身,「蔣蘊呢,我要帶她走。」
「憑什麼?」文言毫不相讓。
「憑我是她男人。」葉雋扯了扯脖頸上的領帶,眼底染上戾氣。
文言的坐姿更加隨意了,整個人幾乎是陷在宮廷風的真皮沙發上了。
眼神肆意地掃了一眼葉雋,不屑道,「男人算什麼東西,但凡她想要,米國總統我也能給她弄過來。」
蔣蘊扶額,男人確實好找,但是比葉雋帥的那也確實不好找,還有就米國總統那溝壑縱橫的老臉,她真的不稀罕啊。
剛剛,文言與她說要試探一下葉雋,蔣蘊心裡也想知道葉雋對白微時如今的態度。
現在她知道了,人心果然是禁不住試探的,就像溫墨染,就像葉雋。
不能再讓文言瞎胡說了,若是惹怒了葉雋,真的一腳將她踹了,那前面的「忍辱負重」豈不是都辜負了。
她還得留在他身邊呢。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即便是文言再有能力,再願意幫她,她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文家人身上,畢竟當年的文家人,也是加害者。
所有害過她爸爸的人,都不可以被原諒。
蔣蘊從樓梯上站起身,深呼吸了幾下,緩緩從樓梯上下去。
葉雋聽見高跟鞋叩在地板上的聲音,抬眼一看是她,眼裡是藏不住的歡喜。
他抬腿便往蔣蘊面前走,沒走兩步,就被文言伸臂給攔住了,冷冷道,「別動。」
葉雋聲音比他還要冷,「讓開!」
怒目相對,僵持不下。
「夠了!」蔣蘊喊了一聲,兩人齊齊朝她看過來。
蔣蘊一步步上前,面色如常。
「到哥哥這裡來。」文言對她招手。
蔣蘊吐了一口氣,像是沒聽見一般,徑直走到葉雋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我們走吧。」
文言眼裡蓄滿了失望,他將手裡的半根雪茄往地毯上一扔,用腳碾碎了,高聲道,「他有什麼好的,你偏要與他在一起。」
蔣蘊笑笑,「習慣了。」
葉雋眸光暗了暗,卻什麼也沒說,反手握住蔣蘊的手,「咱們回家。」
「嗯。」蔣蘊點頭。
文言沒有攔著,身後傳來他壓得極低的聲音,「我會讓你知道,誰對你最好。」
蔣蘊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文言為什麼對著她有一種偏執的情緒在。
出門,上了葉雋的車。
安靜地走了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
蔣蘊側頭去看葉雋,他薄唇緊抿,看似在專心致志地開車,可根據他微蹙的眉心,便能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麼。」
「你在擔心白微時嗎?」蔣蘊輕聲道。
葉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卻說,「既然我們的關係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三天後白微時的訂婚宴,你陪我去吧。」
「不去。」蔣蘊很乾脆地拒絕。
她為什麼要去,去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為別的女人奮不顧身嗎?
葉雋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半晌過後,「好。」
蔣蘊深吸一口氣,再回頭,臉上已經換上了另一副表情,「我好餓,都沒吃午飯呢。」
葉雋笑,「現在去吃,想吃什麼?」
「川菜吧。」
「好。」
兩人都默契地選擇遺忘剛剛發生的事情,成年人的世界,真真假假不必掰開了揉碎了的探究個所以然出來,只要還能忍耐,只要還有想要達成的目的,沒有什麼事是遮掩不過去的。
包括感情。
……
三天後,宜城的頂級酒店紫鸞宮上下十二層,被宴、白兩家全部包了下來。
白家和宴家的這場訂婚宴出動了全城的媒體,就連氣象記者也扛著「長槍短炮」埋伏在酒店的各處。
因為晏家的聲望,官方電視台作為唯一受邀媒體,在宜城本地台全程播報這場史上最隆重的訂婚宴。
葉雋、沈雲蘇和周南他們沒有與各自家族一起出席,而是作為朋友早早就到了,與白微時一起等在酒店的房間裡。
何小唐他們幾個圍著白微時在說吉祥話,葉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漫不經心地吸著。
沈雲蘇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怎麼的,人家訂婚,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