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2023-09-21 17:00:26 作者: 南朝北闕
葉滿覺得手心下的皮膚彈性十足,不覺有些上癮,收了收五指也振振有詞:「你自己脫光的,還不興人摸了。」
李溫棋暗道她也學會了倒打一耙,當下抓著她的手乾脆放在自己的腹肌上,大方道:「說得也是,我這身上哪一個地方不是滿兒的,滿兒盡可不要客氣!」
他厚臉皮起來,葉滿就裝不住了,赧然收回手,胡亂給他擦了一番就催促:「泡得夠久了,快出來吧。」
李溫棋沒繼續糾纏,嘩啦一下就站了起來,浴桶里的水晃蕩出外面許多,濺了葉滿一身。
葉滿抬頭就正對著他,圓圓的臉蛋當即就跟潑上了紅漆,結巴了幾下才慌忙轉過身捂住眼,「你快穿上衣服呀!」
李溫棋站著沒動,一臉無辜,「我總得出來才能穿。」
葉滿摸索著把架子上的袍子給他遞了過去,忽然又聽到他痛呼了一聲,情急之下就轉過了身。
李溫棋老大個人,一身腱子肉攀住她肩膀,她連手都抬不起來。
「你又胡鬧了!」葉滿聽到他的笑聲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他個子本來就高,站在浴桶里又拔高了半截,葉滿被他抱著,身上衣服被他沾得濕噠噠不說,額頭都冒了一層汗。
李溫棋纏了半晌才貼貼她的鬢鬆開手,把袍子草草一系就跨了出來。
葉滿嘟嘴抱怨:「都怪你,衣裳都濕了。」
「濕了就脫了,穿著多難受。」李溫棋說著就去勾她的腰帶。
葉滿知道他心存不軌,閃身就躲。
可她哪兒敵得過李溫棋這隻狐狸,沒等跑就被抓過去了,轉瞬被剝了個白嫩,被拉著泡在了浴桶里。
李溫棋自告奮勇說是幫她洗澡,一桶水卻洗成了半桶水,衣裳從裡到外沒有一件能穿的。
待到睡時葉滿還閉著眼睛輕踢了他一腳,直說他是大豬蹄子。
那廂葉隨已沒有大礙,說來也是李溫棋發現得及時,李五哥又送得正好,不然就是個曝屍荒野的命。
只是他醒後一口咬定是葉滿推他下去受的傷,得知李溫棋出來頂缸,心想這夫妻倆是一個鼻孔出氣,乾脆眼一閉把所有事情都栽給了他,想藉此狠狠得敲他一筆。
葉隨勢要鬧,葉夫人愛子心切也全由了他,私下商議也免了,直接對簿公堂。
李溫棋早起走的時候,葉滿還睡得正沉,所以尚不知道已經鬧起了官司。李溫棋也囑咐家裡人,葉滿若醒來問起,隨便說他外出去哪裡,一切等他處理完善再回來解釋。
公堂上,本是傷了個後腦勺的葉隨卻裹得如同粽子,李溫棋乍一看,還以為他的腦袋都開瓢了,嗤了一聲全無懼色。
李家葉家百州無人不知,就連縣令老爺也耳熟能詳。他雖未有徇私的心思,只是一看葉隨裹得只剩一隻眼睛坐在椅上,吊兒郎當斜眼歪嘴的,怎麼都像是碰瓷兒的。
反觀李溫棋則是周周正正,半點不慌,仿佛成竹在胸,任誰一看這官司輸贏都沒懸念。
待問到葉隨時,葉隨一口指認:「就是他!是他媳婦兒先推了我,他嫌不解氣,還、還砸我!」
縣令老爺開始犯糊塗了,「他媳婦兒不是你妹妹麼?你妹妹因何推你?」
葉隨說不上所以然來,只一味污衊,李溫棋抬手一揖,道:「實不關內人的事,是他出言不遜,我氣不過便動了手。」
「你放屁!」
「你放肆!」縣令老爺見葉隨在公堂之上還如此囂張,當即一拍驚堂木,豎起了眉毛。
葉隨旋即一縮,可出口的還是那番車軲轆的話。
既沒物證,又沒人證,說他誣告可傷了腦袋又是真的,縣令正是難辦,聽到衙門口騷動,叫人讓了開來。
「何人擾亂公堂?」
衙役將人帶進來,就連李溫棋也吃了一驚。
但見榮崢立在堂下,朝上一揖,自若道:「關於李葉兩家的官司,草民特來做個見證。」
李溫棋不知道榮崢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暫且靜觀其變。
榮崢另帶了一人上堂,葉隨一見那人就慫了,一邊擰著頭似乎有些坐不住。
那人看了下榮崢,似乎心裡放下了重擔,舒了口氣道:「小人劉茂,跟那葉隨有借貸關係,他的傷也是我砸的。」
縣令見葉隨抓耳撓腮的樣,眉心一擰,「怎麼回事?」
劉茂將事情經過盡數道來,不過又是葉隨欠了賭債,找人借了又遲遲不還,碰巧那日在紫須山上撞見,一下衝動用事,才出手傷了人。
葉滿推葉隨那一下,著實不算得事,是劉茂剛巧看見了葉隨,趁著他沒反應過來拿身上買的硯台砸了他一下,之後怕人看見,便趕緊跑了。
縣令再問時,葉隨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
這官司實不必打,葉隨也沒料到竟是榮崢把人找出來,事情敗露吃了好幾板子,沒傷的地方也有傷了。
對於李溫棋一力擔責,縣令也斥責了幾句,「對錯要論證,一味徇私定會有礙公理,往後切不可如此。」
李溫棋躬了下身,對年長的縣令還是很尊敬,「晚輩謹記。」
縣令揮揮手,散了公堂。
李溫棋從衙門出來,一肚子的不明白,想去找榮崢又有些拉不下臉,暫且先回去了。
而榮崢說白了,也並不想再面對李溫棋,倒是看見街角的穆青霜,緩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