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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7:00:26 作者: 南朝北闕
方文也嘆道:「我若當初少想些有的沒的,就帶著梅娘離開百州,沒準現在滿兒真的是我女兒了。」
「這是哪兒跟哪兒……」李溫棋笑著搭上方文的肩膀,也有了些微醉意,「不過先生痴情,還種了那滿山頭的梅花,我輩不能及矣。」
遍地梅花卻叫無梅,想來方文自己也清楚,此「梅」已非彼「梅」了。
方文聽到李溫棋的後半句話,扭頭就問:「怎麼你對滿兒不痴情?」
「我覺得痴情都是用在求不得和愛別離之上。」
越得不到越難以靠近,才會越痴迷。
「怎麼說?」
李溫棋琢磨了一下,半仰著身子笑:「我已求得,而這一輩子我都沒想過後者的問題,痴情二字去掉痴,或許比較適合我。」
方文也笑道:「你就這麼肯定會跟滿兒相守一輩子?紅顏易老,人心易變,你既不痴,怎會堅守?」
李溫棋覺得他這話有點老父親刺探新女婿的味兒了,說道:「我是不痴,可我犟啊。」
方文品了下這個字,覺得他確實挺犟的。
固執任性,堅強不屈,可不是犟麼。
不過犟的年輕人酒量還是不敵他這痴情的老/江湖,往回走路上李溫棋便有些東倒西歪。
葉滿還從未見過李溫棋醉得如此,他又這麼晚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
「酒量不行還硬要與我拼酒,也是我一下沒看住他。」
葉滿聽見方文如是說,反倒鬆了些氣,和小圓把人扶回了臥房,吩咐廚下煮了解酒茶,一會給方文房裡也送去。
李溫棋也不是醉得全不清醒,看到葉滿的時候更來精神,滿口叫著「滿兒滿兒」。
小圓放好洗漱的東西,見他們七爺拉著少夫人的手黏糊不易,識趣地先出去了。
「你和方先生怎麼想到去外面喝酒了?還這樣晚回來。」葉滿濡濕了手巾,一邊幫他擦臉,一邊問。
李溫棋只覺得她的手碰著自己臉上涼涼軟軟的,聲音也是溫和悅耳,聽著渾身上下都舒坦,拽著她的手又往自己嘴上貼了貼。
「滿兒……滿兒我想你……」
葉滿只當哄醉鬼,一味答應,把晾得差不多的解酒茶遞到他唇邊,「喝幾口解解酒,免得明早頭疼。」
「我要你餵我。」李溫棋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堂堂男兒居然撒起嬌來。
葉滿又把杯口往前移了一下,「這不是餵你?」
李溫棋盯著她紅潤的嘴唇,蹬鼻子上臉:「要滿兒親口餵。」
葉滿嗔怪地看他一眼,「別胡鬧了,快些喝了好生睡一覺。」
「那我不喝。」李溫棋往床里一滾,哪裡有半點身為李七爺的成熟樣子。
葉滿如今熟悉了與他的相處,也不會一味被他牽著鼻子走,將他翻回來捏著鼻子就打算灌。
李溫棋笑不可遏,鬧了一陣才坐起來自己喝了兩口,咂著嘴又抱怨:「這茶怎麼是苦的?」
「怎麼會是苦的呢?「葉滿也疑惑。
李溫棋把杯子遞向她,「不信你喝喝看。」
葉滿不疑有他,喝了一口不及咽下去,就見李溫棋餓狼一樣撲將過來,嚇得手裡的杯子都掉了。
李溫棋如遇甘霖一般,將她口中那一點捲走,得意又滿足。
葉滿知道又上了他的當,碰了下紅起來的唇瓣,細聲細氣地嗔道:「你就使壞,再不信你了!」
李溫棋只顧拍馬屁:「還是滿兒餵的茶解酒,我覺得頭都不暈了。」
「胡說八道!」葉滿面色一紅,把狼藉的地面收拾了一下,又泡了壺茶放在床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以防他起夜之際口渴。
李溫棋仗著酒意又不安分,說話含含糊糊的,眼睛卻瞪得像銅鈴。
葉滿哄了他半天,見他執意不睡,便自己側著身不打算再理他了。
李溫棋又黏過去,貼著她的耳朵時不時嘀嘀咕咕。
葉滿的耳垂都變了顏色,跟臉紅成了一片,拿他沒辦法只能別彆扭扭同他靠緊。
李溫棋在被子底下翻騰了一頓,把衣服都丟了出去,忽又擰起眉頭,「不行……今天喝酒了。」
葉滿沒太轉過彎兒來,只是趕緊順著他道:「那便早些睡吧,好不好?」
「不好。」李溫棋斬釘截鐵的,順著她的頸窩埋進了被子裡。
葉滿欲勸的話都被迫吞進了肚子裡,半夜沒得安生,嘴上不會罵人,心裡頭將李溫棋從頭到腳都批/鬥了一遍。
早起李溫棋看她畫眉,腆著臉過去代勞,儘是小心陪好之意。
葉滿把螺子黛奪回來,擰轉身子輕哼了一聲。
李溫棋攬住她,貼近她的鬢邊輕哄:「昨夜我喝醉過分了些,滿滿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葉滿心裡自然沒有氣,認真說起來也不過是惱得多了些。她本不想再提,可腦子裡都是閃過的畫面,面色沒有一刻淡下來過。
看著李溫棋英俊的那張臉,葉滿更是覺得渾身冒熱氣,用眉筆在他臉上劃了一下,將他推開,「反正今天不理你!」
李溫棋牛皮糖一樣纏回來問:「那明天會理我了?」
「明天也不理!」
「唉,滿兒真是無情。」
「……」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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