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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57:29 作者: 淳于歌
    然而浴室門大開,並不見衛曦的蹤影。韓祈光臉色微變,光裸著身體站在床邊,有些無措和慌張。

    隨後他想起來什麼似的,在床頭櫃和旁邊的桌上尋找,衛曦的手機不在,也並未留下紙條。

    電話突然響起,只響了一聲,韓祈光就衝過去接起。

    是酒店前台,詢問他是否要續房。韓祈光握著電話筒,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在前台再次詢問後,啪地掛掉了電話。

    他既茫然又恐懼,拿手機打衛曦的電話,對方遲遲未接。他在原地呆愣片刻,隨後沖向門口。

    手剛握上門把,門卻被推開。衛曦提著兩袋子吃的,被嚇了一跳。發覺韓祈光身無寸縷,趕緊進去把門關上。

    「你怎麼……」話未說完便被韓祈光攔腰抱住。

    「小心,湯灑了。」衛曦把袋子拿開一點,在韓祈光頭頂親了親,「怎麼了?衣服也不穿就要跑出去嗎?」

    韓祈光悶著聲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衛曦失笑:「傻子,想什麼呢。我餓醒了,出去買吃的。」

    韓祈光終於開他,似乎還心有餘悸。衛曦的視線不加掩飾地上下掃視了一遍韓祈光,韓祈光反應過來,不禁赧然:「我去穿衣服。」

    衛曦卻叫住他:「不用,就這樣吧。」

    「啊?」韓祈光愣愣的,看著衛曦搬來桌子,把吃的打開。

    「愣著幹什麼,坐下吃飯。」

    韓祈光走過去,就這麼坐在床邊,曲起一條腿踩在床沿。

    鏡頭裡,季風曲起的腿正好擋住了關鍵部位,這是全片唯一一個全.裸鏡頭。

    幸好房裡依舊只有兩位攝影師,導演的顯示屏搬去了別的房間。

    窗外的陽光將漂亮的身體線條全部勾勒清楚,輪廓分明的同時又不失柔和,如同畫筆揮就。

    衛曦就這麼一邊盯著他一邊吃飯。韓祈光被看得臉紅,垂下頭去專心致志吃飯,餘光時而落到衛曦身上。

    「誒?我忘了拿筷子。」衛曦扒拉著袋子,裡面有餛飩、腸粉、包子和白粥,還有幾碟小菜。

    「沒關係,就這麼吃吧。」韓祈光一手拿勺子吃著餛飩,一手拿著包子,小菜就直接上手了。

    吃完之後,手指上沾了油,韓祈光一時沒找到紙巾,乾脆把手指放進嘴裡吮乾淨。

    衛曦緊緊盯著他:「吃飽了嗎?」

    「嗯。」韓祈光絲毫不覺有異,問,「要準備退房嗎?」

    衛曦卻站起來挪開桌子,把韓祈光推倒在床上,語氣曖昧:「退什麼房,今天周六,我們明天再回去。」

    說完頂了頂他,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變化。

    韓祈光既訝異又好笑,一條腿圈住了他的腰:「大白天就這麼精神。」

    衛曦拉過他的手放在嘴邊輕吻,卻注意到他手腕上一條觸目的傷疤。

    昨晚燈光昏暗未曾注意,在學校里韓祈光也一直穿著長袖,衛曦此時才發現,那點旖旎心思便沒了。

    「這是怎麼弄的?」

    拍這場戲之前本來要專門給季風化傷疤的妝,然而季風露出左手腕的時候,化妝師頓時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道:「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再化了,我稍微做點調整就好。」

    季風並不擔心化妝師說出去,他們有自己的職業守則。

    當初齊紀楓割腕留下的傷疤還在,雖然淡了一些,但也正符合劇里的情境。

    韓祈光已不再為當初的經歷過分痛苦,輕描淡寫道:「做治療的時候,我受不了,劃了手腕求我媽把我接走,所以我才能治了一個月就離開。」

    他輕輕笑了笑:「還挺有用的。」

    衛曦緊緊抱住他:「很疼吧?」

    韓祈光抬起手腕,讓傷疤在陽光里格外顯眼,像在欣賞一場戰役的勳章:「沒有治療的時候疼。」

    「那些混蛋!」衛曦咬牙切齒。

    「你在罵你的岳父岳母嗎?」韓祈光笑著道。

    衛曦抬頭看他,也忍不住笑了。

    「卡!過了。」楊君瀾在對講里說。

    這一場拍了好幾條,最後一條拍完,已經是中午,該放飯了。

    季風和陸海拍幾條吃幾條,這會兒都撐得不行。陸海還趴在季風身上,替他擋住,等攝影師離開後才起身,給他拿來衣服。

    在學校的戲份只剩下最後兩場,一場在大禮堂,拍攝畢業典禮。劇組跟學校聯繫的禮堂後天才能空出來,明天會拍攝衛曦父母在校外的一些戲份,季風和陸海就有了一天的休息時間。

    已經是十一月中,《月隱長空》終於定檔在元旦開播,當天官微放出定檔預告。

    預告以李文棠宮廷獻舞的鏡頭開場,宴會上主要演員均切了一個特寫。

    水袖翻飛,鏡頭一轉,是陸海身穿銀白盔甲在戰場上廝殺,李文棠手捧家書淚光瑩然,季風衣衫狼狽被綁縛著躺倒在地,目光空洞,梁蕭然站在士兵隊列前神情肅穆,蔣玉霖在回京路上志得意滿。

    「可江山社稷還在,天下萬民還在。潤兒,你能懂我嗎?」風雪中,季風被吊在營帳外。

    「你的抱負呢?理想呢?宏圖大業呢?」營帳里,陸海將書案上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

    幾段人物混剪之後,季風站在宮牆之上,張開雙臂:「可是如今,我也當了一回執棋之人!」

    梁蕭然勒住馬,回身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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