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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2:41:12 作者: 餓貨小圓
小毛頭打了個呵欠,擠到沙發里坐下,望著那排照片不屑地撇撇嘴。
蠢娘們怕是不知道自己惹的到底是什麼人。
肖春明是能隨便動的?
那可是鍾家不對外宣揚的四少!
聽說鍾叔十八年前被人擺了一道,睡了個鄉下瘋婆娘,事後光顧著整垮對家,倒是沒太關注別的。
等騰出手來才知道自己多了個兒子,那瘋婆娘難產過世了。
他不承認這個兒子但也不好在外面放著,家裡不承認,鬧了好大陣仗,堅決不讓認祖歸宗。
鍾叔歇了心思,本來沒太關注四少,當個普通的農家小子也沒什麼。
簡簡單單的長大,平平淡淡娶媳婦過完一輩子也好。
沒想到會感染脊髓灰質炎,落了個殘疾,心裡多少是有點愧疚的。
畢竟如果多關注一些,接種疫苗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念在血脈關係和瘋婆娘拼死保住了四少,紅星橋當年有難,抬抬手也算還了瘋婆娘懷胎十月的辛苦情。
肖家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人家,四少放在他們家也安心,暗地裡對肖家大哥的照拂也是有的。
也派了得力手下於霖哥過來拉了一個班子,嘴上不說,擺明了是要暗地裡守著四少,又不能打擾他的正常生活。
本來倒也相安無事,四少性格孤僻就孤僻些,好在南星壪的人都不錯。
變故來得突然,陸思蔓這個女人的出現,他們也沒太在意。他們要守護的是四少,而不是肖東明。
姓陸的錯就錯在擺了人家一道,還要嘴巴賤,非得踩一腳四少。
康老狗睡兒媳婦扒灰被老妻逮個正著,整件事多少是有他們手筆的。
只是後來上癮,那就是康老狗自己的事了,他們也樂見其成。
報復一個人,不是讓她結束生命,而是把她的夢砸個稀碎,還要讓她不得不咬牙過得豬狗不如。
第179章 專治你的頭疼
裡間有個暗房,沖洗照片用的。
一批一批的照片加洗出來,吊滿了鐵線。
晚上守康家的姜瑞走出暗房,打了一個呵欠,「景揚,你去,我抽支煙歇一會。無聊死了,還辣眼睛。」
「行吧~」景揚懶洋洋地站起身,回頭看一眼縮在沙發邊角睡著了的小毛頭,「給他放屋裡去睡,我們這邊還有得忙,太吵。」
小孩是他們撿來的,撿到的時候人都紫了,天寒地凍就裹了個破包被。
都是些糙漢子,養孩子笨手笨腳,一把屎一把尿瞎養。得虧能去市里一箱一箱的奶粉扛回來,也算養活了。
時不時生場病,磕磕絆絆養到七八歲,想給塞到一戶沒孩子的人家掛了個戶口想讓他上學。
臭小子硬是不肯,非要跟著他們,最後只能由他們這些人親自教著認字。
現在才剛十歲,近墨者黑,已經是個小油混子了…
姜瑞把小毛頭送去隔壁房間,趕了蚊子放下蚊帳,回來之後拎了瓶啤酒在桌角隨手一磕,伸腳勾了張藤椅坐下。
悶了半瓶,仰著脖子長長吁了一口氣,「姓陸的蠢娘們和康永彬這一搞,可把我們給忙吐了....這委屈我能忍?明天就讓文武路那幫家屬見見世面....」
兩口子自以為在縣裡要風得風,能整得底下的公社風吹雨打。
還摳著人家的時間打了個措手不及,洪老爺子是好惹的?
本來想著有那麼大一尊佛鎮在那,出不了岔子,要不是南星壪的跑來縣城,他們還不知道四少那邊出了事。
剛才在沙發上喝酒的男人們都坐在桌子上忙活開了。
把專用的列印蠟紙鋪在一塊鋼板上,用鐵筆刻上文字,然後再把刻好的蠟紙貼在油印機的紗網上,用蘸著油墨的滾子,一壓一滾。
一張一張【自白書】不斷印製出來。
於霖捏著油墨氣味撲鼻的紙甩了兩下,審閱了一遍印刷效果,笑出一口白牙。
「自白書原件和照片就塞給陳光明家吧。做了那麼多年副的,好不容易熬走了上面的,姓康的沖在人家前頭。本來就怨氣衝天,憋屈頂上去哪有親手把人拉下來解氣呢~」
忙碌的不眠夜隨著黎明曙光而落幕,點燃全城的一天才剛剛拉開帷幕。
文武路家屬樓二樓最右邊套居室的入戶門開了,一個年輕姑娘睡眼惺忪拉開門,手裡拎著一個搪瓷大花帶蓋尿盆,剛踏出去一腳,踩著一個東西。
低頭一看,是個厚信封。
她眯縫著眼瞧了瞧,上面什麼也沒寫,蹲下撿起來捏了捏,硬硬的像是一些紙,放下心來拿回屋裡。
「誰啊大清早的塞這個在門縫裡....」她嘟囔著扯開信封邊緣,「又是誰偷偷給我哥寫情書麼....」
抽出來一疊折好的紙,剛要展開,嘩啦一聲,裡面滑下來一堆照片。
「有病吧,怎麼還帶照....啊啊啊!!!」
直衝天花板的尖叫聲使得兩間房門同時打開。
最先衝出來的是陳光明的媳婦,四十出頭,齊耳短髮,吊梢眉高鼻子薄嘴唇,一看就是個脾氣潑辣的。
一邊扣外衫扣子一邊兇巴巴地衝到閨女旁邊。
「怎麼了怎麼了!大清早的叫死啊!看見死人了怎麼的!你哥昨天寫宣傳稿寫到半夜,才剛睡下沒幾個小時!」
剛剛分配到宣傳組,生怕人家說他靠爹走後門,愣是一心撲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