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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2:41:12 作者: 餓貨小圓
    今天大傻子又得遭殃。

    果不其然,連綁壓脈帶的動作都算不上熟練。

    托起他那隻四根手指包得嚴嚴實實的手時,耳朵都紅透了。

    「會有一點疼,你忍一下,好嗎?」細聲細氣的嗓音很溫柔,有些抖。

    肖東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除了點頭,也沒別的辦法。

    根本不忍心看自己的手,轉頭對上林玉蘭同情的表情,委屈地垂下眼眸。

    針頭扎破皮肉,他微微蹙起眉頭。

    林玉蘭看這個新手連續扎了三次都沒把針推正位置,針尖來回頂著血管和皮肉,看著都覺得心裡膈應。

    「啊....可以了....」小芹緊張的表情驟然放鬆,鬆了一口氣,回頭沖護士長笑笑,取下壓脈帶。

    調點滴速度的時候表情一僵。

    「可以什麼可以,給人血管扎穿了,藥水都滴不動!」林玉蘭翻了個大白眼,口氣不是很好。

    「啊,對不起對不起....」小芹像受驚的小兔子,眼圈一下就紅了,把針拔出來,再一次捆壓脈帶。

    肖東明看著林玉蘭繃著的小臉,微不可見挑了一下眉,小芹拍他手背的時候輕輕嘶了一聲。

    一針扎進來往裡推,他眉頭一皺,「嘶....」表情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再試一次,你忍一下。」

    「呃,好…嘶!」

    「夠了!」林玉蘭臉色一沉,「護士長,你來扎!」

    「大男人這點疼都受不住嗎?」護士長面無表情看著肖東明,「你這是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培養人才,這麼光榮的事怎麼能夠怕疼呢?」

    一聽這話,林玉蘭火氣噌地一下就竄起來了,抬腿跨上床扯過肖東明的手臂,把滿是針眼一片淤青的手背舉著給她看。

    「這是人!活人!知道疼的活人!」

    她怒容滿面,冷笑一聲,銳利的目光直直迎上護士長。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難道他是一個男人,就活該給人當練習扎針的工具?他有說過一句拒絕的話嗎?看看上面多少個針眼,都青這麼一大片了!」

    「薅羊毛也不能光逮著他一個脾氣好的薅吧!今天來一個,明天來一個,他一個病患造多大孽還要遭這個罪?」

    她那雙冒著熊熊怒火的眼睛瞪著小芹,「你作為醫護人員的專業素養呢!心態情緒不穩,還怎麼為患者減輕病痛!新手扎不准推不好針就多拿茄子、蘿蔔練習,不要把學習成本轉嫁到患者身上好嗎!」

    整個病房的人頭一次見林玉蘭發火,個個目瞪口呆看著氣勢全開的她。

    字正腔圓,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第131章 我頭暈,肩膀借我靠一下

    被兜頭兜臉罵了一頓的小芹捂著臉嗚嗚地跑出去了。

    肖東明壓根沒管別人,眉眼含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生氣的小臉,心裡止不住的泛甜。

    回握她的手掌,大拇指輕撫她的手背,一句也沒幫別人開脫。

    護士長不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不過一般出現在兒童患者那邊比較多。

    小孩血管細,不好找,就算是工作了一兩年的也未必能一次扎准。

    林玉蘭發火的方式不是那種潑婦式的罵天罵地推推搡搡,站在病人和家屬角度上,句句在理。

    罵小芹時的氣勢和話術一下就體現出知識分子的層次,讓人不好反駁。

    她沒說什麼,板著臉給扎了針貼上醫用膠帶端上托盤走了。

    林玉蘭抱臂沉著臉靠在床頭,臉頰氣鼓鼓的,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肖東明輕輕碰了碰她,溫聲輕哄,「還在生氣呀~彆氣了,嗯?」

    他不哄還好,她眼睛一眯,揚起手用力捏著他的耳朵。

    「你這大傻子,手都快被紮成篩子了不知道疼的嗎!破衛生院連滯留針都沒有,天天被人當豬一樣扎,還用那種理所應當的態度,你都不會生氣的嗎!」

    以前還覺得揪耳朵是潑婦行為,今天一上手,真香!

    難怪村裡的婦女們一生氣就揪男人和孩子耳朵,特別解氣!

    「別揪我耳朵呀…疼~」他呲牙咧嘴求饒,耳朵疼,心裡撲通撲通亂跳。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舉動只有最親密的人才用的?

    她現在的樣子,特別像…

    一個訓老公的小媳婦。

    「我揪你耳朵你就喊疼,她們扎你怎麼不喊疼!」林玉蘭越說越氣,手上的動作狠了幾分。

    「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他歪著頭往她的方向卸力,這一歪,就靠在她肩膀上了,小聲地說:「那我喊疼,她們又不會心疼我…」

    「你以為我就會心疼你了麼!」

    「真的好疼呀,玉蘭…」

    「嘖,你!誰、誰讓你這麼叫我了!」

    「玉蘭,你再揪,耳朵真的要掉了…」

    第一次讓男人靠得這麼曖昧的距離,還用這種小意溫柔的求饒語氣,林玉蘭臉熱地鬆開手,「哼!你走開!我氣著呢!」

    「不要,我頭暈,肩膀借我靠一下。」

    她氣笑了,「你能不能編個靠譜的藉口?你是骨折,不是心臟病,不會頭暈!」

    他動了一下脖子,把頭調整了位置,仰起下巴湊近她的耳朵,彎起眉眼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你身上香,我的心臟跳太快,震得頭暈。」

    暖暖的氣流灑在脖子上,林玉蘭心尖一麻,像觸電一樣立馬把他的頭推開,又羞又惱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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