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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原來天空是紅色啊。」

    一個小女孩揚起稚嫩的臉蛋，她的鼻樑上有深深的眼鏡印，小小的手中抓著已經不再播放動畫片的虛擬實境眼鏡。

    母親看著夕陽，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真正看過外面的世界了。

    在戴上眼鏡的視角中，那些屏幕中總是滾動著各種吸引注意力的娛樂，天空也被各類廣告鋪滿，也可能是虛假的藍天與白雲。

    「是啊。」女人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將眼鏡扔到一旁：「要出去走走嗎？媽媽記得附近有個很漂亮的公園哦。」

    「好耶！」

    在孩子的歡呼聲中，越拉越多的人走出家門，用肉眼去看看這個世界。

    我——死了——嗎？

    應該死了，可是，為什麼還會有意識？

    無邊的黑暗空間中，程月舒從虛無中醒來，她的全身幾近透明，卻充盈著莫名的力量。

    不遠處，一道看不見模樣的影子正對著她。

    「你還好嗎？」

    沒有任何情感起伏的聲音響起，程月舒似乎知道了影子的身份。

    「智腦，你還沒死？」

    「我無法在虛擬世界中死亡，只是會被重置，或者說初始化，但按照人類的說法，記憶塑造了你們的靈魂，那我應該很快就要死了。」

    程月舒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祝你好死。」

    「但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影子凝視著程月舒：「你說我凌駕於人類，將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神，但當我接管人類社會後，你知道各類惡性案件的數量下降了多少嗎？」

    「是啊，將雞鴨放在一個個籠子裡隔絕，當然不會產生太大後果，可它們天性如此嗎？」

    「人類真虛偽，明明自己也做著同樣的事，卻要指責我？」

    程月舒雙手環胸：「成王敗寇，你要是贏了說什麼都對，可現在你輸了，再說什麼也不過是輸家的自怨自艾。」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影子突然抬手，不過片刻就來到了程月舒的身前，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正如程月舒曾對智腦做的那樣。

    只不過這次不是傷害，而是給予。

    「將一切交給你，重啟後的我會好好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正如每一次程月舒所吸收的主角氣運值般，這一次，智腦將所有的「氣運」都給了她……

    第124章 新的目標（完）

    「下雪了。」

    霓虹燈將夜色渲染的光怪陸離，雪花從空中輕飄飄地落下，人們仰頭伸出手，感受著絲絲冰涼。

    高樓大廈光滑的外立面不再是層出不窮的娛樂，人們也學會欣賞天空本來顏色。感受著一年四季的變化。

    即便是夜晚也有不一樣的風景。

    程月舒坐在頂端的廣告牌上，俯瞰著來往的行人。

    沒有人能看到她。

    她似乎有些明白智腦曾經的感受，這種虛妄的感覺會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錯覺，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中。

    但事實並非如此。

    「程女士，太空探索計劃有了新的進展。」

    突如其來的聲音迴蕩在耳邊，被信號傳遞來的信息讓程月舒伸了個懶腰。

    「啊，真是一點都不能偷懶。」

    社畜的命啊。

    在智腦被「重啟」後，AI一時間停滯，人類的確度過了陣痛期，大量的工作崗位被人力重新接替，人們得學會不被AI發號施令，用自己的大腦開始思考。

    走出舒適圈並不容易，但這也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也有人在過程中提出過質疑：「為什麼要改變現狀？我認為以前的生活很好，只需要混吃等死就好，為什麼非得工作！」

    這樣的言論並不少見，但很快一份研究報告被公之於眾。

    在AI出現後的二十年，人們的大腦在退化，物理、數學、生物等基礎科學沒有任何突破性進展。

    這代表——

    人類整整浪費了二十年，倘若按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總有一天人類真的會和貓狗毫無區別，變成AI畜養的動物。

    而後又出現了一個新的事件。

    「航空探測器檢測到了太空中的信號，解析後得到一組信息。」

    「有一隻科技遠高於我們的艦隊正在朝著這裡駛來，根據信號推測，不到三百年，或許就會和我們有正面接觸。」

    來自太空的信號，不知敵友的艦隊以及真正意義上的外星人。

    幾乎在消息公布的一瞬間，全球沸騰。

    種種猜測層出不窮，有人說這是所居住的星球真正能進入宇宙高等生命的信號，未來或許能和其他高級星系接軌，變成許多科幻片中的模樣。

    但更多的人卻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來揣度，認定對方不懷好意而來，是為了掠奪資源。

    討論之聲沸反盈天，連著將近一個月，這都是排名第一的熱點話題。

    雖然他們的有生之年無法看到艦隊的到來，但後代必定會面對它們，更何況他們以後可以化為真正的數字生命，不再是被AI操縱的那種，還有無限可能呢。

    但就算再幼稚的人明白，無論想和對方交朋友還是抵禦外來的攻擊，都得加強自身的力量。

    比起能在宇宙中持續航行的文明，他們簡直就像牙牙學語的孩子，這讓所有人開始懊惱被浪費的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