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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54:22 作者: 明月璫
    馮蓁懊惱地捂著嘴巴看著馮華,覺得自己這是樂極生悲,禍從口出,當下也不敢反駁馮華,禁足就禁足唄,只是可惜了她的羊毛。

    到了蕭謖府上,馮華雖然秉持禮儀,但對著蕭謖卻也沒什麼好臉色,端的是冰霜美人一個。

    何敬見著馮華有些驚訝,拉了馮蓁問,「你阿姐今日怎麼來了?」

    「阿姐看到我手肘上的傷了,今日是來……」馮蓁乾咳了兩聲,用下巴朝蕭謖那邊努了努。

    何敬見馮華沒個好臉色,也就沒懷疑馮蓁的話,只笑道:「你阿姐可真疼你。」

    馮蓁點點頭,「我是阿姐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她自然疼我。」

    馮華涼涼的聲音從馮蓁背後傳來,「麼麼!你一個女君,怎好將屎啊尿啊的掛在嘴上?今日回去,罰你將《詩》全部抄一遍。」

    真的是無妄之災,馮蓁的嘴當時就嘟得可以掛油瓶了,肩膀耷拉得跟老太太似的,惹得何敬忍不住發笑,「麼麼,你還真是……逗趣。」

    被罰寫字,被笑話也就算了,可馮蓁感覺今日蕭謖敲她手肘的力道明顯更重了些。她揉了揉手肘,帶著點兒天真的語氣低聲問蕭謖,「表哥,為什麼敬姐姐和我阿姐來的時候,你敲我敲得總是特別狠?」

    小女君一會兒天真一會兒狡詐,蕭謖低頭看向她,「心思太多的人長不高。」

    馮蓁聽了也不惱,只道:「表哥,我告訴你個秘密。」馮蓁朝蕭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兒,頭再低一點兒,然後道:「其實我阿姐不想來的,都是我外大母逼著她來的。」馮蓁心忖,這下你知道我外大母是想拉攏你的了吧?也知道我阿姐不中意你的了吧?

    蕭謖直起身,抬手摸了摸馮蓁的頭頂,沒說話。

    什麼叫「醍醐灌頂」,約莫就是蕭謖這樣了。馮蓁的腦袋有些暈,這熟悉的感覺讓她頓覺不妙。桃花源里的白玉碑「轟隆隆」地搖動了幾下,有什麼東西好像要破土而出。

    馮蓁心裡一緊,抬手就按住了蕭謖要抽離的手,強撐著道:「別拿開。」一拿開她那桃花源的破土工程就沒辦法繼續了。

    城陽長公主家的小外孫女兒又莫名其妙地暈厥了。這一次卻比前幾次都來得兇險,昏迷不醒、高燒不退,不停地冒汗,那汗漬卻是有些污糟,乾涸後竟然成了一點點的黑斑。

    但即便是這樣,馮蓁也沒鬆開蕭謖的手,她的指甲幾乎都要陷進蕭謖的掌心裡了,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蕭謖一開始竟然掙脫不開。他一動,昏迷的馮蓁就開始痙攣,弄得他也不好抽手,只能尷尬的陪在馮蓁身邊。

    好容易熬了半宿,馮蓁的熱總算退了,蕭謖再挪開手,她也能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御醫依然診不出名堂來,只說這次發熱許是好事兒,馮蓁身體裡的毒素被清理了出來。

    「你是說麼麼這是中毒?」長公主睜大了眼睛。

    「不不不,這當是胎毒,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御醫哪兒敢亂說話呀,再說前幾次診脈,也確實沒診出中毒的跡象來。

    不過不用長公主開口,蕭謖已經將府中接觸過馮蓁的人里里外外地清理了一遍,且由馮華在一旁看著,但著實也沒找出任何可疑之處來。

    蕭謖沉著臉,他是有些懷疑馮蓁這次乃有人存心害之。若馮蓁在他府中出了事兒,城陽長公主與他怕就是不死不休了。

    然越是查不出可疑之處來,才越叫人擔憂。

    而長公主心裡想的事情更多,上次是馮華出事,這一次又是馮蓁,那些魑魅魍魎還真是不消停。

    馮蓁可不知道自己讓多少人背了鍋,她醒過來時,只知道又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

    二皇子妃雍恬沒了,說是難產後傷了身子,前兩日沒熬過來就去了。馮蓁聽了也沒多驚奇,只覺得她死得不夠快,居然對她阿姐下那種毒手。

    然則雍恬的確是註定要死的,不過城陽長公主本沒打算讓她死那麼快,□□耗著她就行了,否則難免顯得咄咄逼人,也叫雍恬死得太痛快。

    但這次馮蓁暈厥的事兒,讓城陽長公主覺得那些人是把她當病貓了,以為她老了就沒爪子了。她的血脈如今就這麼三個,竟然有兩個都遭了毒手,也怨不得城陽長公主沉不住氣。

    然城陽長公主的確立了威,可也叫人再次確認了馮華和馮蓁在她心裡的地位。而更小的這位外孫女似乎更要緊些。

    第33章 按腳工

    六皇子蕭詵來找蘇慶下棋, 在長公主那兒也沒見著馮華和馮蓁,少不得對著蘇慶轉彎抹角地道:「今日怎的不見麼麼,她尋常不都在姑祖母那兒麼?」

    蘇慶抬頭道:「我說殿下你怎麼會想起找我下棋來著。」

    蕭詵就是個臭棋簍子,主動下棋找虐的次數幾乎為零, 他知道蘇慶會笑話自己, 然則他要表示的本就只是個態度, 因此也不說話,就看著蘇慶笑。

    蘇慶搖了搖頭,「大母心憂麼麼和華妹妹的安危,不想叫她們再捲入是非中。」

    「怎麼就是是非了?樂言, 你難道還不了解孤, 再不濟, 孤也絕對不會對婦孺動手。麼麼這次暈厥的事兒,孤也一直叫人在查。」蕭詵道。

    別的話蘇慶或者信不過, 但蕭詵說不動婦孺他卻是相信的。「大母心疼麼麼,這幾年她老人家身子也越發不行了,咱們家的血脈就只剩下這麼點兒了, 殿下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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