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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53:12 作者: 橙子蛋撻
「你管他幹嘛。我喜歡你不就成了?」
符弈辰停住了筆,望來的眼睛神采奕奕,「是嗎?」
齊文遙料不到自己第一次說喜歡是這種時候,輕輕咳嗽,「反正別寫了。」
「寫好了。」符弈辰吹乾了對摺放入信封,一切按著最嚴肅正經的樣子來辦,「我改日會登門道歉。」
齊文遙無奈,「真不用。不過你願意走門口,不翻牆也是好事。」
「明日當心些。」符弈辰叮囑,「魏泉會跟著。你們若是覺得不便,吩咐一聲,他會退到合適的地方。」
「知道了。你查一遍就去休息,不要熬夜。」
符弈辰答應著,「我送你去馬車。」
「還有。」齊文遙摘下寶石戒指,給符弈辰一根根指頭試過去。
寶石戒指是符弈辰以前賞的那個。他沒從景王府帶走,符弈辰後來卻捎到了齊府。根據符弈辰的說法,這是唯一一個不由下人挑的禮物,齊文遙想想這也是第一個不因原身而送的禮物,勉強收了。
雖然是符弈辰誤會了,他不喜歡寶石,撬寶劍的裝飾不過是為了賣錢。
齊文遙發現戒指旁邊的紋路很適合拿來磨筆頭,寶石明亮觸感不錯,摸起來能夠緩解一下焦躁的心情。他養成了小習慣,出門都會戴著,這會兒忽而找到戒指的另一個用處了。
符弈辰疑惑,「為什麼給我?」
「免得你握拳自虐。」齊文遙發現無名指合適就戴上了,「怎么正好是無名指……」
這裡沒有無名指帶婚戒的意思,符弈辰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何複雜,「怎麼了?」
「沒什麼。」齊文遙笑笑,「走吧。」
符弈辰把他送到了馬車才離開。於是,齊文遙又受了一波跪拜。
一次又一次的,他好像沒有剛開始那種新鮮的爽感了,只覺得一雙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後面是各自打算的複雜心思,頗為不適。他還是適合在家裡當鹹魚,適應不了外頭耀武揚威的威風。
萬人之上的感覺,不知符弈辰適應得怎麼樣?
齊文遙瞥過去,正好對上符弈辰的眼神。
「捨不得我?」符弈辰挑眉,笑得挺勾人。
齊文遙差點被勾去了,咬牙說個「沒」字就上了馬車。
眾目睽睽之下,符弈辰沒有動手動腳。不過,符弈辰不會端起獨攬大權的架子,如同當初一樣,站在遠處定定看著他的馬車走遠。
齊文遙卻不如當初那樣置之不理,開窗探看,直至望不見。
*
次日,符弈辰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公主府的殘局,給齊大公子平反,給隱藏許久的臣子定罪。
齊文遙和齊太傅聽說了這個消息,對視一眼,繼續忙活出城的事。
「一去要兩天。」齊太傅問,「你跟殿下說了嗎?」
齊文遙聳聳肩,「沒說。但他這麼忙應該想不起我。」
「不怕。」齊太傅反而安慰起他,「爹派了人盯著他。」
「哈?盯他做什麼。」齊文遙懵了。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往殿下那兒送美人。」
「我知道。」齊文遙無所謂,「奕辰不是沒要嗎。」
「你不在皇都,他要是把持不住……」
齊文遙也不能給齊太傅說一說自己能看見的特異功能,思忖片刻,給了個爽快的答案,「我就不要他了。」
齊太傅一愣,而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
齊文遙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他知道符弈辰目前不會有什麼舉動,但登基以後不知會不會被說煩了,納幾個美人充實後宮。他喜歡符弈辰且覺得這段日子挺開心,卻從未變過底線。
符弈辰真的有對不住他的行為,哪怕是無奈,哪怕是有名無實,他也會收拾好賣畫錢和家當,帶著齊太傅找別處隱居去。有讀取記憶的外掛,他有能力讓符弈辰一輩子找不著他。
齊文遙想的是到時再說,齊太傅似乎誤解為感情開始冷淡了,與他說起一個人的好話。
不巧,那個人是齊太傅最近很欣賞的畫家,叫山桓。
齊文遙聽得想笑:他要不要告訴齊太傅自己就是山桓?罷了罷了,讓齊太傅高興一會兒吧。
「嗯,我也很欣賞山桓的作品。」齊文遙故意用正兒八經的嚴肅語氣說著,「我會想法跟他交朋友的。」
齊太傅更欣慰了,「對,不要圍著殿下轉。」
齊文遙努力忍笑,想一想符弈辰在做什麼。這一看,他徹底忍不住了,符弈辰退朝,第一件事就是認真擦擦他送的那枚戒指,嘀咕「程老說話怎麼吐唾沫」,搞定了戒指,才有功夫洗臉換衣收拾自己。
悶騷自個兒待著,比在他身邊一個勁要親要抱的時候好玩多了。
馬車行進,他們快到齊夫人他們安葬的地方了。齊文遙收起笑,端起嚴肅的模樣,齊太傅想到愛妻和孩子們死得那麼悽慘,也沒有玩笑的心情。
一年過去,墳前仍然乾淨,還常常有燃著的香火和蠟燭。
齊太傅當他們還在,一個個說話。介紹了齊文遙這個新家人,告知皇上、前太子和大公主遭了報應的消息,還說了齊大公子得以平反的喜訊。
齊文遙在旁邊安靜待著,沒怎麼說話,但存有對齊家人的敬意。
拜祭之後就比較輕鬆了。他們找了附近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谷遊玩,齊文遙用上了新做的畫架,齊太傅發現他的畫稿裡面有一幅留有山桓的簽名,臉色發青,又發現他和符弈辰開玩笑寫的小情詩,臉色由青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