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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53:12 作者: 橙子蛋撻
    「看字是女人寫的,宮女?」

    符弈辰捏一捏齊文遙因為噘嘴而微微鼓起的臉頰,「是妃子。」

    齊文遙瞪大了眼睛,「你還安排人當妃子了?」

    「沒有,父皇已經沒有心情找美人了。」

    「是誰,你倒是說啊。」齊文遙不高興了,把紙條往他臉上一甩。

    符弈辰拿好了紙條,不生氣,反而覺著齊文遙鬧脾氣的樣子蠻有意思的。他又想捏捏臉,伸手過去被避開,乾脆把人直接摟好了咬耳朵說,「你不是一想就知道了嗎?」

    「我去想,跟你主動說出來是兩碼事。」齊文遙抬頭看他,白淨的臉蛋在他懷裡顯得特別小巧,糾結的情緒讓秀氣的鼻子皺了一皺。

    「而且想比較費勁?」符弈辰一看到裝嚴肅的臉蛋就知道齊文遙真正的想法了。

    齊文遙哼了聲,起身要從他懷裡掙脫,「不說算了。我休息一下就去想。」

    符弈辰一把摟好了,「說。她是昭嬪,九皇子的母親。」

    「你們怎麼認識的?」齊文遙疑惑,「她應該跟你有仇啊。等等,九皇子是身體不好的那個?」

    「對,她哪有心思跟我為敵,照顧兒子已經很吃力了。」

    齊文遙忽然想起了王府常有的人參賞賜,「你幫了他們?」

    「嗯,原來送人參,後來用內功幫景兒療傷。景兒就是九皇子。」

    齊文遙倒是不驚訝,「嗯」了一聲表示知道罷了。

    這個哼哼,還伴隨著搖頭晃腦的點頭。符弈辰從後抱著齊文遙,感覺小顫音是直接從相觸的地方傳過來的,又有被蹭蹭的親密感,心情不錯。

    「不問為何?」符弈辰竟然有說出更多的念頭。

    「你心軟。」齊文遙已經看透了,「看到九皇子就想到了自己。」

    符弈辰停下了若有若無的輕碰與廝蹭,「你……」

    齊文遙怎麼就說得這麼准。

    符弈辰第一次聽說九皇子,是皇上喝醉了哀嘆三皇子的死去的時候。皇上兒子不多卻刻薄得很,只喜歡聰慧的三皇子,對其他兒子愛搭不理的。

    九皇子是最慘的一個。皇上一次去探望九皇子的時候染上了風寒,被折磨得怪難受的。後來,皇上聽說去看九皇子的皇后、惠妃和御醫也病了,找人來算命,算出九皇子渾身不祥專門克人。

    三皇子死後,皇上更不喜歡九皇子了,有個沒道理的想法,「上天非要奪走朕的一個兒子,為什麼不是景兒。他一直病著,害人害己……」

    符弈辰聽了這樣的混帳話,相當不悅但也沒法說什麼。

    不久後,符弈辰見到了九皇子的生母昭嬪。昭嬪三十了,依然有著一張不輸二八少女的驚人美貌。她哭得很傷心,求皇上賞千年人參給兒子續命。

    皇上煩了,答應下來還要損兩句,「辰兒,千萬別去看九弟。他讓邪祟纏了身,會給別人傳病的。」

    昭嬪像是沒聽見,給皇上叩謝。

    昭嬪退下後,皇上又絮絮叨叨地說起嫌棄九皇子的話。

    符弈辰對這樣厭惡的表情和話語不陌生。他在舅舅家和墨霜門經常能聽見,若不是師父一家好好對待,恐怕已經成了怨天尤人的頹喪樣子了。

    那麼……小小年紀的九皇子除了母親的關愛,是否也遭遇到各種白眼?

    符弈辰那天回了王府,盯著自己根本用不著的人參補藥看了半晌。他把那一株最稀有的人參給帶上了,次日入宮,趁著沒人注意繞到了九皇子那邊往桌子上一放。

    他想要幫忙的心沒那麼熱切,沒留下話。昭嬪不敢用來歷不明的人參,自會丟掉或者拿去問人。他也不指望得到感謝,表面上還是聽從父皇不往那邊走的景王。

    昭嬪卻還是知道了人參何來,讓娘家人來景王府送禮。

    符弈辰往九皇子那裡走,會一下子傳出去,昭嬪找人來巴結符弈辰倒是沒激起多大的水花。來景王府巴結的人多了,昭嬪的娘家人在裡面算是不起眼的。

    他們也沒有見到符弈辰,留了禮物和信件就離開了。

    管家來報告受到的禮物,符弈辰聽到了書信三封的時候有了一點興致,拿來看看,一封是戶部尚書的,一封是大公主的,還有一封就是昭嬪娘家人寫的。

    他們說感激之情也說了難處。昭嬪的娘家挺厲害,父親當過官在朝中吃得開,母親家底豐厚。可是,給九皇子吃的上等補藥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大多稀罕東西在宮裡才有。昭嬪必須在皇上那兒討歡心,為兒子求得續命的機會。

    三皇子死後,皇上苛待九皇子。昭嬪得不到聖上寵愛,御醫就不敢擅自用那麼昂貴的藥材了。昭嬪靠著賞賜的錢財和娘家的資助換了一些普通補藥,撐了半年。半年後看到兒子的身體更不好了,她沒了辦法,去皇上那兒賭了一把。

    符弈辰說到這裡,還依稀記得那封信上的字字血淚,「信很長。」

    齊文遙看到他的神色,猜想,「你看完了,決定幫他們?」

    「原來只打算送藥,後來……」

    他拖長了尾音,就是不說下一句。

    齊文遙是個好奇心強的人,一下子轉過身用晶亮的眼睛瞧他,「後來呢?」

    符弈辰想著說法。他在齊文遙面前不需要隱瞞什麼,卻還是覺得袒露心聲頗為彆扭,想要保持著板起一張臉的嚴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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