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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53:12 作者: 橙子蛋撻
他不常喝酒,不清楚酒的後勁能有多大。
齊文遙回過神發現自己喝空了一壺,而眼前的符弈辰有了重影看起來像是模樣相同的雙胞胎。
他想看清楚一些,晃著身子往前傾。自以為穩如老狗,實際上被腦袋昏昏沉沉搞得左搖右晃,一個不穩就往符弈辰懷裡頭栽了。
「唔?」齊文遙倒到別人懷裡了,還嘴硬,「我沒事!」
符弈辰沒聽他的瞎話,抱起來放回床上。
齊文遙又平平穩穩地躺下了,舒服地呵一口氣。他想閉上眼睛,卻感覺到老有人在碰自己,煩躁睜眼,在一瞬間竟然把符弈辰的臉看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一瞬間,而後又是模模糊糊的殘影了。
齊文遙以為是夢,由著那一股火從心裡涌到嘴邊,「走開!」
符弈辰碰著他的手停了一停,又扯了被子給他裹上。
裹被子倒也還好,齊文遙不忙罵人,胡亂用手擦著臉頰——臉頰沾上了一點頭髮,痒痒的。
他迷迷糊糊哪能搞定髮絲那麼細碎的東西,符弈辰看不下去,幫著他撥開惱人的頭髮。
比起他一股腦胡亂瞎來的動作,符弈辰溫柔許多。只是,齊文遙不覺得有什麼好,不樂意符弈辰挨那麼近,也不樂意指尖在左臉徘徊得那麼久。
原身的記憶忽而蹦了出來,多少個日日夜夜,符弈辰撫著那一顆與白月光相似的淚痣若有所思。
齊文遙再開口是實打實的凶,甚至伴上了推搡的動作,「滾!我不是秦洛瀟!」
符弈辰一點沒防備,愣是給他推開了。
「哼。」齊文遙出了一口氣,翻過身美滋滋睡自己的覺去了。
符弈辰不讓周圍的下人攙扶,自行起身,放輕動作給齊文遙蓋上被子,呢喃一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我錯了。」
*
齊文遙想不到自己喝個果酒也能喝醉,第二天還斷片了。
「唔。」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麼,問著杏雨,「我昨天沒幹嘛吧?」
杏雨眨眨眼,老實答了一句戳心窩的話,「沒有,就是渾身酒味特別難聞。」
「……」齊文遙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杏雨笑了,「洗過啦。」
「你幫我洗的?」
杏雨搖搖頭,笑得更燦爛了,「跟王爺一起洗的!」
「……」齊文遙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我就不該喝酒。」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他毫無印象,即使被符弈辰上了也沒什麼切實感。洗個澡而已,符弈辰肯幫忙,沒有潔癖發作當場宰了他已經是萬幸。
「主子?」杏雨戳戳他,「別愣了,王爺在等呢。」
「等我做什麼?」
「出府遊玩啊。」杏雨說,「王爺說了,主子常常出門才不會那麼容易被嚇著。」
原來,符弈辰以為他昨天的反常是沒見過世面的驚恐。
「也好。」齊文遙嘆氣,打算把齊太傅像自己老爸的事兒藏得嚴嚴實實。
他換好衣服,用過早飯就被馬車送去宮門附近了。早朝一結束,符弈辰出現,上了馬車與他同坐,頭一件事便是輕碰他的臉頰,探探額頭是否熱燙。
齊文遙主動說,「我沒生病。」
「嗯。」符弈辰放了心,「昨夜穿衣慢了些。」
齊文遙一聽,嫌棄地撇撇嘴:衣服有什麼難穿的?符弈辰不給他穿衣服的時候在做什麼,他能夠想像。
他不願細想打算翻篇,符弈辰當然也不會主動交代。馬車開始行進,齊文遙發著呆,緩一緩宿醉的不適。符弈辰不說話,偶爾瞥來一眼,眼神頗為耐人尋味。
齊文遙被看個三次就憋不住了,「我們去哪兒?」
「你想去的地方。」
「哈?」齊文遙更迷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你居然懂得?
符弈辰沒有說下去,掀開帘子示意他往外看。
齊文遙湊過去看看,一眼瞧見了昨天走向東街路上碰上的糖葫蘆小攤。賣糖葫蘆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臉上有疤,扯著粗里粗氣的糙聲音叫賣,惹眼得很,見過的人基本忘不了。
分明是往東街的方向。
齊文遙想想自己昨天出現的地方偏南分明讓人難以想到東街,不覺著是魏泉告密。他最懷疑的,還是喝醉酒胡言亂語讓符弈辰察覺了。
「去東街啊?」齊文遙試著問了一句,
符弈辰點頭。
齊文遙察覺了不對勁,「我昨天喝醉後說了什麼?」
符弈辰輕笑,「沒什麼。」
「那就是說了。」齊文遙更擔心了,「告訴我吧。」
符弈辰皺皺眉,讓他盯了好一會兒才勉為其難地開口。
「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
齊文遙刻意板著臉也沒法壓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在心裡罵罵咧咧:
我信你個鬼。
作者有話要說:除夕快樂啊~
第26章 受寵
符弈辰不說,齊文遙也沒辦法。去東街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得想想等會怎麼控住自己,不要讓符弈辰再覺察出不對。
昨天的鹹魚躺有那麼一點用,他反反覆覆地想著家,回憶與齊太傅很像的老爸,漸漸地,能壓住恨不得一頭撞死試試能不能回家的莽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