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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53:12 作者: 橙子蛋撻
溫柔的動作迷惑了齊文遙。他迷迷糊糊抬起頭,還未瞧清符弈辰的臉便被吻住。忽然間,外頭的風聲雨聲不見了,只剩下耳邊漸亂的呼吸。
「王爺!」馬車外忽然響起了魏泉的聲音。
符弈辰置若罔聞,齊文遙想往後避一避被順勢按倒。魏泉不知馬車內發生了什麼事,繼續報著:「有村民說見過翟一塵!」
符弈辰並不在意,倒是齊文遙推推他,在間隙提醒一句,「瀟兒。」
「……」符弈辰總算停下了,皺眉瞧他。
「翟一塵買了兩套舊衣服往西面趕,在北邊的屋子留下了一張字條,寫著『再會』。」
符奕辰終於勉為其難地望向馬車外,看起來十分不悅。
齊文遙望著符奕辰的側顏,目光在在輕輕喘氣的嘴唇和吞咽口水的微動喉結轉來轉去,身子倒是一點不敢動,以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魏泉報告完了,許久沒聽到回音再喚了一聲,「王爺?」
符奕辰出了馬車。
齊文遙鬆一口氣,剛要坐下又聽見符奕辰罵人的聲音。
齊文遙清醒了,進入賢者模式整理亂掉的衣衫。
符弈辰還是那一個趾高氣昂的王爺,他還是那一個看人臉色的小替身。操蛋的生活還要繼續,真打一炮能有瞬間的麻痹,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要想辦法查清原身的身世。」
*
齊家村太小,容不下一大隊人馬,他們返回了之前的縣城,住回原來的客棧。縣令機靈,備好了一切不說,還記得抓捕翟一塵的事情,把搜到的問到的全部報上來。
「客棧全部搜了一遍,翻出了要犯穿過的衣服。在後院北邊那面牆找到了半個腳印,順著腳印的方向,問到不少見過要犯的人。下官派了畫師,按著他們的說法畫了一張畫像……」
符奕辰默然聽著,盯的是旁邊四處打量的齊文遙。
齊文遙一路上都擔心符奕辰撲過來,沒休息,連著昨天晚上的份兒一起困。不過,他以前熬夜熬慣了,有一套保持清醒的方式:別讓自己的腦子停下來。他看看這看看那,連桌子的紋路都琢磨了兩遍,沒有現出疲態。
他清醒,符弈辰倒是不大滿意,瞧他一會兒就皺了眉頭。
齊文遙看過去,給個溫順的笑,不看桌椅板凳來盯符弈辰——看什麼不是看,他無所謂。
符弈辰面色緩和,把畫像給回了魏泉,「收好。」
魏泉問,「要不要往西追?」
「不必,休息吧。」符奕辰說完起身。
齊文遙屁顛屁顛跟上去。
齊文遙想著以符奕辰的潔癖八成要自己洗個澡了。幸好,符奕辰也累了,洗把臉躺下閉眼,背過身默默拉遠了一段距離,根本不想搭理他,
齊文遙也轉身背對,心想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他太困了,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或許是換了一個環境,或許是身邊多了個人,他睡得並不安穩,反反覆覆地做夢,夢的還是那些亦假亦真的情節。
比如,他還是沒能逃脫原身的結局。符奕辰找到了秦洛瀟,沒有與他好聚好散,反而覺得他是這一段感情的污點,需要抹掉。賜死,用的是縊刑。他跟原身一樣吊死在房間裡。
比如,他離開了符奕辰,而且拿到了豐厚的盤纏。他以為自己解脫了,想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過日子,出發沒多久遇上了劫匪,死得極其悽慘。
比如,他沒有來這裡,在醫院裡搶救。醫生護士盡力幫他,天空中卻有一個拿著筆的黑影。筆尖隨意一動,他的心跳呼吸就停止了。他求著放過,黑影發出陰惻惻的笑聲,說:「你逃不掉。」
齊文遙嚇得醒了過來。
屋子裡昏昏暗暗,跟夢裡的絕境差不多。
齊文遙懵了,有點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他全身繃緊,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而聽到身邊有了動靜,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隻手攬住了。
他眨眨眼,轉動僵硬的脖子看過去。
符奕辰換了個面對他的睡姿,呼吸平穩,右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身上。
這是現實,他已經從噩夢裡出來了。
齊文遙暗暗鬆口氣,瞧見符弈辰微微顫動的眼睫又把心吊起來了。
符弈辰沒被他吵醒吧?
齊文遙不敢動彈了,定了一會兒去聽符弈辰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均勻平穩,似乎沒有什麼被打擾的跡象,放在他身上的手也尋見了舒服的姿勢,一動不動,保持著抱他的姿勢。
沒醒。齊文遙安了心,閉上眼睛再睡一次。
他迷糊之際下意識動了動,向著溫暖的地方。
也就是符弈辰的懷裡。
*
次日,清晨。
符弈辰坐在桌前,靜靜聽手下報告消息。
「齊文遙的父親叫齊林,是個農夫,兩個月前上山被毒蛇咬死。除了齊文遙之外有三個兒子,都是上個死去的老婆生的,老大叫齊東,老二叫齊南,老三叫齊西。」
符弈辰聽到這兒皺皺眉,「齊文遙不該叫齊北嗎?」
「名字應是娘親取的。」
「他的兄弟呢?」
「老大和老三離開了齊家村,老二還在,成了家有一個兒子。他昨天就站在人群前邊,看到齊文遙也沒有認出來。」
「這麼說,齊文遙沒有在家鄉待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