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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53:12 作者: 橙子蛋撻
齊文遙擺擺手,咕咚吞下去重複了剛才的話,「剛才有個奇怪的聲音說我不像瀟兒,瀟兒心軟,不會殺人的。」
符奕辰也坐到了桌邊,「他是翟一塵,瀟兒的師兄。」
明明也是你的師兄。齊文遙聽出了裡頭的門道,明白符弈辰和翟一塵如今是多麼不對付了。可是,他熟知劇情,覺著翟一塵也該到了無私成全的時刻,壯著膽子說預言,「他來了?你快去見他,他會告訴你瀟兒的下落。「
符奕辰依然盯著他,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真的。」齊文遙清清嗓子,掛起自己最嚴肅的表情,「你問問他。」
符奕辰卻說,「地上有碎屑。這個餅是不是掉下去過?」
「……」齊文遙嘴角一抽,不知道該不該承認。
「說。」
「你可以去問問翟一塵,他知道。」
「他跟你說了瀟兒的事?」
「沒有,」齊文遙看出符奕辰不想追認了,老實交代,「他打翻了這一碟餅,我撿起來,他說我真髒……」
符奕辰眉頭皺得更近,「只有我能說你髒。」
這是什麼傻逼占有欲。
齊文遙努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不去追嗎?他知道瀟兒的下落。」
「去洗乾淨。」符奕辰盯著他吃過酥餅的手,忽而把他從凳子上揪起來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齊文遙不想被揪著,連連答應。
熱水準備好了,在另一間的屏風後。齊文遙讓伺候的人全部出去自己洗,儘量磨蹭。磨蹭許久,他聽到外面有杏雨的哭聲。到底是認識半月的交情,他擔心出事,趕緊穿好衣服卻發現自己多慮了。
「主子,王爺走了。」杏雨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齊文遙鬆了一口氣。
杏雨一看又大哭出聲,「主子!你怎麼不著急啊!」
「急也沒用。」齊文遙多問了句,「他是不是去追翟一塵了?」
「翟一塵是誰啊?」
「……」齊文遙嘆氣,「算了,你呆一邊自己哭去吧。」
相處半個月,杏雨也知道齊文遙沒有原身那麼脾氣暴躁了,乖乖答應一聲,「哦……」
齊文遙忽而想起了一件事,「等等,再拿一盤酥餅過來。」
杏雨想了一想,「酥餅?房間裡放著的八寶香酥?」
「對。那個好吃,再拿一盤過來。」
「王爺下令倒掉,說以後也不許做了。」
「……」
齊文遙無力扶額。
這是什麼傻逼霸道風。
*
符奕辰原來在房裡休息。
從前的話,他會親自摁著齊文遙去洗乾淨,順便在池子裡玩一玩。這回不大對勁,他看到了齊文遙真正放鬆的表情,而且那個表情是跟翟一塵說話才有的。
碰上他,又是一臉抗拒。
符奕辰忽而失去了所有興致,感到不自在。
齊文遙長得像瀟兒,性子倒是全然相反。瀟兒自在灑脫,不甘於受束縛,齊文遙是容易拿捏的小人物,穿得再富貴,裝得再傲然,骨子裡仍然透著一股諂媚。
碰上他的時候,齊文遙連骨頭也沒了。依偎在懷柔聲討好,生怕他有半點不高興。偶爾鬧鬧小性子,僅是仿著瀟兒做過的事情讓他高興高興罷了。
齊文遙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符奕辰也就按著自己的性子隨意擺布。
未曾想,一場鬧騰的自盡戲後,這個玩物活了過來。齊文遙有了自己的情緒,時常出神,不知在想什麼。面上在笑,袖中指頭緊捏分明是抗拒的意味。
也就方才要他殺丫鬟的時候乖了些。
符奕辰滿意地看到齊文遙變回原來的討好模樣,不計較張口要殺人多麼不像瀟兒,按住辦了再說。不巧,翟一塵找來,壞了好事不說還仗著出色的輕功在王府附近徘徊,甚至有戲弄齊文遙的餘力。
「他會告訴你瀟兒的下落。」
齊文遙說得正兒八經。
符奕辰只覺得冒著傻氣,把這個髒兮兮的、沒有一點瀟兒風骨的人打發去梳洗。
「王爺。」搜尋的侍衛魏泉折返,呈上一張紙條,「只找到了這個。」
符奕辰拿過細看,「在哪裡找到的?」
「西苑的柱子上。他用飛鏢定著,滴了血跡引我們過去。」
「嗯。」符奕辰隨意應一聲,念出字條寫的內容,「瀟兒在六魚村……六魚村在哪?」
「王爺,這是個陷阱。六魚村在歲州以北,去路艱險,常有山賊出沒。瀟公子要隱居也不會選那樣的地方,他這麼寫分明是要害王爺啊!」
符奕辰斜睨一眼,「那就更要去了。消息是真的話,瀟兒得多害怕。」
「……」魏泉跟在符奕辰身邊久了,最明白自家王爺碰到「秦洛瀟」三個字便丟了腦子,暗暗嘆氣:難怪太子不把王爺當成威脅了。
符奕辰與皇帝相認的時候,太子都要氣瘋了。太子好不容易幹掉了另一個得寵的皇子穩固朝中勢力,討得父皇歡心,把儲君位子坐得安安穩穩的。突然,他又多了一個弟弟,而且是失而復得、讓父皇當場抱著痛哭、剛剛平復一場叛亂立下戰功的厲害弟弟。
打完一場硬仗又來一場,能不氣嗎?
先下手為強,踩著兄弟屍體上來的太子很明白這個道理。太子準備動手了,細細觀察,發現符奕辰有個致命的缺點——碰上秦洛瀟的事就變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