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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49:56 作者: 繡錦
    我努力地把眼眶裡濕濕的淚意忍回去,伸手撫摩他的臉,他溫暖而乾淨的廉價,濃烈的眉和深邃的眼。我是多麼的幸運,有這麼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著我,不管多久,他都不離不棄地等著我。

    我踮著腳把臉靠到他的臉上,輕輕地蹭了蹭,小聲地道:「唔,結婚的事兒,我得回去跟我媽說。」結婚可是大事兒,就算我應了,我們家那邊,還有一大家子人呢。

    明遠的眼睛亮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眼睛裡包含了太多的驚喜。「你…同意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頭往他懷裡鑽,我都這麼說了,那當然是應了,他還問。

    「慧慧----」他高興地大叫起來,一把將我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慧慧,我太高興了,哈哈。」

    「拜託!」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小聲罵道:「你想把鄰居全給吵醒了是不是,我還得在這裡住呢。」

    明遠就是笑個不停,傻兮兮地看著我,咧開的嘴怎麼也合不上。

    一會兒聽到走廊盡頭電梯傳來的響聲,我趕緊開門進屋,他也一抬腳跟了進來,門剛關上,他的手就環住了我的腰,腦袋擱在我的肩膀上,小聲地求道:「慧慧,慧慧,反正…你都答應結婚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有些想笑,又有些緊張,理智告訴我應該掙開,可身上卻使不上勁兒,有氣無力地推了他兩把,人沒推開,他卻是得寸進尺地一把將我抱上了沙發。

    他的唇柔軟而炙熱,並不急躁,一點點地從額頭到眉梢,再到唇瓣。輕吞細吮,輕嗅淺嘗,軟軟地勾畫,唇舌的交鋒,溫柔而又耐心。

    一會兒他漸漸下移,溫熱的舌尖緩緩滑至頸項,至鎖骨,或左或右,時上時下,有時候是一兩點,一會兒又成片,溫柔的時候像融化的黃油,激烈起來猶如浪尖的細舟……「慧慧……」他喃喃細語,眼神迷離,手從後背滑至我的腰間,從下擺處伸了進去。

    乾燥而溫暖的皮膚,指尖似有薄繭,輕輕滑過我腰間敏感的肌膚。這樣的陌生,卻又帶著一股讓人無法躲避的蠱惑,我忍不住想逃,腰肢一扭,又被他的大手握住。那雙手穩穩地扶在我腰間,並不急著動,只顫巍巍地滑動手指,有時輕,有時重,溫柔中帶著隱隱的**。

    他的手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平復著我慌亂的心。我漸漸發軟,癱倒在他的懷中,身體卻好像有了自己的情緒,不自覺地繞上他的脖子,想要靠得更緊,想要更多的溫暖……親吻和擁抱猶如毒藥,侵蝕著我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

    他的手終於攀上我的峰巔,呼吸明顯地粗重起來,手上的力氣也漸漸變大,一會兒,索性伸到背後挑開了最後一層屏障。胸口一松,仿佛有冷風灌進來,爾後便是他的手,輕揉細搓,輕撫慢捻,指尖有意無意地滑過我的蓓蕾……蘇麻難耐……那一波接一波地挑逗刺激得我呻吟出聲,又羞又惱,卻又無力推開。

    「慧慧……」他聲音嘶啞地輕喚我的名字,一低頭含住那顆早已被他揉捏得飽滿欲滴的蓓蕾,舔舐、吮吸……情緒失控,一觸即發……

    關鍵時刻,門口忽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爾後是劉浩維又高又亮的嗓門兒,「慧慧,給我開開門,我忘帶鑰匙了。「倆人如火如荼的激情忽然被一瓢冷水澆滅!

    我猛地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上半身幾乎完全失守。他毛茸茸的腦袋就枕在我的胸口,一手握著我左胸,一手已經不安分地往下探。

    「唔----」他鬱悶地輕輕咬了一口我的蓓蕾,苦著臉抬頭,一副慾火焚身無處發泄的鬱郁。「別去開門,」他不甘心地又在我胸口留下一串痕跡,恨得咬牙切齒,「反正他進不來。」

    我失笑,原來他也會這麼的孩子氣。

    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又親了親他的嘴角,我起身整理好衣服準備去開門。才站起來又發現有些不對勁,他那身衣服是誰給脫了的,襯衣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兩顆,真夠兇猛的。

    「快起來,別被他看出來了。」我氣惱地把他的外套往他身上扔,「再不動,以後不放你進來了。」

    他這才悻悻地套上衣服,臉色卻還是臭臭的,一會兒又湊到我耳邊,神神秘秘地道:「要不,去我家。」

    還不死心!我狠掐了他一把,又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上前開了門。

    劉浩維渾身酒氣地往屋裡沖,進門瞧見明遠倒也沒多意外,只是抱怨地道:「怎麼這麼慢。」

    「我們在屋裡看電影,沒聽到你敲門。」我低頭扯謊,偷偷朝明遠瞟了一眼,發現他也正在朝我看,眼睛裡帶著促狹的笑,又得意又揶揄。

    劉浩維回來了,明遠自然不好再在家裡久待,他鬱鬱不樂地告了辭,臨走時還一直盯著劉浩維看,眼神十分地哀怨。

    晚上洗了澡剛趟床上,明遠就來電話了,小聲地問我:「你表哥睡了嗎?」

    「睡了,」我笑著問:「你幹嘛?還想來啊。」

    今兒幸好劉浩維沒帶鑰匙,要不然他直接開門進來,可不就要撞個正著。我可都沒臉見人了。

    他在電話那頭傻笑,過了一會兒,才用一種特別蠱惑的聲音小聲地誘惑我,「你來我家,好不好。」

    「不去,」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就他這素了十幾年的大齡處男,我要送上門去,恐怕吃得連渣都不剩了。我明兒還要去上班呢。

    「來嘛來嘛,我保證不亂來。」他虛無地保證著。

    「不去。」

    「來嘛」

    「……」

    六十四

    明遠做事情一向雷厲風行,第二天我下班的時候,他就已經裝了一車的東西在單位門口等著我了。我問他,「這是幹啥呢?裝得跟搬家似的。」

    他笑,興奮中還帶著一股子得意,「昨兒不是說了要正式提親嗎?」

    我昨兒是這麼說的嗎?我好像就說,結婚的事兒得跟我媽商量來著。

    然後我們倆就開著這拖箱似的車去了我爸媽家,結果人還在樓底下,明遠就朝著上頭大呼小叫的。我覺得特別奇怪,他一向挺有禮貌的,從來不會做這種公共場合大喊大叫的事兒。不過當我老爸笑意難耐地從陽台上探出頭後,我立刻就明白了----我們家最難搞定的永遠不是太后。

    一會兒,老爸恨不得把整棟樓的鄰居都叫下來幫忙搬東西,他自個兒則背著手跟個巡邏老爺似的走上走下,偏偏還故意擺著一副無比嚴肅的神情,看得大伙兒紛紛打趣他。「老鍾啊,這回是女婿上門了吧。」

    老爸嘿嘿笑了兩聲,從一大堆箱子中拆了一條中華煙,給幫忙的大伙兒一人發了一包。有著急的阿公立刻就拆了包,點上一抽,美得直叫喚,「哎喲,是真貨。」

    老爸立刻不高興了,板著臉罵道:「誰還拿假貨糊弄你不成,真是的。」說罷又趕緊把煙給收了起來,嘴裡還小聲地嘀咕了幾句,估計是在罵人。

    鄰居們在我家裡坐了一會兒,曉得今兒明遠有重要的事要說,大傢伙兒說了幾句話就都告辭了。老爸今兒露了臉,心情特別好,從明遠進門起他就喜滋滋的,一直到明遠跟他提起要和我結婚的事兒,他都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應了,沒怎麼為難他。

    倒是老媽今兒一直怪怪的,終於等到明遠陪著老爸喝酒的時候把我給叫進了屋,關上門,壓低了嗓門,板著臉,神神秘秘地問我,「你們倆怎麼忽然這麼急,是不是----那個,有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老人家說的有了到底是啥意思,頓時弄了個大紅臉,又羞又惱地回道:「媽,你瞎說什麼呢?」

    「那要不怎麼這麼急?」老媽見我這反應,估計也知道自己猜錯了,笑呵呵地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這不是現在流行這個嘛。你們倆又這麼急,我這不就瞎想了。對了,你們倆怎麼忽然這麼急急忙忙地要結婚呢?才認識了多久?會不會有點太趕了?」

    我萬萬沒想到,最後提出意見的會是老媽。以前只要說起誰家閨女又嫁人了,她都會一臉鬱郁地抱怨說「咱們家閨女也不曉得以後嫁不嫁得出去,可愁死我了。」我以為,她只要聽到有人肯娶我,一定會高興得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把我打包送出門。

    「哎呀,你傻看著我幹啥?」老媽皺著眉頭點了點我的額頭,「說你呢?那明遠人是不錯,可年紀會不會大了點,他比你大**歲吧。」

    「哪有!」我立刻反駁道:「八歲都不到呢。再說他看著顯年輕,男人大點有什麼關係。」

    老媽立刻捂著嘴笑起來,「行了行了,瞧瞧你,都還沒嫁過去呢,就著急替他說話了。」

    我的臉上又開始發燒,特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看她。老媽卻不說話了,屋裡一時沉默起來,過了許久,才聽到她壓抑而沉悶的聲音,「哎,真想不到我的慧慧一下子就要嫁人了。剛出生的時候,還那么小,那麼軟,什麼都不會,就會哇哇大哭。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最後還是便宜了明遠這孩子。」

    我的眼睛酸酸的,有些難受。可到底忍住了沒哭出來,抱著老媽搖呀搖,哼哼唧唧地撒嬌道:「要不,我不嫁人了,就留在家裡頭留一輩子。」

    「得了吧,」老媽拍了拍我的腦袋瓜子,笑道:「姑娘大了不能留,留來留去六成仇。不說外頭那小子,你爸到時候都能跟我打起來。別看他對著明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其實心裡頭滿意得很。過了這村兒沒這店,以後要找明遠那樣讓人放心的孩子可不容易了。」

    於是結婚的事兒就算說定了,不過日子還沒定下來,一來老爸非要去找個算命的老先生看日子,二來我們家親戚多,結婚的程序也麻煩,所以不是一兩個月能安排好的。不過出門以後明遠偷偷給我商量,是不是下周就去把手續給辦了。

    這回我沒反對,然後他的情緒明顯高亢起來,一路上把車開得都快飛起來了。

    結果去領證的日子還沒定呢,他就又回北方去了。C城總部離修好還有很長的時間,所以公司絕大部分的業務都在D城,明遠身為公司老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公司似乎忽然有什麼要緊的事,所以他走得特別急,連電話都是在機場給我打的。我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很能理解他,握著電話仔細叮囑了一陣,最後道:「工作要緊,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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