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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43:49 作者: 卿妃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屬下在。」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他用手遮住眼帘,仰頭而望,笑得純真,「聯繫內應,來一招偷天換日!」

    「是。」

    一陣風吹過,紅色的楓葉搖搖曳曳,繾綣飛舞。一時白袍翻飛,青絲飄蕩。「對了,韓家的那位小姐也要救下。」

    「請殿下示下。」沉沉的聲音如在耳邊,卻又不見蹤影。

    「現在不要動作,待韓氏一門被押解到酹河之上。你再帶人喬裝成水匪,搶了韓家小姐,到夢湖和我們匯合。我要幽王親手將本殿和本殿的愛將送回青國!」少年理了理耳邊的鬢髮,笑得輕快,「成璧,你去吧。」

    「是。」風過無痕,人去無影。

    「殿下,四年之後,終於可以回到母國了。」青衣男子聲音哽咽,「我總算沒有辜負老爺子的重託啊。」

    少年似笑非笑,看著身邊的紅楓林:「幽國,真乃本殿的福地。」說著輕撫身邊的枝葉,自言自語道:「母后娘娘,您怕是要失望了,兒臣非但沒有死,反而找到了自己的前路了呢。」

    火紅里突然飛起一隻喜鵲,他的目光隨著鵲兒直入雲霄,目若桃花,夭夭灼灼:「母妃啊,你真的給了我一個好字。允之,允之。」

    「韓月簫,本殿允了你一個明天,你又能給本殿帶來什麼呢?呵呵~」

    冬陽微暖,日華粲楓情;鵲兒輕啼,低鳴中天曲。

    金鱗豈是池中物,龍吟方澤出海底。

    這座涃龍館,困不住他,只能困住小魚小蝦米,只能困住幽王他自己。

    某卿的肺腑之言

    近幾章,當我看了一些大大的留言,某卿終於按奈不住了,有些話不得不說。

    其一:關於韓氏兄妹為什麼沒有迅速逃離幽國這個問題「死時不做他邦鬼,生日還為舊土人。」寫《警世通言》的馮夢龍如是說。

    韓柏青夫婦命喪他國,作為兒女有責任和有義務將父母迎回故土。即使沒有屍體,即使僅僅是一對空槨。

    即使王上昏庸,但是故國就是故國,族地便是生根處,這是古人的思維方式。大家說這個思維迂腐也好,不智也罷。這在古代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作為忠烈之家的繼承人,哥哥再恨王上,也不會輕易地想到叛國,頂多就是罷官卸甲。

    退一萬步說,他們就算在乾州一戰之後,不會繁都,找個好地方蹲下來。那幽王能放過他們嗎?這不正順了錢相的心,直接判他們一個叛國罪,光人民的吐沫星子就能將他們淹死。更何況錢相手中的那十萬兵馬。

    其二:關於葬了父母后為什麼沒有立刻離開。

    韓家就只有這一雙小兒女?若是只有這兩個兄妹,那道輕鬆了。老闆不厚道,咱扛起包袱,抄了boss的魷魚,慡吧。可是家裡還有那麼多僕役呢,軍營里還有那麼多本家官兵呢?就這樣把人家踹了?那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某卿要為他們辯護,其實他們的手腳算是快的了,大家隨我看看時間表就知道了。

    八月初八:乾州之戰,爹死娘喪

    八月~九月初:在邊境孤苦無援,被荊雍兩軍圍剿九月初~十月中旬:帶著殘部,逃回繁都

    十月下旬:父母大葬,兵權被奪

    十一月頭,準備離開,回到族地。

    好了說道這裡,有些親就要問了,走就走唄,磨磨嘰嘰地等著挨刀子啊!同志啊,古代出門一趟可難了。君不見古代的酸書生們以一生能去一趟江南為傲嗎,這畢生一次的出遠門都能讓他們回味大半生的。可見這齣遠門有多麼不容易了吧,更何況是居家遷移呢。原來的房子咋辦,賣還是不賣。若是賣,這麼短時間有人買嗎?若不賣,還要找人幫你看著呢。否則回來後,還不發現,這個宅子成了丐幫分舵了!

    還有,還有。古代出門沒如家,街邊沒超市,這些羅哩羅嗦的東西,都得自己準備著。能在十天內啟程,那已經是超音速了!

    其三:關於殺了錢群那丫後,為啥木速速離開

    韓月簫才多大,才十四。換如今,也就是一初二學生,雖然在戰場上殺了不少人,但是衝動謀殺這還是頭次。某卿是學心理的,最感興趣的也是犯罪心理。從殺人的亢奮狀態回過神來,只要你不是系列殺人魔,是個正常人多半會愣半晌。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韓月簫是連續殺人犯吧,你看看他殺人的時間。冬至前夜,繁都宵禁,五門都統巡夜。你想跑,你一個人領著一大家子在滿是官兵的街上跑跑撒。就算你有土撥鼠的機靈,就算你有劉翔的速度。等你跑到城門口,一下子就傻了。咋的?古代都是鎖城門的啊,更何況冬至之夜這麼重要的時候。跑吧跑吧,原來還能自首的,現在就換成逃跑不成,罪加一等了。

    更何況錢群那蛤蟆是帶了一群家丁出來的,他可是仗了老子是高級幹部,在街上橫行的。那些家丁嚇跑了後,能不去叫人,能不回家通報嗎?

    若是在如此環境下,韓月簫還能帶家裡人跑了,那咱可真佩服了,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咋的?沒見人家上天遁地,無所不能嗎?

    若是韓月簫撇下家裡人,一個人先奔。那某卿立馬把他咔嚓了,這樣留下妹妹抵罪的人木資格在某卿的文里活那麼久!

    其三:關於女豬的性格

    有些親認為這個女豬不行,一點都木現代女性的風采。是啊,是啊,韓月下生前既不是殺手,又不是IQ200的愛因斯坦。投胎轉世了,一直生活在將軍府,沒見過什麼風浪。活的挺小白,可是她也不是個懦弱的主啊。

    被綁架,親眼看到母親慘死,經歷了沙場的血腥,大家在文字中看看也就那樣,沒啥嘛!如果是你呢,你置身其中呢,你還能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候嗎?

    人的成長不是頓悟式的,是水滴石穿式的。這點大家從自己的成長經歷中感悟一下吧。

    其四:關於歷史

    當我們看歷史的時候,經常會跳脫當時的情境,覺得應該那樣就好了。但是,當我們置身其中,就會如同盲人摸象,看到的只是一角而已。就像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樣。因為當你說說的時候,你是局外人,一盤黑白子你看得真切,但是當你成為其中的一枚棋子呢?你就只能看清其中的幾經幾緯,只能看見身邊的幾個結而已。

    當然作為讀者看文,肯定是站在上帝的角度,總攬棋局。但若是局限於自己的寬闊視角,來指責局中的人,那也就是另一種狹義了。

    我寫這篇文,其實是構思了挺久的,將自己對歷史和人生的感悟一點點融進文里。這個架空的歷史其實就是中國歷史的一個縮影。

    如果您不喜歡,那麼請直接向右轉,齊步走!看到右上角的那個紅叉叉沒,點一下就可以了。某卿禮貌地送客,決不強拉您共賞棋局。

    若是你喜歡,那麼我也很感謝,希望你能心平氣和地看文,希望你能提出善意的建議。

    某卿再次拜謝大家的支持,特別是從《恰似》追來的那些親們,感謝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某卿會按照自己的思路,慢慢寫下去。

    另外加一句,某卿還是個親媽的!你們都不知道寫到虐處,虐的是我自己啊!心滴血ing,不過此文結局一定是好的!偶保證!某卿還素親媽的!親媽!

    還有兩章,第一卷履霜踏雪就要結束了。破繭的小蝴蝶就要飛起來了,放心一定是鳳蝶,不是妖蛾子!

    就醬紫,今晚就到這裡了,某卿已經耗盡體力,明日奉上下一章。下一章偶還在寫,估計今天碼不完了,下一章的題目先放出來《風簸浪濤江頭惡》

    鞠躬下場,補一句:八月十六快樂!

    風簸浪濤江頭惡

    雲暗天低,灌鉛似的壓住我的背脊。一步三回首,借著自雲fèng里漏出的幾縷陽光,將樓殿參差、香車九陌的繁都深深印入心底。

    我只希望今天的太陽永遠不用升起,即使日後的每一天都背負著墨色的烏雲。只要時間在此刻停留,哥哥就可以留住性命。

    「死丫頭!走快點!」背上挨了一記重踹,兩手撲地,悶哼一聲。

    「小姐!」弄墨快步上前,將我一把抱起。她小心地翻動我的手掌,輕輕地吹了吹我的掌心:「疼嗎?」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無視掌心的劃痕,搖了搖頭:「不疼,弄墨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抱著我快步跟在竹韻身後,輕輕地嘆了口氣:「從女牢里出來,聽到更聲,走了那麼久,這會兒應該是卯時了。」

    卯、辰、巳、午,這麼快了嗎?西眺繁都,肝腸寸斷。冬至之夜,未及逃離,執行宵禁的五門都統便率兵趕到。容都統感嘆一聲,下令將哥哥捉拿,我牽著他的衣襟,哀求他寬限一時半刻,讓我們兄妹稍事話別。容伯伯長嘆一聲,說是必須在錢相之前將哥哥下獄,否則若是落入錢相手裡,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那個無月之夜,我獨自一人坐在明心院裡。迎著凜烈朔風,飲著點點寒露,翹首期盼旭日的升起。待到太陽初出,寒夜盡褪,我卻等來了一群抄家的錦衣軍。

    一點點、斑竹之上儘是恓惶淚,一陣陣、寒風之中滿是仇怨氣。那天,當我被推上囚車,只見韓碩和韓琦兩位叔叔跪在街邊,兩手握拳,八尺大漢淚水肆流,兩人眼中滿是後悔。我並沒有哭泣,此時的流淚就代表了心靈的敗北。對!我相信,相信天不絕人願,she月谷的那場雨不就是上天給予我們的啟示嗎。天地,天地定不會不分好歹、錯堪賢愚!

    一定!一定!

    我掙扎著從弄墨的懷裡跳下來,牽著她的手,緊緊地跟著隊伍。暗自思量:更何況,兩位叔叔和韓家軍的眾位將士都不會目送哥哥上法場,都不會任由幽王斷了我韓家的血脈。所以我只要在哥哥尋來之前,好好活下去,即使雲山蒙蒙骨肉離,也終有撥雲見日重逢時。

    此時朝陽撕開了暗雲的衣角,一縷金色的光亮直直地灑在我的身上。仰起頭,堅定地看向雲里:老天,這是你給我的暗示嗎?

    跟著押解的官兵,一路疾行。出了繁都數十里,眼前的景物突變。一帶紅牆,粉痕剝落。路邊的水塘已經乾涸,一池枯糙,幾尾爛魚。邊上的茅舍多半荒棄,編竹花障坍倒大半,廊階蕪穢,蘚跡斑斕,檐下空掛一把艾糙,看來這家是在端午之後遷走的。

    繁都城內鶯歌燕舞、畫橋瓊樓,十里之外荒村衰糙、凋樹枯藤。一冬之下,天地兩重。荊雍虎視眈眈,錢氏越俎代庖,幽王早已失道,幽國已經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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