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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

    陸清澤停下腳步，看到明芷紅著一雙眼從自己汽車後方走出來。

    明芷一身連衣長裙，臉色蒼白，眼眶含著水光，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她慢吞吞移到陸清澤面前，聲音微啞：「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陸清澤沉默不語。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次陷入泥潭。尤念她就是個沒有心人啊。你對她那麼好，她和你分手以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相親不斷。可是你呢？」明芷的聲音帶了哭音。

    「你忘了自己在美國是怎麼過的嗎？你為了她把自己搞成那樣值得嗎？」

    陸清澤手臂肌肉繃緊，手背青筋凸起，聲音淡漠克制：「這和你無關。」

    「嘀」一聲，他直接開了車鎖，邁開長腿就要上車。

    「班長！」明芷叫了一聲，「我承認我嫉妒，我也承認我對尤念說的話不對。可我也是真的為你好啊。你現在和她一起，就不怕她再甩你一次嗎？」

    明芷咬唇，眼淚無聲地留下來。

    「我不知道尤念是怎麼和你說的，但我沒有騙你。尤念她高一和同桌打賭追你的事是真的！我——」

    「——我知道是真的。」陸清澤打斷她，語氣平靜：「高一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陸清澤再不理失魂落魄的明芷，徑直上了汽車。

    直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響在耳邊，明芷才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

    她怔怔看著陸清澤車子離開的背影，魂不守舍。

    高一就知道？

    那……

    半晌，她搖著頭笑了。

    明芷一時不知道，自己和陸清澤誰才是更可憐的那個人。

    太荒唐。

    真是太荒唐了。

    他到底是有多喜歡尤念，才能自欺欺人這麼多年？

    *

    陸清澤開著車回到自己小區的車位。

    停好車，他沒有立刻下車。

    在美國的幾個片段閃過腦海，陸清澤抬起右手，隔著襯衫捂住自己的胃。

    猶如得了應激症，隱隱作痛的感覺襲來，他仿佛又一次聞到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那種刺鼻的、討厭的味道淡淡飄浮在空氣中，令人孤單又無助。

    怕不怕再次被尤念甩？

    他怕啊。

    就像之前，尤念明明都答應過，不會再騙他。

    可轉眼，她就瞞著明芷找她的事，想當然把自己的行為當成是一場報復。

    如果可以，他比誰都想戒掉尤念。

    陸清澤用力按下自己的手掌。

    胃部空氣被擠壓，疼痛感一點點蔓延開。

    他深吸一口氣，鬆開手掌，打開車門離開。

    *

    回到家，陸清澤再次看到了尤念在廚房的身影。

    「你回來了！」尤念扎著松松的馬尾，身上套了個圍裙。

    見到陸清澤，她興高采烈地將自己的學習成果展示給他看。

    「你看我新學的菜！」

    陸清澤捲起袖子洗手，睨了瓷盤一眼，裡面的青椒鮮翠欲滴。

    「看上去很不錯。」他誇獎。

    「我知道你現在不能吃辣，這個辣椒不辣的。」尤念抬眼，燈光下的眼睛比琉璃還漂亮。

    她動了動唇，聲音很輕：「以前都是你遷就我的口味，我會慢慢學著對你好的……」

    陸清澤漆黑的眼睛盯著她，手掌抬起，輕輕撫過她白皙精緻的臉。

    帶著薄繭的手指從下巴摩挲到耳根，尤念的皮膚泛起淡淡的溫熱和酥麻。

    尤念微微側頭，還沒反應過來，炙熱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陸清澤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重重地親她。

    呼吸在交纏中逐漸變重，舌頭抵進來，重重地碾著她的。

    胃痛的感覺似乎消失了，炙熱的血脈流過全身，只剩下本能的親近。

    尤念環住他精瘦的肌肉，仰著頭承受。

    唇舌交錯間，她聽到陸清澤低啞的聲音。

    「我不用你遷就我，也不用你為我做什麼。」

    兩唇分開，尤念的眼睛沁了一層水光。

    「那我要做什麼？」她喘著氣問。

    陸清澤的目光停在她紅色潤澤的唇上，擰過她的下巴又吻了下來。

    他閉上眼，漆黑纖長的睫毛垂下，聲線微沉：「乖一點就好。」

    乖一點，讓我看到你的誠心就好。

    第34章

    尤念的心臟重重一顫。

    這不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

    她曾經和陸清澤保證過自己會乖， 可她並沒有做到。

    想到那天陸清澤發紅的眼睛和失控的狀態，愧疚感湧上尤念的心頭。

    「卿——」她張開唇想解釋。

    剛說了一個字， 溫熱的舌頭已經伺機堵了上來， 將她要說的話全部吞了進去。

    尤念「唔唔」了兩聲，脖頸後方的手掌溫度炙熱， 強勢地將她困在陸清澤與流離台之間。

    她的後背抵在冰涼的流離台邊沿， 前方和陸清澤緊緊相貼。

    在局面進一步失控前，陸清澤放過了尤念。

    尤念臉色發紅， 胸口微微起伏著。

    「先吃飯。」陸清澤摸了摸她的頭髮，將廚房裡的事情接管下來。

    吃飯間， 陸清澤狀似無意地提起曾宇。

    「你和那個曾宇很熟？」

    尤念點了點頭，將嘴巴里的飯菜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