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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31:59 作者: 桃禾枝
    在她的印象中,陸清澤的身體一向很好,很少生病。

    如今突然發燒,尤念頓時手足無措,心跳也慌亂起來。

    愣了幾秒,尤念才想起來家裡根本就沒有退燒藥。

    顧不得太多,她換上外套匆匆出門,直奔小區門口的藥店。

    拿了退燒藥後,店員熱情地問她還需不需要別的什麼。

    尤念想了想開口:「吹風受涼的人發燒還要吃什麼嗎?」

    昨天夜裡也不知道他對著窗口吹了多久的風,肯定是這個原因才發燒的。

    店員建議她再備上兩盒感冒藥以防萬一。

    尤念點點頭應了。

    等她拎著一袋子的藥回到家時,陸清澤已經起床了。

    他穿著整齊,老老實實坐在餐椅上,黑漆漆的眼睛看向門口,臉頰微微泛紅。

    ——有點像一隻等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

    尤念瞬間就被萌到了。

    她踢掉鞋走過來摸陸清澤的額頭,聲音還算溫和:「你發燒了。」

    陸清澤「嗯」了一聲,嗓子微啞:「你去哪了?」

    「給你買藥。」

    尤念將退燒藥從袋子裡拿出來放在桌上,去廚房倒了杯水給陸清澤。

    陸清澤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的身影,眸光暗了暗。

    「你肯定是昨晚吹風吹的。」尤念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盯著他把藥吞了,皺眉,「你幹嘛大晚上的要去陽台吹風?」

    陸清澤頓了幾秒:「想抽菸。」

    「抽菸就抽菸,為什麼不穿外套?」

    「可能……」陸清澤抿了下唇,平靜道:「我犯賤吧。」

    尤念頓時一哽。

    「你是不是氣我在明芷面前那樣說?」

    陸清澤沉默。

    尤念呼了口氣,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

    陸清澤淡淡的聲音響起:「我只是在想,你說的沒錯。我就是——」

    「——不是!」尤念猶如被針刺了一下,急急忙忙打斷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沒有那麼想你。」她組織著措辭,「我只是一時氣憤,想逞個口舌之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嘴硬。」

    尤念解釋了半天,陸清澤還是沒有反應。

    「行吧。」尤念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那我給你道歉……」

    她抬眼對上陸清澤的眼睛,卻見那沉靜的黑色眼瞳中漸漸蕩漾開了一點笑意,臉部神色也變得舒展,唇角抿起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

    尤念的話停了下來。

    「我知道了,沒有生氣。」陸清澤捏了捏她的手,起身,端起桌上的外賣去了廚房。

    「做什麼?」尤念轉頭看他。

    「熱一下,已經冷了。」

    尤念追上去,「我來吧,你是病人。」

    「不用。」陸清澤拒絕,一本正經地說:「晚上你來就行。」

    尤念:………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陸清澤你是變態嗎?」

    「嗯。」

    「你發燒了還能發情?」

    「嗯。」

    尤念被他坦蕩的不要臉驚呆,徹底無語。

    然而,陸清澤變態的地方還不止這裡。

    他吃過飯就帶病去了公司,說有事要處理。

    一直到晚上才回來——睡她。

    *

    大概年輕人的體質真的好吧,周日早上陸清澤就徹底退燒了。

    晚上又順理成章地睡她。

    這幾天,尤念夜夜笙歌,腰酸得有些受不了。

    「陸清澤,你不怕自己精盡人亡嗎?」尤念吐槽。

    她真的懷疑自己會腎虛。

    陸清澤動作一頓:「我就是想用行動告訴你——」

    他低下頭,盯著她棕色的瞳孔,一字一頓地說:「我生病也可以滿足你……」

    他頓了頓,從牙縫中擠出句子:「以前我不管。你現在有我了,如果敢和別的男人……」

    他沒有說完,可深沉的眼神和隨之增大的力道已經說明了一切。

    尤念怔了幾秒,意識到他似乎是誤會了。

    「上次在明月樓的人是影視公司的經理。」風平浪靜後,尤念窩在他的臂彎,小聲解釋。

    陸清澤側頭看她,思考幾秒後就想明白了,伸手摸了摸尤念的頭髮。

    「那你呢?為什麼會和明芷一起出現在明月樓?」

    陸清澤的手還在尤念的頭髮上摩挲,「公司聚會,她是我的同事。」

    「同事……」尤念立刻腦補了一出暗戀的戲,「她是為了你才進去的吧?」

    她低垂著眼,仔細回想高中時的蛛絲馬跡,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高中的時候本就驕縱張揚,除了自己的那圈朋友和陸清澤,其他同學都不在她的關注範圍內,更別提本就默默無聞的明芷了。

    陸清澤見她微蹙著眉,低聲詢問:「不高興了?」

    如果她不高興,自己反倒有點開心。

    尤念搖搖頭。

    「你知不知道她喜歡你?」她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盛著水色。

    「現在知道了。」

    明芷一直將距離保持得很好,在公司也嚴格遵循著上下屬的關係,從不逾距。在美國那會兒,兩人的接觸也很少。加上他很少關心別人,並沒有察覺到些什麼異樣。

    尤念「唔」了一聲,將臉埋進枕頭,「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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