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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話？

    沈琦芸霍然扭頭：「不會說話就別說。」

    趙明月冷笑：「我是好心……」

    「收起你的好心。」沈琦芸打斷她道：「看你這樣子，應該過得不好。剛才你應該是求母妃讓太子殿下多關注你幾分，對麼？」她冷笑了一聲：「也是，殿下這半年多來接了十來個女人入府，其中還有兩個是商戶女。他只有一個人，哪兒顧得了你？你身為太子妃，為大事計，還得大度容人，果然讓人佩服。我只想說一句，路是你自己選的，別拖我母妃下水！我母妃不欠你的！」

    趙明月面色乍青乍白。

    她壓根就不願意將自己的真實處境讓外人知曉，尤其是沈琦芸和嚴韶羽面前。

    趙王一臉驚詫，皺眉道：「現如今還在孝期，殿下也太膽大了。」

    趙明月勉強擠出一抹笑：「殿下是想接幾個人進去照顧孩子，不是琦芸說的那樣。」

    趙王妃看她撒謊，不耐煩道：「殿下這般不放心孩子，你還是自己回去守著！」

    趙明月：「……」

    她還想再說幾句，可那邊一家人其樂融融，她根本就插不進去。趙明月早在幾個月前往封地送了信，信中說了京城發生的事，主要提了趙王府會被削爵都是因為沈琦芸……她以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會信她的話，進而站在她這邊，結果，那邊一直沒有回信。很明顯，弟弟也惱了她了。

    本就不是親生姐弟，曾經的感情不在，只能漸行漸遠。她再想找那邊幫忙，也只是想想而已。

    趙明月負氣而去，臨走前還撂下狠話：「你們少看不起人，現如今你們不幫我，日後我也絕不會幫你們的忙，咱們走著瞧。」

    最後一句，更像是威脅。

    趙王夫妻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嚴韶羽若有所思，道：「皇上對於皇祖母的離世很傷心。」他站起身：「我得進宮一趟。」

    趙王若有所悟：「我陪你一起！」

    太子這也太急切了，還在孝期就……沈琦芸先前有孕在身都沒有吃一點葷腥。太子若真知道孝順長輩，也不會私底下做這些事。如果讓皇上知道，一定會大發雷霆。

    翁婿二人即刻進宮，再回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生辰並不熱鬧，只是坐在一起說說話。回去的路上，沈琦芸低聲問：「皇上真不知？」

    這整個京城發生的事應該都瞞不過皇上的眼，更何況那還是宮中。

    「知道。」嚴韶羽逗弄著孩子，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到底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皇上是心軟了的。」

    沈琦芸秒懂，如果太子迷途知返，及時收手的話，皇上會裝作不知道。

    但嚴韶羽跑去將這件事情過了明路，太子殿下大抵是要被罵一頓的。更嚴重些，興許會就此丟了儲君之位。

    *

    太子知道太子妃回娘家的事，他本來也要去的，可走出門時聽說梁美人摔了，便急忙去探望。

    梁美人只是崴了腳，受傷並不嚴重。太子本來還想趕去趙王府呢，還沒動身，太子妃就回來了。

    「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趙明月不好說已經和雙親離心的事，只道：「我心裡掛念梁美人，父王身子又康健，姐姐陪著他，我就回來了。」

    太子秒懂，這姐妹之間不和的事也不是秘密，應該是太子妃不想和那個便宜姐姐多相處，這才找了由頭回來。

    夫妻倆關在屋中說了一會兒話，忽然有人急匆匆而來：「殿下，安王世子入宮，同行的還有趙王爺。」

    皇上並非不近人情之人，趙王爺本身也沒領差事，像今日這樣的日子完全可以不上早朝，他跑進宮做甚？

    太子百思不得其解，餘光撇見太子妃，想到什麼，道：「你回去說了些什麼？有沒有說本宮慢待你的事？」

    趙明月陡然心虛起來。

    她雖然沒說這事，但跟趙王妃抱怨了一下太子不貼心，還有沈琦芸也明說了太子接不少美人入宮的事。

    太子見她神情不太對，厲聲道：「你說了什麼？」

    趙明月遲疑了下，道：「安王世子好像知道你接女人的事，琦芸也聽說了，方才還以此嘲諷於我……」

    太子面色大變：「連她都知道了？」

    嚴韶羽知道的事，父皇興許早已清楚……憑著父皇對皇祖母的孝心，他在孝期做出這種事，怕是要完。

    太子心裡實在委屈得很，他也不想如此和幾個弟弟暗地裡串聯朝臣，搶走了他手頭不少差事。父皇也越來越重視他們，他實在害怕……這才鋌而走險。

    此刻太子心中後悔不已，但事情已經出了，只得想解決之法。

    趙明月看他面色，試探著道：「安王世子該不會是進宮告狀的吧？」

    太子：「……」

    嚴韶羽能夠得父皇看重，就是因為他的忠！無論是什麼事他向來都不瞞父皇，自身沒有一丁點秘密。

    「父皇一定會罰我的。」太子轉了兩圈，抬步就往外走：「我去請罪！」

    只希望父皇能夠原諒他這一次。

    趙明月面色微變，一把將人拽住。如果太子倒了，她也完了。

    「殿下，我聽說父皇最近不太管京城防務……」

    太子面色大變：「你這是何意？」

    趙明月一咬牙：「與其畏首畏尾，不如放手一搏。萬一成了，咱們就能隨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