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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動手，還將事做得天衣無縫，讓人抓不著把柄，我挺欣慰。」

    說著，她眼圈一紅。

    大概是怕失態，她很快用帕子捂住了眼角：「我的女兒，哪怕是在外頭如雜草一般隨意生長，也能長得這般優秀。我真的很高興。」

    她這些話算是交淺言深。

    但沈琦芸並沒有因此就放鬆了警惕，道：「讓你失望了，我沒你說的那麼本事。太子妃身上的毒，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迄今為止，中毒只是她自己說的，誰也不能肯定她到底有沒有中毒。紅顏劫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藥，真的存在？」

    王妃又笑了：「挺謹慎的，你這樣的性子，就算將你放在安王府，也能過得好。」

    沈琦芸嘆了口氣：「安王府的日子不好過，老王妃看我跟看仇人似的，處處針對於我。安王妃只是利用我，不對我動手，不過是顧及她和世子之間的母子情分而已。」

    聽到這些，趙王妃面色不太好。

    「回頭我給你出氣。」

    沈琦芸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聽過就拋到了一邊。

    趙王妃轉而又道：「過兩天是安王妃的生辰，到時我帶你上門做客。」

    沈琦芸眨了眨眼：「不合適吧？我精神不濟，和安王府那邊關係又那麼複雜，還是不要去了。」

    「我們要去封地了。」趙王妃嘆口氣：「等王爺跟皇上商量好啟程的日子，說走就要走了。你再去這一次，以後……怕是沒什麼機會再登門，去了封地，你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回來，無所謂外人怎麼說。」

    她不容沈琦芸拒絕，站起身道：「你再睡會兒吧！」

    去封地的日子還沒定下，安王妃生辰已經到了。

    安王妃生辰，不如安王爺那般隆重，上門的都是女眷。

    沈琦芸馬車停在安王府門口，掀開帘子就看到了安王妃言笑晏晏站在大門外，兩邊站著不少下人，隨著她下馬車，不少人迎上來，送凳子的送凳子，還有兩個嬤嬤攙扶她。

    這排場挺大的，沈琦芸都有些不適應。

    安王妃和趙王妃面上挺親熱的，兩人互相握著手正在前頭。

    無憂郡主緊跟其後，她側頭看著沈琦芸的目光格外複雜：「這成了郡主，連氣質都不同了。」

    沈琦芸聽了這話，只覺好笑：「我還和以前一樣啊！」

    其實還是不一樣，做丫鬟或者做側妃，始終挺不起脊背，以前她都彎著腰。如何總算能站直了，加上滿身華服和釵環首飾，確實跟變了個人似的。

    「最近大哥有沒有找你？」

    沈琦芸就不愛跟她說這些，快走兩步，扶住了趙王妃另一邊的胳膊。

    無憂郡主：「……」

    果然不同了，都敢把她撂在身後。

    換作做側妃的時候，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安王妃生辰，客人也來了不少，乍一看，園子裡花紅柳綠，處處都是美人，看著挺賞心悅目。沈琦芸重遊故地，心境和以前大不相同，似乎景致也比以前美了。

    再看到曾經的那些下人對她畢恭畢敬，沈琦芸心頭的鬱氣都散了不少。

    她站在一盆稀有的花卉旁若有所思，或許這就是趙王妃執意帶她來一趟的緣由。

    要說趙王妃很疼她，沈琦芸反正是沒感受到。上一次她中了毒，王妃確實挺擔憂的，但也沒想收拾了罪魁禍首，甚至都沒摁著讓太子妃承認下毒之事。

    當然，沈琦芸並不會因此失落，這短短相處的日子裡，要說有多少母女情分，那是假話。

    「你來了。」

    聽到熟悉的男聲，沈琦芸心中一嘆，來之前，她就猜到會遇上嚴韶羽。

    她回過頭，嚴韶羽比以前清瘦了不少，但精神好了許多。

    「世子，別來無恙。」

    嚴韶羽上下打量她：「你最近過得如何？身子可有好些？」

    「挺好的。」沈琦芸隨口道：「這裡到時候都是女眷，世子出現在這裡，不太合適吧？」

    嚴韶羽：「……」

    「我又不會衝撞別人，我是為了見你而來。」

    沈琦芸點了點頭：「我挺好的，多謝世子擔憂。還有，我們兩府的關係…世子不應該如此，還是離我遠點的好。您不怕牽連了安王府，我還怕牽連了趙王府呢。」

    這話足夠絕情，嚴韶羽臉色微變。

    「琦芸，你是很心軟的人，不要故意說這樣的話。」

    沈琦芸啞然：「但我們兩人確實不應該暗地裡來往，被人發現會誤會的，你走吧！」

    這也是事實，嚴韶羽深深看她一眼：「我有打聽到一個高明大夫，已經將人從外地接來，最多一旬，人就會到京城。」

    沈琦芸提醒他：「我們已經要回封地了。你不用這般費心。孩子若留不住，那是與我無緣，我很看得開，並沒有強求。」

    「但我想留下他。」嚴韶羽有些激動：「琦芸，我知道你喜歡孩子，在我夢中，你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生孩子……」

    「你也說了，那是夢。」 沈琦芸好笑地道：「夢是不能當真的。世子你別老惦記夢，我不是你的夢中人，夢中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你能清醒點嗎？」

    嚴韶羽沉默下來：「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行了。」

    沈琦芸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