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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20:58 作者: 風十一
    「十分抱歉,也是沒辦法拒絕,」經理露出苦笑,低聲說,「您知道是哪位…是薄少。」

    都不用薄總親自出現,他的秘書一個電話打過來,不巧,這家店就有他的股份。

    他想隨便搬空自家集團旗下店裡的東西,還真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而且保證沒人會不長眼的搶。

    —

    初遲對薄焰的家庭狀況並不太了解,和他的父母也只是見過寥寥幾次。

    高中的時候,他們偶爾會來送薄焰住宿,印象里那對夫妻感情和睦,對薄焰也是輕聲細語。

    是的,家裡有司機有別墅的薄焰,高中時期一直是住宿的。

    初遲那時候還在想,不愧是薄焰,在這樣優秀和睦的家庭中長大。

    後來她看同學群,聽他們說薄家出的變故,說薄焰差點死了。

    他們不是那個階層的,知道的只是被掩沒的零星消息,薄焰出事住院,薄焰父母隱居,薄焰…

    一樁樁,一件件,初遲那段時間一直緊張到失眠。

    「那個,爺爺是什麼樣的人呢?」初遲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需要我帶什麼見面禮嗎?」

    薄焰蹙了眉頭,懶懶道:「一個沒什麼意思的老頭兒,不用帶禮物,他本來也沒指望你。」

    不如說,當他給那個老頭子說自己結婚——後者的第一反應是他又算計了哪家姑娘。

    甚至抓著他問了好幾遍,還憂心忡忡的打電話過來,煩的還在開會訓人的薄少差點就砸了手機。

    這些事初遲都不知道。她有點緊張,卻還是很快到了薄家。

    和她想像的不一樣,眼前是一處挺小的宅院,位置很僻靜,高牆圍著,有個小小的小菜園。

    薄焰對這兒還算熟悉,走進門,就看見在菜園邊擺著一把躺椅。

    一個看上去白髮蒼蒼,精神卻還不錯的老人正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聽到門口的動靜,也沒抬頭。

    「老爺子,」薄焰走過去,淡淡道,「你要看的人,我給你帶過來了。」

    薄少絕對堪稱最不會說話的人。在媳婦兒和家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沒怎麼變態度。

    老爺子推了推老花鏡,看向還在門口的小姑娘。

    「爺爺你好,」初遲連忙走上前,語氣柔和,「我是薄焰的…薄焰的未婚妻。」

    她到底暫時說不出「妻子」這個詞。所幸薄焰也只是斜了她一眼,沒糾正她的用詞。

    薄老爺子打量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嗯。」

    看著倒是不冷不熱。薄老爺子到底曾經做過薄氏的當家人,雖然老了,氣勢猶在。

    「少爺回來了。」有幫傭從屋子裡走出來,是一個很樸素的中年女人。

    她笑著擦了擦手,搬出兩把椅子,「稍等,我給少爺和這位小姐端點茶點過來,有什麼想喝的嗎?」

    初遲搖搖頭,默默坐下,小院裡陽光很好,種的菜也水靈靈的。

    看得出薄焰和老爺子的交流也很好,坐下之後,也就是很刻板的一問一答。

    「最近公司的事情怎麼樣?」

    「還行。」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有沒有計劃?」

    「還沒有出來,具體還在看。」

    薄焰皺著眉頭,明顯看得出很不耐煩,卻還是一一作答了。

    初遲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坐著,只覺得…這種對話模式,她聽著都覺得窒息。也太難了。

    問答模式也有結束的時候。他們兩個正相對無言,手機震動,薄焰低頭看了眼。

    「我出去接個電話。」

    當總裁也是身不由己,薄焰很忙,薄老爺子微微頷首,就看見他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茶點端過來了,」林姨,就是一直照顧薄老爺子的阿姨笑道,「小姐可以嘗嘗,是不是喜歡的味道。」

    她笑容善意,和薄家的一老一少都不一樣,帶著初遲很久都沒體會到的溫暖。

    「謝謝林姨。」初遲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味道剛剛好。

    林姨笑了笑,站到老爺子身後,沒說話。她甚至很難相信這個小姑娘會是薄少爺帶回來的。

    和渾身戾氣,恨不得把獨.裁和心狠手辣寫在表面上遮都懶得遮掩的薄少就像是完完全全兩個世界的人。

    「你和薄焰早就認識?」

    初遲端著茶杯喝的正開心,聞言才連忙停下來,意識到是老人在問她。

    她遲疑了短短一瞬,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是的,我們…我以前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他。」

    她不知道薄氏的老家主知不知道她和薄焰的事情…不過看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大約是知道的。

    「不用那麼緊張,隨意聊聊。」老人出乎意料的對她和藹的笑笑,似乎知道她和薄焰高中就認識之後,態度好了很多。

    「那你這次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前不久,一個月左右吧。」

    居然再見面只有一個月。初遲有點怔松,不過一個月,她就把自己嫁給薄焰了。

    「哦,那小子動作還挺快,」薄老爺子意味不明的說,「不錯。」

    他的態度,比起薄焰在的時候要親近很多。初遲有些不安,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初遲啊,」老爺子靠著躺椅,老花鏡下目光並不渾濁,「去年初,薄焰跳了樓。四層高的樓,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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