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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13:38 作者: 許姑娘
    這可是濟世醫院啊……

    是濟世醫院啊!

    「未必。他爸是小兒子,上面還有個大七八歲的哥哥,也在這家醫院,要給的話也是先給他大伯。」

    陳不周故意頓了頓。

    「不過往下算應該就是他的了。他堂哥有先天性的心臟疾病,十歲出頭就死了,現在孫子輩就只有劉策一個。他成天跟我說,要是他堂哥還活著,這醫院的一毛錢都輪不到他。他是自己爸媽帶大的,他大伯的兒子可是他爺爺親手養大的,名字叫劉濟,」陳不周咬著字看向她強調,「濟世的濟。」

    都用醫院的名字來給孫子命名了,果然是寄託了大希望。相比而言,劉策這個名字,確實弱了那麼一點。

    但即使救了無數的患者,最後還是沒能救得了自己最喜歡的孫子,劉永朋院長心裡,恐怕會很遺憾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先來大力感謝我的贊助商們~

    修了個bug,劉永朋是劉策的爺爺,我想寫祖父來著,不知道為什麼就寫成了外公。謝謝[SX^O^]的提醒,大家以後看到這種bug也隨時可以告訴我,我有時候真的就算檢查好幾遍也意識不到……

    第65章

    72

    諸彎彎還在想著濟世醫院的事, 劉策就已經跑了回來, 帶著他們進了電梯。正好電梯裡只有他們三個,劉策閒不住, 又繼續跟他們講剛才的話題。

    事實上,他對於牧生的了解也並不比諸彎彎他們多多少,反倒是因為在出國留學的幾年裡經常受到於舒和夫婦的照顧, 跟於舒和夫婦的關係很好,所以他說著說著, 就開始聊起了於舒和。

    但說起於舒和, 劉策的印象又總是圍繞著於舒和的健康,說她的身體好像一直不好,說她的體質非常地弱。

    反正從他記事起, 他就經常聽說於舒和生病住院,接觸後發現她只要稍微勞累休息不好就會病倒, 而且還非常容易就被流感傳染, 這次住院也是因為突發的高燒……

    被劉策這一路洗腦, 連諸彎彎都把素未謀面的於舒和想像成了風一吹就倒的臉色蠟黃的病秧子,所以在親眼看到於舒和時,她被真實和想像的反差震驚到連招呼都忘了打, 只會微微地張著嘴, 眼睛都沒辦法從於舒和身上移開。

    太漂亮了……

    這種漂亮不是浮於表面的面容的漂亮, 而是因為她的氣質。

    39歲的人,看著最多也就只有三十歲,清雅恬淡, 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地溫柔,手裡捧著書垂首翻閱的專注樣子,讓人根本就不忍心打擾她。

    但是這麼想的,好像只有諸彎彎。

    劉策開了門就往裡走,語氣還很不客氣:「讓你多休息、多休息,書什麼時候不能看,非得發著燒的時候看?」

    而陳不周也沒什麼反應,直到注意到諸彎彎盯著於舒和愣在門外,他才側身退到門外,探頭看了一眼於舒和:「有什麼不對嗎?」

    真是一點兒的審美都沒有!

    諸彎彎和陳不周都在門外,於舒和抬起頭,只看到了走到眼前的劉策。

    她笑著合上手裡的書:「你怎麼有空過來?不是說今天要帶小瑤產檢嗎?」

    「你說你生著病,怎麼還能記得這麼多事?」

    兩個人明顯非常熟,劉策走到床邊,隨手拿起床頭的住院簿翻了翻,「一直負責瑤瑤產檢的邱大夫今天請假了,她朋友的頭七。」

    於舒和收起了笑:「怎麼了?」

    「不清楚,聽著像是出了意外。聽說連她爸媽在內,一家三口都曾經在我們醫院工作過,在醫院裡的人緣很好,前幾天我外公聽到她去世的消息,都難過得回書房坐了好久。但她好多年前就辭職了,所以我不認識,也沒見過。」

    他把住院簿掛回床頭,「今天翟醫生還沒過來?」

    「還沒有。」

    於舒和雙手疊放在身前,「我是覺得好多了,早上量了體溫,也已經不燒了。」

    「你自己說好多了可不好使。」

    劉策說著轉身,看到後面空蕩蕩一片。

    ……

    ……

    他遲疑地頓了兩秒,扭回頭,問於舒和:「人呢?」

    於舒和當然聽不懂。

    「什麼人?」

    諸彎彎聽到,趕緊拉著陳不周敲門探頭。

    劉策也反應過來,趕緊介紹:「這兩位是刑偵總局的探員,說是跟你約好了。」說完朝著陳不周就呲牙瞪過去。

    「是啊,已經9點了。」於舒和撫了撫蓋在身上的薄毯,微笑著向諸彎彎和陳不周的道歉,「我母親精神不佳,不願見人,我的身體又不爭氣,醫生說什麼都不准我出院,只能在醫院見你們,實在是怠慢了。」

    說話非常地慢條斯理,但又有種不能輕視她的氣場。

    ……

    雙方寒暄幾句,很快進入正題,提到了於牧生案子的嫌疑人。

    於舒和沉思片刻,雙手握在一起,斟酌著措辭:「我父親幾十年來一直沉浸商海,說他沒有樹敵、沒有得罪人,那是自欺欺人。」

    她坦誠:「大到吞併其他企業,小到多年前公司經營困難時期的大量裁員,為了PA的經營,我父親幾乎每天都會做出對他人利益有損的決策。但到底哪一個決策招來的仇恨,大到了對方一定要害他性命,我真的不知道。」

    「您……」諸彎彎出聲:「您認為您父親的死,是因為商業的利益糾紛?」

    「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諸彎彎:「是你們有其他的發現嗎?發現我父親的死不是出於利益,而是……」

    諸彎彎對她的套話搖頭:「我只是例行地問一問。」

    於舒和見諸彎彎不願透露,只是略微地垂了垂眼睛。

    「我的父親……」提到這個詞,她的喉嚨終究沒忍住哽了一下,但轉瞬就掩了下去,「我的父親慘死,我作為女兒,竟然連誰害了他、為什麼害了他都不知道。如果不讓殺人兇手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下。」

    她鄭重地注視著諸彎彎:「我非常想幫到你們,只要有我能做的,請你們一定要告訴我。」

    諸彎彎想了想,拿出她出發前技術組通宵重新處理出來的車載錄像照片。

    這次的照片是技術組組長親自送來的,是他們能做出的最清晰的照片,但即使已經修正到了極限,照片裡的人依舊只是個黑衣黑褲、頭戴兜帽的模糊背影,身高胖瘦都難以肯定,就算是諸彎彎,也不能從她的記憶力找到對應的對象。

    她把照片遞給於舒和:「這個人,您看您有沒有印象?」

    於舒和雙手接過照片,眉頭緊鎖地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搖了頭。

    「我認不出來……」

    她攥緊照片:「這是什麼地方?這個人就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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