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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第590章 安安,這麼多年了,我愛你(求票票)

2023-09-21 16:19:47 作者: 芊霓裳
    第590章 安安,這麼多年了,我愛你(求票票)

    陸岩回眸,那雙褐色的眼眸落在了林順的臉上,他掀動薄唇,從喉頭裡逼出了一個森然的音節,「滾!」

    林順出身高貴,一路走得風調雨順,步步高升,什麼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我不會滾,你想拿我怎麼樣?」

    話音剛落下,陸岩一個反手,寬大粗糙的大掌探出去一把扣住了林順的手腕,然後用力的一扭。

    咔嚓一聲,林順的手臂給脫臼了,他疼的哇哇大叫,「疼,疼,快鬆手!」

    陸岩伸手一推,林順向後踉蹌了幾步,然後摔在了地上,他還像個皮球般滾了幾下。

    陸岩冷漠的看著他,「你不會滾,那我只能教你了。」

    說完,陸岩上了駕駛座,吉普車疾馳而去。

    「你個混蛋,你給我回來!」林順跌坐在地上大叫,但是吉普車留了他一臉的尾氣。

    噗。

    有很多人偷笑開了。

    林順抬眸一看,蔣國,甜甜,還有其他fiu的人都在捂嘴偷笑。

    他一個怒眼瞪了過去。

    「快去幹活!」蔣國帶著人跑了。

    林順爬了起來,他來到倩倩的身邊,殷勤討好的笑道,「倩倩。」

    倩倩鄙夷的看了林順一眼,轉身就走了。

    在倩倩的眼裡,這個林順給陸岩提鞋都不配。

    她看著吉普車消失的車影,是又愛又恨。

    ……

    吉普車停在了附近山上的一座別墅前,陸岩在這裡找到了信號。

    推開車門下了車,陸岩快速的進了別墅,別墅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寂靜里透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他抬眸看向樓上的房間,房間門緊緊的關著。

    陸岩抬腳,一步步的上了樓梯。

    這每一步,他的腳下如千金重,黑色襯衫里的肌肉一塊塊的血脈賁張,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或許,什麼都沒有想。

    他來晚了。

    只要,她還活著。

    他什麼都不求。

    以後他會花更多的時間來疼她來愛她,一切都會過去的,所有的創傷都會被治癒。

    來到了房間門口,裡面依然沒聲,陸岩斂了一下俊眸,然後伸手推開了房門。

    轟一聲,房門開了,他染著猩紅的褐眸往房間裡看去。

    不是。

    不是他所能想像的樣子。

    剛才上樓梯,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千百種畫面,但是眼前這一幕,不是其中任何一種。

    他褐色的瞳仁劇烈收縮,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安安坐在床上,她身上的衣裙全是血,迪利亞倒在了她的懷裡,脖間勒著一條床單。

    迪利亞還沒有死透,他瞪著雙眼看著安安。

    陸岩迅速上前,他幾個健步來到了安安的身邊,然後蹲下了身,他伸手去摸安安的小腦袋。

    安安倏然抬眸,她那雙妙眸含著冰冷的寒刃射向了陸岩。

    陸岩呼吸發緊,他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掌給緊緊的揪住了,垂下眼瞼,他看著她抓著床單的兩隻小手,她的手心已經攥爛了,鮮肉黏在床單上,觸目驚心。

    床上都是血,還有粘稠的血液順著床單往下滴,房間裡很安靜,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迪利亞身上沒刀傷,鮮血全是安安身上的。

    陸岩上下滾動著喉頭,粗糙的大掌扣住了安安的後腦勺,將她摁進了自己的懷裡。

    柔韌的薄唇貼在她的秀髮上用力的親了親,他啞聲道,「安安,是我,阿岩。」

    阿岩。

    安安緊繃的大腦神經突然一松,過於僵硬的身體也軟了下來,像一攤水,那雙妙眸里恢復了乾淨的色彩,她闔了闔紅唇,什麼都沒說出來。

    剛才沒覺得,現在大腦復甦,她的身體襲來鋪天蓋地的疼痛感。

    疼。

    好疼。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瞬間白的像一張紙,蝴蝶蟬翼般的羽捷蓋了下來,她軟在他的懷裡。

    陸岩將床單從她的手心裡抽出,她的手心全爛了,一腳踢開已經死透的迪利亞,他單臂抱著她,單手趴開她身上的衣裙,她平坦的小腹上被刺了七八刀,刀刀見肉,汩汩的熱血像噴出來的,止也止不住。

    陸岩合上她的衣服,單臂收力,將她纖柔的身體揉在自己的骨子裡,「安安,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他將她打橫抱起,快速的離開了這棟別墅。

    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他用床單勒住了她的腰身,這裡沒有急救,他只能這樣給她止血。

    吉普車發動起來,他側眸看她,鮮血順著她細白的小腿往下流,迅速染紅了副駕駛座。

    他單手按著方向盤,單手按住她的傷,他感覺到了她的血溫,感覺到了她漸漸在他指尖里流逝的生命。

    女孩的小腦袋在椅座上東倒西歪,若不是安全帶固定著,她早倒下了,纖長的羽捷蓋下來,她像是要睡了。

    這一睡,就醒不來了。

    陸岩扯著薄唇,嘶啞的聲線在顫抖,帶著滿滿的哄寵還有…乞求,「安安,不要睡,我們說說話,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安安虛弱而吃力的抬起了眼,渾身都是疼的,疼的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看著陸岩,柔軟的勾起了蒼白的唇角,「阿岩,我說過…我會等你的,一直…等你來。」

    「剛才…我快暈了,所以我裝暈,迪利亞…來的時候,我一腳踹了上去,他疼的…臉色都變了,他拿出刀,瘋了般對著我連刺了…七八刀…」

    「這麼一刺,我反而清醒了,我拿起…床單,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幾次掙扎,力氣很大,差一點就被他…給掙脫了,但是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就等不到阿岩了…」

    安安伸出小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粗糙的大掌,她用柔軟的指腹摩挲著他的老繭,這是時光沉澱在他身上關乎歲月的力量。

    她看著他,眸光雪亮,像天上的星星,「阿岩,愛你,必然要愛你所愛,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追隨著你的腳步,終有一天,我會向你一樣勇敢,我也會擁有跟你一樣的信仰,我會活成你的模樣。」

    「阿岩,我是你的,多年前,媽媽沒有守住的小小岩,現在我守住了,以後,少一分的悲傷,多一分的快樂,這麼多人愛著你,我也愛。」

    她愛他,他一直都知道。

    女孩細軟的嗓音響徹耳畔,一字一句的敲打在他堅毅的心房上,他反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裡。

    他開著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城市的霓虹燈透過車窗折射在他英俊的容顏上,平添滄桑。

    這麼多年他雖然身在繁華里,但是繁華從來不屬於他,他亦不曾留戀迷失過。

    這些年走了多少彎彎曲曲的路,斬了多少荊棘風霜,他依稀還是當年那個一個人背著背包,遠離家鄉,來到大城市闖蕩的不眠人。

    陸岩深邃的褐眸里染上了猩紅,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水光,他勾著薄唇,嗓音沙啞的笑道,「走的這一段路,我從來沒有去計較,計較自己付出了多少,會收穫什麼,當年雖然不曾見到爸爸的最後一面,但是爸爸留了一張字條給我,很簡單的幾個字,堂堂正正的做人。」

    「這樣的日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只要我27歲那年,將6歲的你帶回家。」

    「那時你小小軟軟怯怯的,很怕我,我來了,你就躲房間,但我走了,你就打開門偷偷的看,像小兔子一樣。」

    「有一次我負傷回來,竟然看見你偷偷的哭,當時我還罵了你一聲,哭喪啊。」

    「你在不停的長大,漸生的情愫讓我們之間慢慢變得不一樣,你向我吐露愛意,你步步緊逼,其實不是不想,而是…怕。」

    「我怕找不到平衡點,一手是重擔,一手是愛,怕誤了國,怕負了你,這世上豈有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更怕的是,怕歲月易老,時光已是來不及,在你的青春韶華里,我怎麼敢…將愛唱給你來聽?」

    「但是,終究是戀上了,愛上了,愛上了你給我的溫暖,戀上了你給我的愛,走了這麼多年,突然想將腳步停下來,累了,倦了,傷了,心裡痛了,孤單了,寂寞了,想倒頭睡了,突然想有你來陪。」

    「想跟你有一個家,想跟你說一說我的爸爸媽媽,想認真的問一問你,安安,我不完美,我四十了,我沒正經的上過大學,我有過很多女人,我很自卑,所以你有沒有考慮清楚,千萬不要來玩我,因為我第一次玩感情,談戀愛。」

    「我還想偷偷告訴你,如果過去有惹你傷心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多包容,我忐忑我遲疑我彷徨那都是因為我太老,而你太小,我很差,而你很好,我總是在想我們的以後,我總是在尋找我們有沒有一種幸福的可能性,把心給了你,眼底都是你,安安,這麼多年了,我愛你。」

    他說,安安,這麼多年了,我愛你。

    安安眉眼彎彎的笑開,她終於等到了,等來了他這聲告白,他的愛。

    安安纖柔的身體緩緩趴了下去,小臉趴在了他結實的大腿上,她伸出小手,摸上了他右腿的假肢,這裡,是他給她最好的愛。

    其實真正的英雄有血有肉,所謂的柔軟和軟肋會讓他們變得更加美好。

    安安輕輕的閉上了眼,「阿岩,你知道麼,昨天晚上我做夢了,我夢到我懷孕了,生了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

    有兒有女,多麼好。

    陸岩勾著薄唇,大掌穿梭進她烏黑的秀髮里,包裹著她膩白的額頭往後撫,「如果我們生了龍鳳胎,女兒叫什麼,兒子叫什麼?」

    話音落下,久久的沒有回應。

    安安閉上了眼,再也沒睜開過。

    她睡過去了。

    她還是睡過去了。

    陸岩不敢垂眸,不敢低頭看,握著方向盤的那隻大掌青筋暴跳,心裡好疼,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疼的他痛不欲生。

    時光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冬日裡,他穿著一件薄薄而破舊的襯衫,一個人坐在外面的石頭上,他看著天空,一遍遍的看。

    他被拋下了。

    從此他成為了一個人。

    世界之大,他的家沒了。

    此生他的愛,無處安放。

    生命無法承載之痛,他受過一次,如今上蒼如此薄情,又讓他承受了第二次。

    多年前,眼裡乾乾的,一滴淚沒流。

    現在兩隻大掌攥緊了方向盤,他結實的大腿上趴著她漸漸冰冷的身體,眼眶突然濕潤,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溢了出來。

    一滴,兩滴,三滴…他眼裡的淚水往下砸,一瞬間模糊了視線。

    原來眼淚是這麼的滾燙。

    灼燒著他的心,將他焚燒殆盡。

    時光不可逆,原來還是來不及。

    安安。

    他的安安。

    他厚實英挺的肩膀開始動,沒哭過,不知道男人哭起來是什麼樣,心裡的疼痛不知如何舒緩,他捏著拳放唇邊咬著,慌忙無措。

    所有的花朵都在枯萎,他的世界成了黑白色。

    這時耳畔響起了一道細軟無力的嗓音,「給寶寶取名,這是你這個做爸爸的事情啊。」

    陸岩整個一僵,他迅速垂眸,安安沒有睜眼,但是那蝴蝶蟬翼般的纖長羽捷在顫,在動。

    滴答,一滴滾燙的淚珠砸落在了她的小臉上。

    安安緩緩睜開了眼,抬眸看向他,她一下子看見男人淚流滿面的模樣。

    她一怔,迅速勾起了唇角,女孩細軟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嬌嗔和歡喜,「笨蛋,我沒有睡啊,雖然身上好疼好疼,想閉上眼睡一會兒,這樣就不疼了,但是還是不睡了,因為…捨不得。」

    說著她抬起小手,柔軟的指腹慢慢的爬上了他英俊而滄桑的臉部輪廓,愛慕而留戀的,「我捨不得睡,我怕,我怕我睡著了,我的阿岩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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