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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6:03:12 作者: 迷途未返
    言祁雙眸驟然一寒,身形倏然快如一道疾風,奔向江寧。

    混沌之氣轟然而下,危急關頭江寧自是有所察覺,只是還未等她抬頭查看,眼前突然閃過一襲白光,緊接著耳邊傳來沉沉的悶哼聲,鼻翼間縈繞著濃厚的血腥味。

    *

    洞口外,駱尋連同蘇家的門生正焦急難耐地等著,時不時在洞口朝里張望,但卻也謹記著江寧的交代,不敢邁進洞穴一步。

    只是,眾人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紛繁雜亂的腳步聲、急促恐懼尖叫聲,一陣陣回聲在各山洞間盤桓迴蕩,而且聽著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聽著應該是其他世家的人,他們這究竟是遇到什麼東西了,怎麼會叫的這麼慘?」蘇家的一門生說道。

    「他們這麼多人都對付不了,估計是很難纏的東西。」駱尋雙眉緊皺,看向洞口的方向思索片刻,道:「師姐和言公子進去這麼久了,裡面卻一點動靜沒有,定是遇到什麼棘手之事,這種時候萬萬不能讓人進去給他們添亂,走,咱們去把他們引開才行。」

    話落,駱尋便帶著蘇家的一眾門生尋聲找了過去,他們走了一段距離後,終於看到了天澤門和那些仙門世家的人,可是這些人的情況瞧著著實慘烈了些。

    只見他們正被一群瞳孔泛白、死氣沉沉的凶屍傀儡圍攻著,那些凶屍傀儡雖看著毫無神志,四肢僵硬,但他們卻不懼刀劍,不畏死傷,極其難纏。

    場中已有許多仙家子弟受傷,大多是被凶屍傀儡抓傷,傷口處血肉模糊,深可見骨,也有被凶屍傀儡法力傷及五臟內府,但因無暇調轉靈力療傷,只能蒼白著臉硬撐抵禦凶屍傀儡的攻擊,但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了,怕是再耽擱下去多會命喪於此。

    「他們這是在哪招惹了這麼多凶屍傀儡啊,都不要命了嗎!」蘇家義門生看著那群密密麻麻,攻擊力極強的傀儡群驚詫道。

    駱尋和蘇家那群門生此時正躲在一石洞後遠遠瞧著,並未著急露面,這種情況他們才不會傻到去送人頭,要知道這麼多凶屍傀儡,瞧著各個攻擊力還極強,這一旦被纏上怕是就會像聞寂川他們一樣,根本就脫不開身。

    他還是先觀察一番,再想個法子智取才行,反正不能魯莽行事,駱尋想。

    「你們看,那些凶屍傀儡是不是有點特別仇視林清晗,我總覺得他們似是有意無意總想往她身邊靠近。」駱尋不確定地問道。

    形勢雖然非常混亂,凶屍傀儡雖被仙門子弟和天澤門的眾人分散圍攻著,但細細觀察下來就會發現一些規律,它們的攻擊目標好像更傾向於林清晗。

    一蘇家門生應道:「哎,這別說仔細一瞧還真是,特別是那幾具實力較強的凶屍傀儡,好像一直都在圍著林清晗四周轉,要不是聞寂川在旁邊替她頂著,估計林清晗早都扛不住了,不會這些鬼東西就是林清晗引來的吧。」

    可以看出來那幾具實力較強的凶屍傀儡生前大多是劍修,他們手裡的劍攻擊起人來相當嫻熟,劍起劍落皆是殺氣,要不是聞寂川在旁護著,林清晗可不會像現在這般安然無恙。

    「我有法子了。」駱尋雙眼冒光,看著林清晗不懷好意地道:「師姐之前給了我些符篆,可以擺個抵禦符陣,待會我們找個安全的山洞,把大家帶進洞中,把符陣放在洞口,相信能擋住那些凶屍傀儡。」

    蘇家門生道:「我覺得這法子可行,可是現在比較麻煩的是,他們要怎麼甩開那些窮追不捨的凶屍傀儡,安全進到山洞呢?」

    這四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山洞,想找到一個安全合適的並不是難事,但問題是,現在那些仙門弟子和凶屍傀儡打得難分難捨,又都較為分散,若是一方驟然撤離,另一方定會緊追其上,那引人進山洞、布陣把凶屍傀儡阻隔在外,操作起來難度可就大了,稍有不慎,符陣被破壞,那這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駱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那這事就要犧牲一下林清晗了。」

    蘇家眾門生恍然大悟,既然這些凶屍傀儡這麼青睞林清晗,那便以她為誘餌,先把凶屍傀儡引開,等他們退居洞中後,林清晗再撤回,這樣可就穩妥多了。

    不得不說,駱尋這法子雖然有些損,但目前看來無疑是最可行的。

    但這樣的話,林清晗的安危可就沒保證了,畢竟,一下子讓她獨身面對這麼多凶屍傀儡,就不知她撐不撐的住。

    駱尋本就不喜歡林清晗,才不會考慮她撐不撐得住,再說了不是還有聞寂川那些天澤門的人呢嗎,就是到時候估計也不會留林清晗一人面對的。

    想到對策後,駱尋便轉身去尋找合適山洞,恰好在他們身後就有一個洞門不大,但洞裡面卻較為寬敞的山洞,此地再為合適不過了,相信符陣定能牢牢鎮住洞口。

    萬事已俱備,那麼這東風駱尋自然是要扇起來的,只見他閒庭信步地走過去,背手而立,高聲喊道:「林清晗,你究竟拿了這些凶屍傀儡什麼寶貝了,快還給人家吧,不然大家今日怕是都要給你陪葬了!」

    在困戰中的眾人,自是一早便看到駱尋和蘇家的門生走過來了,本以為他們是過來幫忙的,但誰知人家遠遠地站在那邊,根本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他們雖然心裡多有不滿,但一想到剛剛分道揚鑣時的堅決,此時自是沒有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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