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2023-09-21 15:53:07 作者: 騎牛養馬
    接受到兒子渴望的眼神,段書瑤點點頭,問了一句要什麼的,就拿著手機出去了。

    臧白把那包大白兔糖拿出來,裝到了書包里。

    捻了捻手指,

    有些燙。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撈起來看了一眼。

    【江沂】:我到家了。

    許是沒有從剛才的事情反應過來,臧白提著手機回了一句:嗯。

    【W strawberry】:嗯。

    艹,

    自己缺了根筋沒跑了。

    現在撤回已經晚了,這不就明擺著告訴人家他沒睡著嗎?

    【江沂】:有不會的,可以明天去學校問我。我先睡了,晚安。

    臧白才不信某人這麼早就睡了,但又一尋思,江沂今天背他來醫院,又去拿藥,忙前忙後的。是真的累,復又回了一句:

    【W strawberry】:晚安。

    在距醫院十幾公里的江家,江沂躺在床上,看到這條消息,滿足地彎了彎唇。

    突然閉上眼睛,靠近手機屏幕上的那句晚安,輕輕地吻了吻。

    偌大的黑色大床上,只有白色紗簾下的落地窗的光亮,和床上小小的屏幕上的一點光亮。神奇地勾連在一起,沒有比心意得到回應的滿足感更令人幸福的事情了。

    臧白盯著窗外的圓月亮幾秒,收回了視線。低下頭寫解析步驟。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背上貼著一個膠帶的男孩的手速卻一直未停下超過十秒的時間。

    段女士給他帶過來的罐頭,臧白並沒有吃,就放在哪裡擺著。她本想催一下,卻聽到臧白一聲「噓——。」然後補了一句:「我明天吃。」

    她不敢說話了,拿著平板忙了一會兒工作的事情,時不時看了自己兒子幾眼,她的動作換了又換,臧白也只有手在動。她最後關上平板,困得連打幾個哈欠,瞄了臧白幾眼,就躺在臧白床上睡著了。

    被子被拉起來,蓋在了她身上。

    又過了好久,臧白輕手輕腳地躺在病床的另一邊,閉上了眸子。

    **

    臧白不在學校的這兩天,他不知道。班裡儘是他的謠言。

    有人說看到他和江沂打架了,非常激烈,空蕩蕩的班級全是他倆的怒吼聲。而實則是臧白那句「關你什麼事?」聲音有些大,隔壁班路過的人聽到的,只探進頭瞅了一眼就走了。但隨後就聽到了桌椅板凳的鏗鏘聲。

    「就是你們班坐最後面那兩個帥哥啊,不知道因為啥,吼的老狠了。」

    隨後六班人將信將疑地上課觀察了一下,又發現那天晚自習他倆都沒來。第二天老猴還去找了江沂單獨談話,江沂上課還心不在焉地總看臧白的座位。

    之後謠言變得越來越真,說是江沂把臧白打傷了,估計很嚴重。甚至還有人說臧白已經暈過去了。有人吃完飯回來看到江沂背著一個人從後樓門出去打的計程車。那人雖然被蒙住了頭,但那雙籃球鞋他們認得。還有說褲子的褶皺也像是臧白。

    這就有點玄乎了,臧白的校服雖然是被改得最不像九中的校服,一點也不麻袋,裁剪細緻地正好將臧白的一雙大長腿勾勒得完美。還有夏季半袖只到腰際的下方一點,別的不說。校服半袖是真的只有他一個人改。但全年級敢改成臧白這樣的,也得有那樣的腿啊,有那樣的身材比例啊。

    所以,看到臧白三天沒來,他們已經確實了心裡的想法。

    看來江沂已經把臧白打殘了,從臧白這三天都在病床上躺著,可以證明。

    然而,這周最後一天的時候,臧白竟然來了。

    他們看著臧白一臉春風拂面,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總之,沒有絲毫受傷的地方,並且,還多了一些因素,整個人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狂妄自信……

    「嗯?給我帶的嗎?」臧白拉開椅子坐下,看了一下自己桌子上和江沂一模一樣的早點盒。

    這幾天的江沂就是一個天然冰箱,靠近就有一種冰天雪地的感覺。

    可臧白坐下去的時候,他們明顯感覺周圍變成了暖陽融融的春天。

    江沂看著臧白更加張揚的臉,笑了一下,「趁熱吃。」然後打開了自己的。

    因為他室友回來了,他和段女士說他今晚住校,這幾天還真要準備在食堂湊合了。

    「帶藥了嗎?」

    「帶了。還剩一點,但我已經好了,不用吃。」臧白打開蓋子的時候,看到面相好看的粥上面飄著的幾片綠葉子,食慾就被影響了。

    臧白又蓋上蓋子推到了江沂的桌子上:「我早上吃了一點,不太想吃了。」

    江沂嗯了一聲,沒說話。

    本來就是兩人的分量,他看到江沂明顯是為了不浪費,也準備解決他的那份的時候。突然不是滋味。

    臧白纖長的手又將那碗粥勾過來,

    「我只是不太喜歡吃菠菜,其他的還是可以的。」

    他話音剛落,江沂又將那碗拿過去,把菠菜一個個挑到了自己的碗裡。

    六班眾人:嗯?怎麼和他們想得不太一樣。

    之後的幾天,江沂又在給臧白挑香菜,青菜的過程中。逐漸摸清了臧白的喜好。

    「藥呢?用燙水沖開。」

    「我不想喝,太苦了。」

    「我餵你?」

    臧白挑挑眉,下巴突然抬了起來,鼻尖只與江沂的下巴隔著一寸的距離。可能病情剛愈的原因,眼角的一絲紅,染得那雙桃花眼都瀲灩了幾分。「怎麼餵?」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