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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53:07 作者: 騎牛養馬
    「喂!江沂?還活著嗎?」臧白邊從坡上下去,邊喊道。

    從馬背上不會有什麼事情,臧白本就沒有多擔心。不過他順著坡下來,才覺得坡有些高了。

    他剛喊完,江沂就回應了:「沒事,嘶——」

    臧白下去,看到江沂半撐著腿坐在地面上。那條癱在地面上的腿,感覺上是動不了了。

    「能起來的吧,別裝。」臧白將手伸給江沂,彎了彎腰。

    看到自己的面前的手,紗布的中央又有點滲出了血,指肚圓潤,即使是包著有些笨重,也能看出這隻手很修長。

    「能起來。」江沂撐著臧白的手站起來。

    臧白卻被他拽得一個趔趄,連忙兩隻手撐住這個人。

    掛在他身上的重量有些重,臧白遠遠看了一眼建築物。閉了一下眼,「你上來,我背你。」

    臧白彎下腰,抬了抬手,讓江沂上去。

    「我很重,我還是自己走吧。腿也沒有那麼重要,可能……以後,就是不能跑步了。雖然,跑步一直是我的夢想……」

    「臥槽,哥,你能上來不?再bb你就自己留在這兒吧。」臧白翻了個白眼,這頂多是個骨折,搞得他已經毀了別人的夢想,給他扣這麼大的帽子。

    江沂「猶猶豫豫」地上去了,俯在臧白的背上很安靜。

    臧白背起來,才發現這人咋這麼重。平時看著挺瘦的。

    那匹黑色的馬駒是不能坐了,臧白有點心疼地順了順羽毛的鬢毛,讓江沂撐著他,上了他的馬一起往回走。

    他們回去的時候,呼格他們也回去了。呼格媽媽和爸爸也在,正等著臧白和江沂回來吃飯呢。

    呼格剛從蒙古包里出來,就看到一瘸一拐的江沂,和有些冷漠的臧白。

    臧白這是把人家打了?

    他靜默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呼格和江沂笑了一下,拉過臧白悄聲說:「臧白,你們突然消失幹什麼去了?最後的總比賽你還沒有來。你……把人家腿打折了?」

    臧白有點煩躁地和呼格說了某人從馬背上滾下來腿瘸的事情。

    呼格:「那也不是你要和人家比的?這事你有責任,這裡沒什麼醫生。你帶他打個車去醫院看一下。」

    飯香已經從裡面飄了出來,江沂走過來:「我沒什麼事,吃過飯我自己去一趟就行。」

    「我送你去,你自己感覺一下,骨頭有沒有問題。」臧白道。

    「骨頭沒問題,先吃飯吧。不要讓他們等久了。」

    呼格撓了撓耳朵:怎麼感覺越說越離譜,傷到骨頭自己能感覺出來?

    不過看到江沂臉色還好,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布和叔,有沒有酒杯啊。這么喝,勁兒有點大。」張斐已經臉紅成猴屁股了,抱著一酒壺,還往嘴裡灌。

    「我們喝酒就這么喝,哈哈哈,你說是吧,爸。」呼格摟著他爸的脖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不知是酒,還是氣,蒸得大家的臉都是紅的。

    臧白有些出神地看著呼格和他爸拼酒。

    摸挲著筷子,突然拿起了一個酒壺,放下筷子,彎腰出去了。

    他抿了一口酒,旁邊的草地上也坐下一個人來。

    臧白只看了一眼來人的鞋子,仰頭又灌了一口酒,酒水從脖頸滾落。他抬起袖子擦了一下。

    「怎麼樣,考試難嗎?」臧白彎腰在地上拔了一根草,問道。

    「不難,就是,考得有些難熬。」

    「覺得煎熬,那就是還學得不夠好。考英語了嗎?」臧白又灌了一口酒。

    「考了。」

    「嗯。」

    臧白沒有再問下去,只是一口又一口地灌著酒。

    江沂側頭看著他目光無神地看著遠處,心裡有點揪,但依舊不動聲色。

    「為什麼知道缺考要處分,也不願意考試?」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臧白的一句話,突然讓四周變得很寂靜……

    半晌,臧白搖了搖手裡的酒壺,又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胳膊撐在腦後,向後躺在草地上:「高考,是看分數,而不是處分。」

    第17章

    為什麼呢?

    為什麼特意來找他?

    臧白和呼格他們說了一下,他和江沂去趟市區的醫院,晚上也不在這兒睡了。他酒壺裡的酒已經都喝光了,又拿了一壺新的酒。然後坐進了江沂的車裡。

    蘇楓他們是呼格的兄弟,而江沂嚴格意義上來說,只和他是最熟的。臧白第一眼看到江沂來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想法了。

    車在一片荒漠上行駛著,天邊逐漸染上土黃色……

    「嗯~」後面都人難受地哼了一聲,從座位上爬起來,後面的車窗被敲了敲。

    「開門……嘔……」

    車停下來,後面的人打開車門,跳下去俯在路邊狂吐。

    仿佛要把膽汁吐出來似的,臧白的整張臉都很難看。吐過之後,不再那麼犯噁心了,腳邊卻在退的時候踩到了石塊兒。踉蹌一下,就往前跌去。

    腰間突然撐上了一股力量,將人拉回懷裡。

    「含在嘴裡,不要喝。然後再吐掉。」身後的人將一瓶農夫山泉擰開蓋子,送在人的嘴邊。

    「不要,難受。」臧白臉色還是不自然的白,閉著的眼皮下,鴉羽般的眼睫毛上沾著晶瑩,緊緊皺著。他,又陷在自己的情緒中,像一個封閉的殼將自己禁錮在裡面。真的……很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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