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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53:07 作者: 騎牛養馬
    根本沒有謊報的機會,還會影響班任的全勤獎。所以,侯鴻的要求就是,你過了時間點,今天就回家休息去吧。如果給班級扣了分,那這個學期的晚自習都不必來了。

    所以,江沂的那句話,看似冷酷無情,說的卻是事實。

    臧白坐下之後,先將桌面上的化學卷夾進了書里。抬頭瞅著黑板旁邊的白板,有些煩躁地眯了眯眼睛,伸手去桌肚裡摸東西。

    從江沂的角度,餘光里,正好能看到他摸了兩圈,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微鼓的兩頰。

    臧白最後抱著一本生物必修,開始看圖片知識行為大賞。

    不到半分鐘,一張完完整整地寫著作業的紙放在了臧白的桌子上。

    深刻的字體有些凌厲的鋒度。後面有一串小的:沒記名字?

    臧白轉頭看了一下江沂,這人是專門給他記的?

    是的,臧白剛才在摸桌肚裡的眼鏡盒。好幾天都沒帶眼鏡,早就被他忘在家裡了。也就是今天他遲到了沒能去前面記作業。不記就懶得寫了。

    臧白不是那種作業都提前往後寫的人,反而是多寫一頁都怕自己虧了的人。學校的練習冊只是他簡單檢驗自己的一個程序,他自己有其他的。

    他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放在了江沂的桌子上。

    「昂,因為我帥。」

    記名字的小姑娘壓根就裝作沒看見臧白,還騰開了一個道兒讓臧白趕快進去。

    江沂捏著這張紙,補了個嗯,又把紙放回去了。

    雖然快到了夏季的尾巴,但天氣依舊火熱。擠的滿滿當當的一個班級,溫度逐漸拔高。前後門都開著,牆壁上四個風扇吹著,也擋不住冒汗的額角。

    等臧白再次抽紙擦掌心的汗的時候,抬起脖子,看向江沂。

    看了兩秒,等著江沂回了頭。

    「咱倆換下座位。」

    「不換。」

    臧白輕嗤了一聲,轉過頭寫題。

    牛逼什麼啊,

    江沂那邊靠著窗戶,他後腦勺的頭髮被吹得浮動,完全不受熱氣的影響。看著就爽。

    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晚自習,作業在臧白手下,很快就解決得只剩一項了。那剩下的時間,只能在熱度里煎熬。

    「江,江沂?那啥,剛才……對不起。」是在為之前他罵他有病道歉。

    江沂筆尖一頓,又繼續寫著。但捏緊筆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緒。

    「嗯?你說什麼?太小聲了。」

    晚自習不允許說話,但臧白的聲音足夠他倆聽到。

    臧白心裡翻了個白眼,表面上謙恭:「江沂,你跟我換個座位,你看你還裹著外套呢,別浪費了冷氣。 」

    兩人桌子上的東西互換了一下,臧白坐過去又將窗戶開到最大。扯了扯衣領,解開了領口的幾顆扣子,「唔,這個地方太涼快兒了。」

    臧白白皙的脖頸隨著他轉頭的動作,頸骨滑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開到第三顆扣子處的肌膚若隱若現。江沂的眸色愈深,但眼神落到他擼起來的袖子處的手臂上時,蹙了下眉。

    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看上去時間不長。

    上次,他抓他胳膊的時候,是沒有傷口的。

    他閉著眼睛躲閃的時候,差點摔下樓梯,指尖仿佛還縈繞著他光滑肌膚的觸感。

    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江沂合上了練習冊,將桌子上的書疊在了一起,從桌肚裡拿出一本書,向後靠了靠椅子,開始看。

    臧白也寫完收了筆,椅子腿兒向後翹了翹,有些慵懶地向暖氣管兒那裡倚了一下,正準備回到桌子上撐住下巴睡一會兒。

    眯了眯眼睛,江沂書邊上連圖帶畫:鹿茸,生精益血,補腎壯……一串字落入臧白的眼睛。色彩豐富,還有脈絡圖?

    典藏版《本※※目》?臧白挑了一下眉毛,伸手拍了拍江沂。

    「這圖,我也會畫。我給你畫一個?」

    江沂瞅了一眼他,拿了一本散文集遞給他,「不用了,你無聊了看這個。」

    臧白只看了一眼那本某大家散文集,就推給了江沂,「我不愛看,我畫工特別好。不是吹的,我們玩兒個遊戲,我贏一次,就讓我畫。輸了,我就……」

    江沂看臧白想不出來賭注,幫了他一下:「輸了,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那可不行,萬一你讓我叫爸爸呢。」臧白直接打斷了江沂的話。又道:「這個假設不成立,等我輸了再說。」

    臧白將一張畫著格子的紙放在兩人桌子的中間。旁邊是一個筆記本的背面,看來是畫圖的地方。

    格子畫得有些歪歪扭扭的,線條還是傾斜的。臧白看江沂還不動筆,道:「怎麼了?你有強迫症?就下個棋而已,別太較真,我還等著贏呢。」

    兩人無言,安安靜靜地下了一盤。臧白撐著下巴看著江沂的臉,聲音輕快:「你隨便走,走哪兒都會輸。」

    幾把之後,臧白就開始在筆記本背面筆走雄風了。

    從左上角到有下角,一副連環畫在臧白每贏一把,就畫一個場景的循環下。很快就要完成了。

    江沂瞥見臧白的畫,臉越來越黑。

    臧白擋了一下,小聲催促:「快,願賭服輸,我還有一個就畫完了。」

    幾分鐘之後,臧白抱著一本連環畫,撕了一角又不捨得了,最後遞給了江沂:「怎麼樣我是不是比你的書上面畫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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