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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51:11 作者: 臨淵魚兒
    他認栽了,遵循內心,捧住她的臉,對著那柔軟的紅唇,親了上去。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顆星

    江簇簇驚呆了, 不可思議地瞪大著雙眼,她幻想了無數回的吻,此刻真實地落在唇上, 輕含慢吮, 從唇角到唇心, 格外溫柔似水。

    像他們年少時的那場初吻, 令人心動,卻又不一樣, 具體有什麼不同,江簇簇無暇思考, 她心如擂鼓, 身體過電了般輕顫一下, 雙手摟緊他,不滿足他的淺嘗輒止,軟軟的舌尖試著伸出去,輕扣他齒關。

    紀承曜沒讓她深入, 低低地喘息著,提醒她:「你還是個病人。」

    江簇簇紅了臉,藏在他胸口, 輕不可聞地「哦」了聲。

    風吹動陽台上的綠植,葉子染了金『色』的光,走廊里依稀有腳步聲傳來,她鼻間聞到的, 全是他的乾淨氣息,那麼的令人安心,令人熱淚盈眶。

    要是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

    對江簇簇來說, 紀承曜無疑是靈丹妙『藥』,加上那個吻的催化作用,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的,當晚她就出院了,紀承曜幫她辦的出院手續,親自送回青鸞客棧,順便住了下來。

    其他兩個病號就沒這種待遇了,羨慕妒忌眼紅的呀,小春兒受夠了同病房大叔夜裡睡覺磨牙、打呼嚕和講夢話,擼起袖子要緊隨老闆的步伐,被花花強行攔下:「傻啊你,現在回客棧不是給老闆當電燈泡?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小春兒義憤填膺,有理有據地反駁道:「我就是怕老闆被欺負才回去的!」

    花花一語道破真相:「估計老闆巴不得被『欺負』呢。」

    「臥槽!」小春兒罵了句粗口,「這破路你也能開車?!」

    江簇簇倒沒想那麼長遠,她只是計劃著先把紀承曜留下來,再一點點地鯨吞蠶食,吻是吻了,可他究竟是什麼態度,她琢磨不透。

    如今人就睡在隔壁房間,難免勾得她心癢難耐,蠢蠢欲動地想去半夜劫點『色』。

    三樓整層沒有別的客人,江簇簇輕手輕腳地來到紀承曜房門前,用萬能房卡開了門,遺憾的是,他又反鎖了,她只好抬手敲了兩下門:「阿曜。」

    門很快開了,男人的身影出現,短髮微『亂』,睡衣有褶皺,應該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他這麼早就睡覺了?想想也是,大老遠地趕過來,心力交瘁的,能不累嗎?

    江簇簇心生愧疚感,但更多的是歡喜,被在乎、關心的感覺太好了,她從小父母離異,跟著爸爸生活,媽媽在加拿大定居,有了另外的家庭和孩子,她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媽媽了。

    單親家庭的孩子更渴望得到愛,對待別人的善意與愛意,格外小心翼翼,你給我三分,那我就要還十分,紀承曜是給了她一千分,不,一萬分的人,她的少女時代,因為有了他,而閃閃發光。

    江簇簇『露』出清淺笑容:「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紀承曜的『迷』離目光從眼角掃視而下:「江簇簇,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當然知道。」江簇簇徑直地越過他走進房間,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裡面還有他的餘溫,她拍了拍旁邊:「快上來睡啊。」

    紀承曜站定不動,眸『色』深深地鎖著她,江簇簇耳根微熱,故意掩口打了個呵欠,道出來意:「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擇日不如撞日,趁著人在她地盤上跑不了,是時候該把當年的誤會跟他解釋清楚了。

    聞言,紀承曜走近床邊,拉了張椅子準備坐下,江簇簇不滿足他們間的距離,硬是將他拉上床,牢牢地壓在身下,她總算放心了。

    江簇簇聽著他心口鮮活有力的跳動,莫名地感到委屈,鼻尖泛起酸意,她抬眸和他四目相對,在那雙清亮如星的眸子裡找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高考結束後,我和堂姐去林洲旅行……」

    途中遇到了一場山體滑坡,她們搭乘的越野車側翻,逃生時她被落石砸傷腦袋,送到醫院搶救,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單,期間她有短暫的清醒,想到自己可能沒辦法從手術台下來,想到剛答應當她男朋友的他,又想到她的人生,她的愛情,剛有了美好的開始,就殘忍地被宣告結束……

    紀承曜重情重義,她不忍心看到他難過,短暫地失去與永遠失去,短痛與長痛,並不難做出選擇,所以她以交待遺言的形式拜託堂姐幫忙發了條分手信息給他,她懂他的驕傲,而那條信息足夠摧毀他對她的好感。

    幸運的是,手術成功了,她從鬼門關溜了一圈回到人間,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年,然而戲劇『性』的事發生了,甦醒後,她喪失了所有和紀承曜有關的記憶。

    那時,深受情傷,心灰意冷的他已遠赴加州留學,堂姐也在她爸爸的授意下,三緘其口,向她隱瞞了紀承曜的存在,再後來,爸爸辭掉職務,帶她去了另一座城市,開始新生活。

    她帶著沒有他的記憶,繼續前行,直到五年前在上海外灘重遇,又因為她的一巴掌,兩人不歡而散。

    更戲劇『性』的是,半年前,她睡了一覺醒來,突然就記起了他和曾經的美好初戀,於是開啟了半個月飛一次北京撞南牆的悔過、挽回男朋友之旅。

    好在他沒有結婚生子,仍是孤身一人,否則,要她如何對這該死的荒唐命運釋懷?!

    在江簇簇的設想里,她應該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無比煽情地說起那段心酸過往,可並沒有,她用特別平淡的語氣,像旁觀者在複述,沉甸甸壓在她心頭的巨石頃刻間消失,她只覺得渾身輕鬆,因為接納她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摟著她的手臂是那麼的有力,無需言語,單是那小心翼翼落在頰邊的吻,她已經全然感受到了他的心疼、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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