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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51:11 作者: 臨淵魚兒
全級成績榜貼出來,物理化學生物全部滿分的紀承曜遠遠地甩開了第二名,獨占鰲頭,而那次江簇簇的物理只考了59分,不及格。
短暫的泄氣後,江簇簇讓爸爸請了家教,專攻理科,用盡全力,奮勇直追,終於在期末的分班考試,以倒數第一的成績考進了理科重點班,和紀承曜成為了同學。
因緣巧合,班級倒數第一又和年級第一做了同桌。
雖然缺了天時,好在地利人和,近水樓台先得月,江簇簇暗戳戳地對紀承曜下手了,打著學習的旗號,纏著他問各種問題,再逐步從學習滲透到生活,比如送個早餐,周末體育館約羽『毛』球。
作為學神的紀承曜,樂於幫助同學,再難的題目在他那兒都是小case,班上不少女生總喜歡下課圍著他轉,江簇簇怎麼會看不出她們的心思?
這招她能用,別人同樣能用。
長達一年多的持久戰下來,江簇簇意識到,她該改變策略了,必須準確地讓紀承曜知道,她想跟他發展同學以外的關係。
她只是在不那麼合適卻最美好的年紀喜歡上一個男生,這種喜歡很純粹,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那是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江簇簇把紀承曜約到後山小樹林,大膽而滿懷期待地向他表明了心意:「紀承曜,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結果嘛,當然是不出意料之外地被拒絕了唄。
源源不斷的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下,滿腔熱情「滋滋滋」地滅了,從頭到腳透著寒意。
如果你曾不顧一切地想得到一樣東西,為它付出全力,得到的卻是夢想落空的結局,你大概會懂得江簇簇的感受。
江簇簇特別沮喪,同時感到『迷』茫,像失去了燈塔之路的帆船,對一切事物失去了興趣。
江簇簇開始躲避紀承曜,兩人肩並肩坐著,一天都說不上半句話,她想找老師調座位,可又捨不得離他太遠,她付出了那麼多努力才走到他身邊。
單方面冷戰的僵局,是紀承曜打破的,他告訴她,如果她能拿到年級第二,那麼,他同意交往。
在愛情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有了他的承諾,江簇簇重新打了雞血,起早貪黑,披星戴月,全副心神放在學習上,她的成績突飛猛進,在高三上學期的桐城一模考試殺進年級前十,關於她和紀承曜的風言風語也在學校里傳揚開。
因為交往過密,導致謠言四起,老師多次找他們談話,迫於多方面的壓力,甚至請了家長。
兩人的座位從同桌變成了教室里最遙遠的對角線,保持著所謂的普通同學的距離,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們就像兩棵根繫緊緊相連的樹,互相陪伴,互相給予。
終於,高考前的桐城三調,江簇簇拿到了年級第二的好成績,以絕對實力,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
高中三年,是江簇簇有生以來,過得最最最開心的時光。
大多數人的高中,在埋頭學習中度過,而她的那段青春,與愛情有關,是她這一生最珍貴的回憶。
那個曾經清風般的冷雋少年,已經長成了成熟穩重的男人,上天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但還是慈悲地給了他們重逢的機會,江簇簇心懷感激。
所以,她要牢牢把握住!
紀承曜喉結滾動,用力閉了閉眼,聲線喑沉得可怕:「鬆手。」
江簇簇沒羞沒臊地握得更緊了,她正發
著燒,其實力度並不大,可足夠磨人的了:「你先答應我的條件。」
紀承曜不想跟病人計較太多,他深深地調整呼吸,低而『性』感地「嗯」了聲,算是答應了。
江簇簇暗自竊喜,渾然不覺手腕被他扣住,帶離,她實在沒力氣了,軟軟地落回床上,壞心眼地盯著那兒瞧,換了眼睛來吃豆腐。
紀承曜側過身,擋住她的視線,敲擊桌面:「把『藥』吃了。」
「哦。」江簇簇聽話地吃了『藥』,乘勝追擊,試著提出「合理」的請求,「我可以在你床上睡嗎?」
她已經很收斂了,沒說要和他一起睡。
紀承曜氣笑了,不答反問:「你覺得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江簇簇無辜地眨眨眼:「沒有。」
被子,枕頭都有屬於他的好聞氣息,安全感縈繞在周圍,她燒得昏昏沉沉,可能是『藥』效上來了,沒一會兒就偏頭睡去,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凌晨四點半,紀承曜回到臥室,再次幫她量了體溫,低燒,他稍稍放下心,把被角細細地掖好,正要出去,聽見床上的人喊他「阿曜」,他以為她醒了,誰知只是睡夢中的呢喃。
紀承曜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不安的睡顏,心底漸漸起了波瀾。
你還知道回來?
你會不會又像上次那樣不告而別?
紀承曜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坐到天亮,進衣帽間收拾行李,行程是之前定下的,無法更改,不排除更深層次的原因,他不想去深究罷了。
江簇簇一覺睡到九點多才起,燒退了,她多少有些遺憾沒有來場重感冒,洗漱完在屋裡找了一遍,沒找到他人影,倒是找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六個字:
出差,鍋里有粥。
江簇簇嚴重懷疑,出差是他找來躲她的藉口,至於麼?人都走了,她賴在他家,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