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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51:11 作者: 臨淵魚兒
    「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清楚。」談行彧搖頭,「外婆起了疑心,所以,我們周末要再回一次A市。」

    「沒問題。」

    難怪他接外婆電話時要演床戲,原來是大嘴巴蕭小姐在背後搞事,無論她是猜或蒙,還是真的抓住了他們的把柄,恐怕她都得落個大失所望的結局。

    紀見星原本沒把蕭小姐放心上,可她來了這麼陰險的一招,直接登頂黑名單。對待情敵,就得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必須讓蕭小姐認清事實,她,紀見星,是唯一的、真正的、受到官方認可的談太太……預備役,只要她想,隨時能轉正。

    時間不早了,談行彧準備回酒店,紀見星送他到門外:「談先生,你是不是忘了還欠我什麼沒還?」

    不等他做出反應,她忽然踮起腳,仰著頭,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本想學他蜻蜓點水的,太緊張了,沒控制好力度,重重地撞了上去,還把他親得往後退了半步。

    紀見星又窘又害羞:「晚安!」

    全然不管昏黃燈下男人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她「砰」地關上門,跳了個半天高,捂著嘴嘿嘿笑,蹦蹦跳跳地進屋去了。

    收到心上人的晚安吻,談先生今晚肯定別想好好睡覺了吧。

    事實上,紀見星也失眠了,大腦皮層異常活躍,滿心想著那臨門一腳,腳踝好像還留著他手心的溫度,熱烘烘的,乾燥,仿佛帶著絲絲電流。

    紀見星翻過身,涼被夾在腿間,當時有他的手擋著,她看不太真切,那個地方是不是起了什麼變化?她送九斤婆婆回家的那段時間裡,他有沒有偷偷進洗手間做壞事?

    她不停想像著,高冷禁慾系的談先生做壞事的樣子……

    夜已深,花睡去,人未眠。

    漫天星辰守護著靜謐的夜空,等東方微白,一顆顆地退隱,晨光熹微,拂曉的涼風穿過樹梢,吹落枝頭一片枯葉。

    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正是嘉汽內部現狀最好的寫照,從談行彧提出設立無人駕駛事業部的計劃開始,從上到下不得安寧,大家預示到有一場暴風雨將至,勢如破竹,無可阻擋,但還是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幾天來,董事、股東們輪番登門,險些把蔣家的門檻踏平了,然而,最該有所動作的蔣老爺子卻反常地以養病為由,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紀見星還聽說,蔣奉賢被老爺子暴打了一頓,罰跪祠堂兩天一夜,高燒進了醫院,他女朋友宋晚月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請了假到醫院照顧他。

    沒有蔣副總主持事務,嘉汽上下如同一鍋亂粥,反倒要紀見星這個傀儡總裁去坐鎮,安撫人心,總裁辦成了全公司最熱鬧的部門,各路打聽消息的,絡繹不絕。

    紀見星把消息瞞得滴水不漏,用好茶好咖啡招待,還在辦公室搞了個小型電影院,以動漫的娛樂形式跟他們科普無人駕駛汽車的前景。

    潛移默化,潤物細無聲。

    轉眼間,周末來臨。

    紀見星跟著談行彧來到他外公外婆家,不出意料,那位蕭小姐早早地到了,雙方打上照面,發現,撞衫了。

    她們穿的同是Y家最新款的小雛菊仙女系列夏裝,紀見星是露肩的碎花上衣,鎖骨分明,線條漂亮,雪膚白得晃眼,蕭靜柔則是V領的碎花連衣裙,收腰設計,腰是細,可相應地襯得胸前更沒有起伏了。

    反觀紀見星,鼓鼓地撐起了一片好風景,該平該細的地方,勻稱得恰到好處,衣服倒成了她的陪襯。

    撞衫不可怕,誰小誰尷尬。沒辦法,一A一C相逢,看似只隔了個B,實際相差十萬八千里,A註定要輸得一塌糊塗的。

    蕭靜柔精心挑選的仙女風戰袍,剛出戰便遭遇滑鐵盧,牙根咬得生疼,可一想到紀見星是假冒偽劣的女朋友,即將面對被戳破真面目的暴擊,她的底氣成千上萬倍地上漲,金色高跟鞋踩出了勝利的步伐。

    外婆的注意力可不在撞衫上,她握著紀見星的手,像是怕孫媳婦跑掉,眼睛卻是看向外孫,語氣嚴厲:「靜柔說,她親耳聽到你們說是在演戲,到底什麼情況?!」

    不當著小倆口的面要個答案,她始終不放心。

    蕭靜柔是來圍觀好戲的,沒想到外婆會這麼直白地供出她來,背後打小報告終究不是光彩的事,她尷尬地看一眼談行彧,卻發現他連個餘光都沒掃過來。

    「外婆,」紀見星笑吟吟地說,「您誤會啦。」

    「誤會什麼了?」蕭靜柔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你敢發誓沒說過『談先生,我剛剛演得還不錯吧』這句話?!」

    哦。原來是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了。

    「外婆,是這樣的,」紀見星不緊不慢,娓娓道來,「那天呢,這位自稱是未來談太太的蕭小姐,她氣勢洶洶地來咖啡店堵我,說是要用一千萬,逼我跟行彧立刻分手。」

    外婆「啊」了聲,神情無比複雜地看向蕭靜柔。

    打著談太太旗號在外招搖撞騙的蕭靜柔被當面揭穿,臉上火辣辣地燒,難為情到了極點,看不出來,紀見星這朵清純小白花居然這麼有心計,倒打一耙,將矛頭指向了她。

    紀見星繼續說:「然後,行彧剛好過來了,我們就給蕭小姐演了一場戲。」

    許久不作聲的外公好奇地問:「什麼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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