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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48:27 作者: 禮也
裴書臨拍拍她的後背,哄著:「明天給你買。」
幸虧是一棟一戶的梯型,否則別人看見他們這模樣簡直會覺得詭異。一個俊朗的男人身上攀著一個醉鬼女孩,他還挺認真地搭腔交流著。
簡皎月揪住他濕潤的髮根,垂頭喪氣:「不一樣的。」
小時候,她很羨慕那些手上戴著紅繩子的女生。
那條簡簡單單的紅繩在簡皎月心裡比幾萬塊的首飾要貴重多了,她看過姐姐簡皚雪手腕上也有一條。
紅繩子和長命鎖,只有媽媽想為自己孩子求平安好運才會系上去。
可金蓉從來沒給過她。
「嗚嗚嗚嗚我也想要啊,為什麼就我沒有……」簡皎月趴在他肩膀上難過地哭起來,像個缺愛的小孩。
哭聲在電梯打開的那一刻,久久迴蕩在過道上。
裴書臨捂了捂她的嘴,看著她茫然的眼睛,溫聲:「小聲一點,我們進門再哭。」
不是讓她別哭。
他從來都順著自己的意思,不強求不強迫什麼。簡皎月乖乖安靜下來,等進了家門也不再哭了。
抱進浴室洗澡,裴書臨給她脫衣服,白熾燈給她裸露的肌膚上打上一層釉質的光。
簡皎月往鏡子裡看他,冷白膚色,冷峻五官生出禁慾的凜冽感。
燈太亮了,裴書臨漆黑精緻的眉眼垂下睨著她,眼瞼下方拓著淡淡陰影,連他睫毛根都數得分明。
花灑下水珠濺濕彼此衣衫,她害羞地掙扎:「不要……我不脫。」
簡皎月為了搭配這件裸背一字肩裙,特地穿得是無肩帶的抹胸打底內衣。領口處延伸出的細白脖頸上還有方才他留下的吻痕,一道道地猶如草莓印。
胸口一涼,內裡衣服順著小腿掉下來。
把手伸進她衣服里去,裴書臨唇貼上她耳:「濕了,你脫不脫?」
敏感肌膚毫無防備地貼著外面這條沾了水的裙子,簡皎月微僵兩秒:「你都脫了,還問。」
也許是看她今晚帶著醉意更好拿捏。
裴書臨手掌壓著她纖弱後背,長指扣緊她雪白手腕壓下去,故意哄她換了好幾個地。
亂七八糟的意識驀地被落地窗冰涼的玻璃喚醒,簡皎月覺察到離開了床,在溫存中恍恍惚惚開口:「原來我的膝蓋在這個姿勢下能碰到肩膀啊……我、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軟的……」
「……」
毫無徵兆的,聽到這麼一句單純的想法,裴書臨眸色更深。
可簡皎月現在說話完全不思考後果,想到什麼說什麼。
她睫毛上沾著水珠:「裴書臨,你說你的成人禮物想要我,是這種方式的想要嗎?你十八歲就好變態喔……我那個時候還很小,什麼都不懂。」
其實現在也不懂,越是哭唧唧求饒越是能讓他興致更高。
越是說這種話,只會讓他更興奮。
堵上她那張嘴,裴書臨悶聲脅迫:「……今晚還想睡的話,你還是別出聲了。」
簡皎月嗚咽,搖搖欲墜的浴巾被他稍稍揉捏就徹底丟開。
被誘騙著喊了多少句「老公」,她對這兩個字已經不再感到陌生,可到最後又莫名其妙不讓她喊了。
她跪趴著,剛剛磨著自己肩膀的膝蓋此刻貼著柔軟絲滑的被褥。
身後動作稍重就會堅持不住塌下去,簡皎月沒了半點力氣,手指也軟趴趴地搭在枕頭上,全靠小腹那橫亘的精瘦手臂托起。
……
……
次日,又是一個睡到大下午的懶覺。
裴書臨從來沒陪著她睡過懶覺,他最近忙著畢業論文答辯,實習單位和學校兩頭跑。
窗簾昨晚被她艱難地扯開一點縫隙,西至的太陽光撒在自己薄而透明的眼皮上。簡皎月抬手想捂住眼睛時,卻倏地一滯。
她的手腕上居然多了一根紅繩,是昨天晚上哭著要的紅繩子。
繩子中間繫著一個扁平的銀制小月亮掛件。
正面是平安喜樂的字樣,背面是刻上去的兩個字: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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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月下旬,曹裕的訂婚宴在江城舉辦。
曹家在江城是有頭有臉的商界大人物,當天上午江城最大的展覽館中一場宴會緩緩拉開帷幕,各類經濟周刊記者也蓄勢待發。
這場婚禮簡皎月參與感不多,大東的策劃,艾媛他們按執行弄成了星空系列。
從粉色殿堂到藍色星系,因為資金充足,頂框的琉璃水晶燈和細鑽都是最優質的,請的主持人也是業內大腕前輩。
來賓共有42桌,接近300位。
其中包含了大半個江城的知名企業家,也不乏有其他行業的十幾位著名人士,幾個保險箱裡都裝著剛收完的禮金。
簡皎月是陪同簡家一起出席的,簡父得知這場訂婚宴的策劃師來自她的工作室時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諾大張紙牌上寫著新郎新娘的名字,右下方則是Epoch落款。
就連簡皚雪都驚訝地問了句她這個工作室的人有多少。
她們落座時,正聽見鄰桌一位太太向艾媛打聽這場婚禮的預算和Epoch的能力。
「……婚紗照可以出國拍,Epoch和國內最好的攝影團隊是合作關係,也能在最快時間內為客戶預約到像fontainebleau這樣的殿堂。」艾媛回答得十分官方,又立馬向眼前的貴婦指了指簡皎月所在的位置,「那位小姐就是我們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