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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47:58 作者: 徹夜流香
    他剛動,後面有獄警拿來了高壓水槍,貝里克一抬手,一股高壓水流就she了出去,他罵道:「媽的,耍花樣。」

    三人立即被高壓水槍she倒在了地上,那幾十斤的重量不停打在他們的身上,三人在地上翻滾著,獄警都叉著腰在外面觀賞他們狼狽的樣子。

    比起鮑威爾愛出賣囚犯賺取外快的惡習,貝里克的愛好更是令人難以忍受。他喜歡用高壓水槍對準囚室掃she,看著在幾十斤重的水柱下,犯人們在斗大的囚室里像無處可逃的老鼠一樣不停地逃竄,他似乎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搞笑的了。

    不到四十歲的貝里克在其他監獄曾經因為虐囚而被投訴過不下四十次,也許這就是諾頓對他青睞有加,大老遠把他從加利福尼亞弄過來的原因吧。

    差不多十幾分鍾之後,貝里克才收槍,三人已經完全癱倒在地,貝里克道:「別再讓我看到你們找麻煩,要不然讓你們這群豬玀吃不了兜著走!取消C區204的午飯!」

    莫子木立即往前爬著,道:「Boss,不,Boss。」他沒爬多遠,就被托米一把按住,在他耳邊低聲道:「另外找機會,別給獄警機會弄死你。我們大不了再等一個月。」

    莫子木只好失望地取下自己的眼鏡,將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托米似乎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

    三人稍作歇息,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傑克還沒能起床,湯姆看了一眼狼藉的監舍,一躍而起跳到了傑克的身上,就掐他的脖子,嚇得莫子木與托米慌忙把他給拉了下來。

    「我早說了,這個死肥佬,遲早要害死我們。」湯姆喘著氣地道,他被托米按在床上,一時倒也不能再發作。

    「對不起!」傑克躺小聲地道。

    「Fuck you!」湯姆咆哮道。

    「對不起!」

    「Fuck you!」湯姆吼道。

    「對不起!」

    「媽的,早知道你就是個禍害!」湯姆起身脫濕衣服。

    「對不起!」

    湯姆套上衣服,懶得再理傑克。

    「對不起!」傑克持之以恆地道歉。

    湯姆貼著柵欄看外面吼叫著往餐廳去的人群,摸著自己飢腸轆轆的肚子。

    「對不起……」傑克小聲地在湯姆的耳邊道。

    湯姆正躺床上,兩隻眼看著天花板,突然被嚇了一跳,見傑克那張肥臉近在眼前,他沒好氣地拉過被子將自己的頭悶在被子裡。

    「對不起……」傑克的聲音貼著被子傳來。

    「媽的,媽的,我原諒你了!」湯姆從床上跳起來,朝他吼道。

    莫子木與托米都笑了起來,莫子木道:「湯姆不生氣了,就吃這個吧!」他手一扔,湯姆一接,笑道:「怎麽,Ivan的人頭你一直吃到現在,不會是不忍心吃了吧?」

    莫子木塞了一塊巧克力在自己的嘴裡,咀嚼道:「我只是沒胃口。」

    湯姆乾笑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笑話有點不妥,他轉了個話題道:「既然今天中午不成了,那我們只能等下個月了。」

    「再等一個月……」莫子木無聲地看著天花板。

    隔了一會兒,貝里克又進來了,門一開,四人嚇得都坐了起來,誰知他只是丟了一個大盒子到莫子木的床上,陰陽怪氣地道:「Ivan給你的。」

    莫子木看著那個包紮著粉色綢緞的大盒子就想隨手把它丟下床,湯姆趴在了他的床沿,道:「Ivan送的,瞧瞧,是不是吃的。」

    莫子木隨手抽過別在上面的卡片,上面是一行挺剛勁的英文,依然是那句:寶貝,生日快樂!落款是Ivan,莫子木倒沒想過Ivan會寫一手非常漂亮的手寫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了哪個槍手寫的。

    莫子木丟開卡片,拆開盒子,湯姆哇哦了一聲,道:「居然是把小提琴。」

    不管Ivan懂不懂琴,顯然替Ivan買琴的人是一個行家,優質的五十年雲杉老料,純正的鯨鬚琴弦,簡樸卻不失典雅的造型,會令每一個懂小提琴的人都心曠神怡。

    莫子木撫摸著琴弦,熟悉的音律仿佛又在指間響起,他有片刻的恍惚,然後平靜了下來,將琴收回了琴盒。

    「不拉一曲嗎?」湯姆頗有一點失望地道。

    莫子木微微一笑,道:「休息吧!」莫子木的眼光透過重重的牆,似乎看到了豎著耳朵等琴聲的Ivan,他的嘴角上彎,心裡充滿了惡作劇一般的快感。他一直以來都有一種受制於Ivan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妙,就仿佛是自己是主動送上門去的,然後獵人吃干抹淨還無辜地抹著嘴,道:「是你自己硬要給我吃的,我都不太想吃你!」

    這種感覺令莫子木悶傷,卻無法像恨別人那樣去恨Ivan,儘管他明知道Ivan比之其他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沒有了這種強烈的感情做支撐,卻深陷在情慾里糾纏,莫子木覺得Ivan的手正在一點點從控制自己的一部分到控制整個自己,而自己在這個過程中卻無力逃脫。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到了晚上,莫子木顯得有點不太舒服,臉上泛紅,有一些輕微的咳嗽。

    Ivan派人讓他過去,他咳嗽了一下,道:「跟你們的老大說,今天我不太舒服,就不過去了。」

    那人有點傲慢地道:「Seven,Ivan的話還是你自己去回比較好。」

    莫子木強壓著咳嗽的衝動,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去,愛怎麽回,是你的事情。」

    那個白人似乎有一點下不了台,他壓低了聲音威脅道:「Seven,你要清楚,你得罪了Sticks,他這筆帳還沒跟你算呢,你以為你憑什麽能太太平平地坐在這裡?那是因為你能上Ivan床!放聰明點……」他一句話未完,莫子木突然一拍桌子,順手拿過勺子一下子就指住了那白人的眼睛,道:「你聽清楚了,我說了不、去!」

    有他一鉛筆扎瞎一個獄警的例子在前,那白人嚇得動也不敢動。

    突然有人一手切在他的手腕上,莫子木的手腕不由一軟,勺子掉了下來,他的手腕也被人扣在了手裡。

    Ivan淡淡地道:「Seven,做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只因為我叫你過去吃飯嗎?」他只輕輕一拉,莫子木就不得不轉過身來面對他。

    Ivan濃眉一皺,道:「你生病了?」他用手按住莫子木的後頸,然後身體前傾與他額頭相貼。

    莫子木沒有掙扎,知道也根本掙不脫。

    「你在發燒!」Ivan道。

    巡邏的獄警走過來,道:「Ivan,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病了,要立即去醫診室!」他說著抱起了莫子木。

    莫子木臉漲得通紅,儘管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Ivan的床伴,但他從未讓Ivan當眾表現這一點。

    「放我下來!」莫子木咬著牙道。

    「你別再講究這些了,寶貝,從明天起你就住到我的房間來。」

    「Ivan,我們送他去!」獄警猶豫道。

    「他燒得很厲害,又剛從Hunter夜回來,瘧疾也說不定,可能會傳染……」Ivan微微抬起眼帘,他那雙看起來銀灰色的冷酷眸子冷冷地盯著面前的獄警。

    獄警手按著警棍,道:「好吧,Ivan,我讓你送去,但是你不要讓我為難,我跟你一起去。」

    Ivan一路抱著莫子木,穿過操場直奔與探視區同一幢樓的醫診室。

    穿著白大褂的邁克看見莫子木,還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很平靜地對Ivan道:「把病人,放下,你們都回去吧。」

    Ivan將莫子木放到床上,然後俯在他的耳邊,道:「小心養病,別再讓我看到你有軟弱的樣子,嗯?」

    莫子木將頭一側,沒有回答,Ivan看了一眼邁克,若無其事地離開。

    他一走,莫子木就翻身起床,道:「我只是有點發燒,給我一點退燒藥就好!」他說完咳嗽了一下。

    邁克用酒精棉擦了擦體溫計遞給他,道:「先量一下體溫吧。」

    莫子木將溫度計接了過來塞在嘴裡,人慢慢走到窗前,從那裡眺望遠處,同樣坐落在懸崖峭壁上的醫診室的窗外,便是加勒比海。蔚藍蔚藍的海面一望無際,彤紅的夕陽像一幕巨大的油畫背景,幾隻海鷗偶然飛入,留下幾縷自由的剪影。

    邁克的手剛觸到他的背,莫子木下意識地一躲,卻見邁克手裡拿著聽筒,邁克笑道:「我沒有歹意,別害怕!」莫子木微一低頭,轉過身去,邁克將手伸到他的襯衣里,聽了一會兒,道:「你恐怕不僅僅是發燒,你可能並發了肺炎,需要掛水。」

    莫子木皺了一下眉頭,道:「那是不是我要住在這裡?」

    邁克填著單子,道:「恐怕是的,你需要被觀察。」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你有很多事情嗎?」邁克問道。

    「為什麽這麽問?」

    邁克笑道:「因為在監獄裡的人都不會在乎時間,比起住在大倉里,他們更喜歡住在我的病區,這裡床軟,伙食也好。但你似乎不太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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