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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47:41 作者: 霧矢翊
    阿竹:=口=!這姑娘是不是腦補太多了?

    「我只是勞累過度,加之近來情緒大起大落,所以不小心動了胎氣罷了,你別多想。」阿竹說道,慢慢地支起身。

    嚴青jú忙探身上前扶她,拿了個大引枕墊在她身後,讓她坐得舒服一些。

    阿竹坐靠在床上,長發披散,面容蒼白憔悴,保養得宜的黑色頭髮襯得心型的小臉越發的蒼白瘦弱,身上穿著寬鬆的白色寢衣,整個人瘦弱蒼白,沒有丁點精神及血色,看在嚴青jú眼裡,只覺得她受了無盡的委屈,雙眼都冒起火光來。

    阿竹被這妹子兇狠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將荀太醫說過的話拿出來安慰她,若真是有人對她動了手腳,荀太醫會不知道麼?所以她真的只是因為太后的喪禮太操勞又休息不好而動了胎氣罷了。

    「你怎地知道我動了胎氣?外面沒有傳什麼吧?」阿竹有些擔心地問道,怕有人傳出什麼不利於陸禹的傳聞。

    嚴青jú搖頭,知她擔心什麼,說道:「三姐姐放心,只有宮裡的皇上、皇后和貴妃等人知道你昨兒動了胎氣的事情,我也是從世子那兒得知的,想來連二伯母都不知道呢。」

    聽罷阿竹放心了,不過對於紀顯竟然能知道這事,讓她心裡打了個突,不免對紀顯的消息來源感到好奇,陸禹估計是不會透露這事的,難道是他一直關注端王府?或者是關注著宮裡?她知道陸禹和紀顯有往來,不過是極為隱秘的,鮮少有人知道。若非她有一次進陸禹的書房,看到紀顯讓人送來的信件,不然也不能發現這事。

    「我娘那邊,就不用告訴她了,省得她擔心。」阿竹叮囑道。

    嚴青jú點頭,「你放心,我省得的。」然後又問道:「三姐姐可是餓了?我去喚人過送些吃食過來。」

    等嚴青jú端了碗粥及小菜過來,阿竹遲疑的腦子才醒悟過來,問道:「這種時候你怎麼過來了?」

    嚴青jú柔聲道:「三姐姐放心,我是尋了個藉口過來的,避著人耳目,沒什麼人發現,稍會就會離開了。」

    聽罷,阿竹便放心了,她對嚴青jú的行事素來放心,也不多說什麼。

    嚴青jú確實留的時間不長,待阿竹吃了東西,又親自伺候她喝了藥後,方告辭離開。她今兒過來便是要確認阿竹的情況,雖然見她懨懨的模樣有些難受,但到底沒什麼事情,心裡也放心了。

    「三姐姐,其他事情你不必理會,好生安胎便是。」嚴青jú握住阿竹的手,特地叮囑道,直到阿竹無奈地點頭保證自己會好好安胎,方滿意離去。

    阿竹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裡又覺得窩心無比,有這麼個妹妹,其實真的挺幸福的。

    嚴青jú坐著一輛普通的馬車從端王府的後門離開,坐在馬車裡,她望著皇宮的方向,臉色十分陰沉。

    回到了鎮國公府時,已經到掌燈時分了。

    作為鎮國公世子夫人,這段時間她也要進宮哭靈,不過時辰比較短,沒有那些皇室及宗室的女眷時間長。雖是如此,不過仍是感覺到一陣疲憊。連她都感覺到疲憊,那麼懷孕的三姐姐應該也更累。果然她剛擔心,沒想到昨晚便聽到三姐姐動了胎氣的消息。

    嚴青jú的臉色陰得能滴水,不過等馬車在硯墨堂停下後,臉色已經恢復正常,扶著丫鬟的手下車。

    進了正房,有些意外地看到高大的男人正抱著兒子在廳里玩九連環,父子倆湊到一起,時不時地發出笑聲。

    聽到聲音,紀顯抬頭看她,懶洋洋地道:「回來了,今天可真是晚的。」

    嚴青jú應了聲,待丫鬟伺候她洗漱更衣後,坐到紀顯身邊,接過朝她伸手討抱的兒子,在他白嫩的臉蛋上親了下,說道:「剛才去了趟端王府。」

    聽罷,紀顯的臉色有些古怪,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眼神也有些陰沉,心裡頓時覺得好生不是滋味,忍不住道:「放心,有荀太醫在,端王妃好著呢。」

    嚴青jú當他是廢話,抱著兒子默默地坐著。

    紀顯被她這態度弄得幾乎沒了脾氣,又恨得牙痒痒的,想將她抓起來咬一口泄憤,又想掰開她的腦子瞧瞧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不由得酸溜溜地道:「你再關心她,她也是有丈夫兒子的婦人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才是她相公呢。」

    嚴青jú差點嗆住,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胡說什麼?那是我三姐姐!」

    話既然說出口了,便覺得沒什麼的世子爺繼續沒臉沒皮地道:「可不是嘛,連我這個知情人都覺得你反應特大了,何況不知情的?可惜你是女人,而且是姐妹,無法成就你們的好事!」

    「閉嘴!」嚴青jú惱了,膽子也極肥地踹了他一腳,然後直接將兒子丟給他,說道:「我是男人還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麼?」話說完,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頓時漲紅了臉,越發的惱了。

    見她猛地起身回內室,紀顯反而被逗樂了,抱著兒子哈哈大笑,弄得小傢伙不知道父親在笑什麼,伸出小嫩手去扒他的臉。

    到了晚上就寢時間,嚴青jú發現今晚的男人越發的沒臉沒皮了,氣得她在床上踹了他好幾腳,反而被他壓在身下。

    「太后的喪禮還未過呢!」嚴青jú警告道,手指捏著他腰間的軟肉,心裡氣得想要踢斷了那根戳著她的棍子。

    紀顯嘀咕了聲,只得老老實實地躺下,將她使勁兒抱了抱,然後說道:「等藿兒滿周歲,再給他添個妹妹吧。」

    「添你妹!」嚴青jú脫口而出。

    「我妹不是你妹麼?」紀顯對她這話明顯有些不解,覺得她這話好生古怪。

    嚴青jú其實也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以前聽阿竹說過幾次,覺得挺有意思的,好像是反諷的意思。不過才不告訴這男人呢!

    等夜深了,就要入睡時,嚴青jú突然趴到他耳邊道:「皇上的身子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皇后什麼時候動手……」

    紀顯的睡意瞬間沒了,黑暗中,一雙鷹目死死地盯著懷裡膽大包天的女人,心裡既被弄得驚濤駭浪,又有種她果然都知道的驚喜感。

    *****

    阿竹連續喝了三天的苦藥汁,又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在荀太醫的同意下停了藥。雖然過程有些苦不堪言,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是藥三分毒,王妃以後還是注意些,以食補最好。」荀太醫為她請脈後,如此說道。

    阿竹點頭,她也知道如此,若不是動了胎氣,根本不敢吃藥,孕婦有諸多忌諱,為了孩子的健康,自然是食補比較好,那些藥物能少碰就少碰。

    在荀太醫宣布可以停藥後,陸禹也同樣鬆了口氣。

    雖然阿竹不用進宮哭靈,但是太后的喪事要做法事七七四十九天,滿七七十四九天後才下葬,這其間,皇室和宗室的女眷便不必說了,其他高品級的誥命夫人仍是要進宮的,而陸禹作為親孫子,同樣每日都少不得要去慈寧宮哭靈,然後又要跑乾清宮去侍疾,忙得團團轉。

    掌燈時分,陸禹難得提前回來,胖兒子見到他十分高興,邁著兩條肥腿走了兩步便跌了,然後四腳著地爬了過去。

    「哎呀,豚豚會走了呢。」陸禹十分欣喜地將胖兒子高高抱起,逗得小傢伙發出歡快的笑聲。

    阿竹坐在炕上,看著父子倆在樂呵,忍不住道:「王爺還沒有用膳吧?先吃些東西罷。還有,別這樣轉著他,他剛才吃了東西,小心鬧得他吐了。」

    聞言,陸禹方將胖兒子放下,走到阿竹面前,彎身審視她的臉色,發現今日氣色不錯,不禁有些高興,摸了摸她的臉,笑道:「胖竹筒要多吃點,不然都不叫胖竹筒,是瘦竹竿了。」

    笑臉僵住,阿竹扯下他的手狠狠地捏住,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本來就不胖!你那麼喜歡胖竹筒,以後將你胖閨女養得胖胖就是了。」

    陸禹笑眯眯地看著她,若不是她現在身體特殊,都要好好地抱上一抱了。

    用膳的時候,夫妻倆坐在一起,下人都譴到了外頭守著,邊用膳邊說話。

    「今兒怎麼回來這般早?可是父皇身子有起色了?」阿竹夾了一筷子的炒干筍子到他碗裡。

    陸禹也同樣夾了一筷子給她,慢條斯理地吃飯,應道:「嗯,今天有些起色了。」

    看他高興的模樣,阿竹微微垂下頭。

    *****

    炎熱的六月份很多過去,迎來了同樣炎熱的七月。

    炎熱的天氣,又適逢太后喪事,使得今年的夏天尤其難熬,特別是對於居住在皇城的達官顯貴來說,簡直是個酷刑。只是,即便再苦再累,也沒人敢抱怨一聲,省得被因為太后去逝脾氣越發不好的皇帝找麻煩。

    阿竹還好,她是孕婦,除了哭靈外,其他事情並不需要她出場,能在府里養孩子。

    而七月份天氣炎熱,也是個同樣容易出事的月份。從六月份起,江南許多地方有消息傳來,今年有諸多地方大旱,百姓收成不好,到了七月份仍不見好轉,而在旱災之後又有蝗災,簡直是個多災多難的荒年。下面官員紛紛上報災情,朝廷又是一陣焦頭爛額,連承平帝也急得上火。

    是夜,阿竹和陸禹正準備歇下時,突然聽到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喧譁聲。

    阿竹心中一驚,還未反應過來,陸禹已經下床,走到窗前推開窗往外看去。阿竹同樣下了床跟著湊到窗口,很快便看到了不遠處被燒紅的夜空,心中微驚。

    「走水了!」阿竹剛說完,發覺不對,那個方向……

    「是皇宮的方向!」

    陸禹臉色有些難看,他匆忙轉身,從屏風上將外袍扯過來穿上,正欲要離開時,又忙走到阿竹面前,雙手按住她的雙肩,說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府里好好呆著,稍會我會讓府中的侍衛都守到延煦堂待命,沒事沒出門。」

    阿竹看著他在幽暗的燈光中冷峻的臉,怔了下,馬上點頭,說道:「你放心,我省得。」

    陸禹看了她幾秒,猛地將她擁到懷裡抱了一會兒,方放開她,大步離去。

    ☆、第156章

    幽暗的天空,那被火光燒成暗紅色的天空尤為惹眼,也是京城近三十年來第一次出現如此大的火災,使得整個皇城的夜都變得不平靜。

    嚴青jú驚醒,尚有些迷糊時,便聽到門外響起了下人的聲音:「夫人,京城走水了,看方向應該是皇宮。」

    睡意瞬間沒了,嚴青jú往身邊一摸,發現身旁的位置是空的,猛地翻身而起,直接跳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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