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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47:41 作者: 霧矢翊
    「對,我就是這麼惡毒!」陸禹聲音帶笑,隨意地道,手掌撫上她的腦袋揉了揉,「所以發現當初的小姑娘長大後,可以嫁人了,便直接強娶了過來。」將她摟到懷裡,湊到她耳邊,含咬著她的柔軟的小耳朵,輕聲道:「所以,你那個什麼人生目標,也要改改了。」

    阿竹愣了下,扁了扁嘴,「你還記得啊……」當時被他詢問自己以後有什麼目標時,阿竹其實也是興之所起。而且她也知道,雖是興起,但依她爹娘對她的疼愛,大抵未來也會這般平凡無趣卻也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與其說是目標,不若說是她對未來人生的一種描述總結。

    人生嘛,有人追求刺激有人追求平凡,她的人生不需要有多大的意義,所以她甘於平凡。

    可是沒想到會被他打破了所有人生軌跡,嫁給了當初救了她的男人。

    「自然記得,我的記憶力很好,你說過的話都記得,就算以後老了,也會記得。」他邊說邊親了下她的臉,手指輕輕地描摹著她的五官容顏,不用特地看,腦子裡已經能勾勒出她細緻的容顏。

    這話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還要動人,讓人心動。

    她難得臉紅了下,這不諦於是他一種含蓄隱晦的表白,古人追求君子之德,講究含蓄美德,不會在口頭上掛什麼情情愛愛的東西,也使得他們在感情的表達上過於內斂。她曾經大膽地說過幾句喜歡,他便要別開頭臉紅了,沒想到輪到他來個表白,反而是她不爭氣地紅了臉。

    再無先前的怒意及芥蒂,何況也沒什麼可芥蒂的,阿竹倚到他懷裡,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到他胸口,悶悶地問道:「若是以後……再出現一個讓你辯得清長相五官的姑娘,你會不會……迎她進府?」

    「不會!」他清潤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的遲疑。

    「為什麼不會?」

    聽出她話里的不確定,陸禹心中一堵,直接抓起她,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聽她疼得直抽氣的聲音,說道:「不會就不會,哪有為什麼?難不成這天底下認得出容貌的女人都要迎進府來不成?本王沒這般好的胃口!」

    「咬我做什麼……而且你們男人喜歡三妻四妾,都有劣根性,你看看京里的那些王爺,府里的人少一點的,就要被說正妻嫉妒……」她捂著脖子,氣不過地小聲嘟噥著。

    陸禹怒極反笑,「你這話怎麼不去和岳父說?他老人家估計會很開心聽到你這般話!」

    「……我爹又不一樣,他是絕世好爹,好相公!」阿竹嘴硬道。

    然後作死的胖竹筒又被咬了。

    「你是狗啊……疼死了!」阿竹怒向膽邊生,也扒拉著他咬了起來,對著他的胸口就咬了好一口,聽他抽氣的聲音,心裡也平衡了。

    不過平衡的後果是她被直接壓到床上,連打了死結的腰帶直接被擼了下來,扒了衣服,直接就被他深深地頂進去,撐得她難受極了。

    等夫妻打架結束後,阿竹累得不想動彈,由著他為自己清理,但一張嘴仍是有功夫用沙啞的聲音荼毒他的耳朵:「聽說男人不想回答妻子的問題時,就直接做你剛才做的那種事情,這是心虛的表……噫……我不說了,你懂的!」

    看他逆著光的臉猙獰得實在是太可怕了,今晚有些嘴欠的阿竹終於閉上嘴了。

    陸禹盯著她一會兒,見她乖乖閉嘴,終於滿意了,為她清理乾淨身子後,拿了件乾淨的寑衣為她換上。阿竹乖乖地伸手穿衣服,穿好後便窩到床上,打了個哈欠,終於想睡了。

    陸禹重新將她抱到懷裡,拍著她的背,在她即將要睡著時,方道:「不必擔心,一直只會有你,即便再出現一個我認得出長相的人,也不會將她迎進府里。」

    「為什麼?」她有些含糊不清地問。

    「當然是因為……」

    她們都不是你啊!

    他不要像父皇一樣,因為認錯了人,遺憾一輩子,想要彌補時,卻又要傷害最重要的那個人的心,做出那等荒唐事來。

    ☆、第145章

    隨著一月下旬的到來,端王府接到了兩個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隋河沿岸災民遞增,好消息是江南十三行終於有了消息傳來,出海的船隊將不日抵達江南港口。

    先不說壞消息,反正端王府現在還在閉門思過,消息再壞,陸禹也做不了什麼,一切皆只是徒勞罷了。而這好消息,可真是好消息了。

    阿竹將下面的人遞過來的信件逐一瀏覽,頓時喜得差點蹦了起來,對旁邊也在看信件的男人道:「王爺,出海的船隊成功地去了海外幾個距離大夏比較近的國家,現在平安返程了,信里說,船隊帶過去的絲綢、茶葉、瓷器等在那些海外國家買出了個好價格,也帶回來了很多海外的珍寶特產呢。」

    陸禹滿臉意外,他沒想到真的能成,而且也如同阿竹所說的,撈了一大筆。

    阿竹先前計劃組織船隊時,也擔心海上的各種風險,她雖然只需要投錢進去,其他的自有專門的管事處理,並不需要她費心思,但也擔心海上各種天氣的變化,若是有去無回,錢打了水飄不要緊,若是船隊裡的人員出事,她心裡定然難受。所以便吩咐下去,第一次出海以穩妥為主,只需要到大夏附近的幾個國家轉轉便好,先不必航行太遠,所以用了近十個月,船隊終於返回了,也成功地帶回了很多海外的奇珍異寶。

    將信件遞給陸禹後,阿竹又拿起下面呈上來的帳冊及單子,裡面登記了這次船隊所得的珍寶及收入,阿竹簡單地算了下,當初她投進去約模有五萬兩銀子,現在將那些金銀珠寶換算成銀兩,所得之數除去各種費用,盈利竟然有五十萬兩之巨,近十倍的收穫。

    海外貿易果然是個撈金的活!阿竹不禁遙想著自己那個時空的明朝,當年鄭和下西洋時的光景,雖然當時是去海外揚天.朝之威,不以貿易為主,但在當時也是一項壯舉。或許,大夏也可以搞個下西洋的船隊,而不是像她這般小打小鬧。

    想著,目光不由得移到旁邊的男人身上。或許,她這個念想要靠他來實現了。

    如此一想,阿竹又殷勤地將帳冊及單子都呈給他,挨著他嬌聲介紹著單子上的珍寶,還有帳單上的收入,只盼著他能從中看中其中的巨大利益,進而在利益的驅使下,有所作為。

    可能是她表現得太過殷勤狗腿,陸禹忍不住多瞧了她幾眼,讓她終於收斂了幾分,不過仍是討好地道:「王爺看著可有什麼想法?」

    「有,不過得去和華先生討論一下,拿個章程來。」

    阿竹理解地點頭,做事情總要有個章程嘛,不是有個林致的想法就能做起來的。她這種小打小鬧不會惹人注意,但若是要組織大型的船隊下西洋,那麼涉及的東西太多了,須得有個詳細的章程才行。她腦子裡的存貨也被他挖得差不多了,也沒能提什麼意見。

    「也行,等過半個月,他們護送那批貨物過來,我看著罷,挑一些難見的珍奇送進宮去給父皇母后和母妃他們看個新奇。」阿竹笑道,十分陰險地決定從宮裡最尊貴的那批人坑起,屆時皇帝皇后都喜歡的東西,京城裡的那些權貴定然也會追棒的,到時候還怕東西銷售不出去?

    陸禹在她眼睛滴溜溜地轉時便明白她在想什麼了,心裡好笑,摸摸她的臉,嘴裡誇獎道:「胖竹筒真是孝順呢。」

    「嘿嘿~~」

    夫妻倆又查看了下帳冊和貨物單子,心裡都有了底,只待江南那邊的管事將這批貨物運送到京城來。

    阿竹高興過後,突然見他臉上神色淡淡的,爾後一想,便知道他還在為先前得到的壞消息而不開心,這種已經存在的事情她也沒辦法用言語開解他,只能儘量地陪著他,等待著外頭的消息。

    朝廷很快便有消息傳來,承平帝連發數道聖旨,斬殺了幾個貪墨賑災銀款的官員,或是捉拿相關人員交給刑部審訊,便又命端王三日後領兵護糧南下賑災平亂,又因京畿重地的將士不能隨便調出,只能抽調各地的兵勇前行。

    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忍不住愣了下,心裡開始揣測起來:莫不是皇帝要重新啟用端王了?

    「聽說這事是昭萱郡主在父皇面前提的,父皇果然疼愛昭萱郡主。」

    乾清宮通往後宮的路上,幾位剛從乾清宮出來的皇子不約而同地站定,放眼望去,也不過是康王、魏王、靖王、周王、平王等人罷了。

    這句話是魏王說的,顯然他雖然低調行事,但是宮裡的很多消息也是頗為靈通。而且此事不必他說,估計很多人都從自各的渠道得到了這個消息。昨兒朝堂上還討論著讓誰去平亂,諸位大臣紛紛舉薦了幾位將領,但承平帝皆沒有應聲,晚上據聞承平帝和昭萱郡主一起在慈寧宮陪難得精神的太后用晚膳,今兒一早便決定啟用端王,由不得他人不多想。

    魏王說這話時,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秦王和周王身上瞟。

    周王白晰俊秀的臉龐在寒風中有些發白,不過看著卻十分平靜,並沒有放在心上。

    秦王臉色有些陰沉,不過還算鎮定,只道:「父皇自有主張,作臣子的哪有置喙的餘地?」

    所有人皆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秦王這幾個月來因為與那些老狐狸的朝臣周旋,弄得脾氣漲了不少,有時候一個不如意便要大聲咆哮,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火氣----被他的王妃氣的,家裡發泄不出來,只好到外面橫了----秦王脾氣變大了,動不動就炸毛,大夥還以為今兒聽到端王又被啟用的消息,他會又憤怒呢,沒想到現在臉色雖然有些不好,但也沒有生氣。

    秦王冷笑看著那群兄弟,以為他真的是蠢的麼?個個想看他的笑話,也看他們看不看得起。至於端王,他確實不喜這個弟弟,也想打壓他,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打壓就行的。而且長陰山那邊估計要起戰事,他的王妃天天都在拿飛刀來威脅他,使得他目光不再盯在朝堂上,反而對朝堂上那一團亂事不太感興趣了。

    而且,他心裡也明白,端王去平亂,幹得好自然能加分,干不好----嘿,到時候不知道又如何了。可以說,隋河那邊的災民暴.亂,遠不止表面那麼簡單,平亂說得好聽,但是真的能用武力止殺平亂麼?平亂後的賑災又如何處理?他在戶部呆過一段時間,沒人比他更清楚國庫的情況,恐怕賑災銀子都難拿出來了。

    如此一想,秦王臉上也有些難色,若是如此,恐怕今年各處軍營的餉銀也是個未知數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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