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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47:41 作者: 霧矢翊
    這時代沒有設海禁,雖然東南沿海有倭寇來犯,但朝廷的海軍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倭寇也討不了好,只要有本事,朝廷也不會禁止商人出海,只是對於海船製造技術出台了一系例的政策,私人雖沒有掌握海船製造技術,但卻能去專門的官府海船製造司中買賣或租賃海船出海。

    阿竹對海外那片世界挺感興趣的,偶爾也憤青了下,做著海外遍地是大夏的殖民地的美夢,然後便開始試水了。不過現在第一批投下的船隊沒有回來,總讓她忐忑幾分。當然,她沒有說的是,以陸禹的處境,將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海外其實是個她預備的不得已之下的退路,雖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有備無患嘛。

    陸禹聽罷不禁笑了,附和道:「對,咱們也去撈他們的。」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一凝,不由和阿竹討論起來。

    阿竹剛開始發現他對海外感興趣時,真是喜出望外,連帳本也不看了,讓人將胖兒子抱下去後,直接蹭到陸禹身邊,開始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結合古今,引誘他對海外之地的興趣。

    握拳,目標是:我天.朝將要成為第一個日不落帝國!什麼葡萄牙、西班牙,什麼大英帝國都滾邊涼快去!

    熱血上腦的阿竹在很久以後,雖然會對自己當時的行為產生了迷茫,但是卻沒有反悔過。

    不過等熱血退卻,阿竹差點被問得才思枯竭後,不得不痛苦的承認,她果然腦子比不得他,真是問得句句戳中要點,針針見血,她腦子裡的存貨竟然不到一個下午時間,便被個古人掏空了,情何以堪?

    風雪拍打著窗欞發出嘎吱的聲音,將沉思中的陸禹驚醒。

    他動了動脖子,感覺到長時間維持著一個姿勢的僵硬,需要換個姿勢,不過低首看到腦袋枕在他大腿上睡得香甜的人時,硬生生地停止了動作,慢慢地按揉了下僵硬的脖子,然後伸手將滑到她胸口的褥子拉了到她脖子下面。

    低首看著睡在他大腿上的那張臉,美麗而甜蜜,肌膚因為睡意而紅潤,檀口微張,呼出微微的熱氣,因為壓著臉頰,扯到了嘴角,口涎流了出來,睡得就像個小孩子。

    輕輕撫著她的面容,突然發現他似乎已經很久未曾這般仔細地看過她了,自從四月開始的忙碌使得他每日只有在三更半夜回房裡,方在床上抱著她入睡,其他時候少有陪伴她的時候。

    想起她剛才被自己問到快抓狂時的神色,忍不住露出微笑,能說他當時就是想要看她糾結又抓狂、卻又想要引誘他對海外感興趣的模樣只能苦苦壓抑的樣子麼?雖然不知道海外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但是她的有些描述倒是讓他生起些興趣來。

    不過,他心裡也有些疑惑,她生在大夏、長在大夏,何以對海外如此熟悉,仿佛親眼所見一般?且有些觀點簡直堪稱聞所未聞,卻讓他驚艷不已,從那些話中可知,她對他沒有絲毫的隱瞞,將自己該知道的都告訴他了。

    他其實想問問她從何得知的,但是看她神彩飛揚的模樣,看得入了迷,突然便不想問了。

    這個姑娘,是他要執手過一輩子的妻,不管滄海桑田,人心變幻,若能執手一生,也不枉此生。

    可能是有所感觸,待到臘月時,方荃又過來稟報了江南十三行出海船隊的事情時,陸禹只道:「按王妃的吩咐去辦。」

    方荃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以前說這事時,王爺眉眼清淡,並未如何放在眼裡,即便王妃投了一大筆銀子進去堪稱血本無歸,也只是笑了笑,只道這麼點銀子,他的王妃敗得起。而現在,似乎沒有認為王妃這是敗家了,反而頗有深意。

    莫不是王爺也想像那些洋人一般,搞海外貿易?只是此舉京中貴圈裡似乎無人開過先例,都是一些商人的小打小鬧,所得利益並不多。若是被人知道,也不知會不會嘲笑端王府。

    方荃心裡雖然疑惑,但是對主子的命令從未質疑,很快便下去打理了。

    阿竹知道方荃素來是個報馬仔,什麼事情都會去轉告某位王爺,不過她也不在意,又不做虧心事情,她行得正坐得直,不怕留什麼把柄。現在雖然敗家了點兒,不過若是船隊順利回國,到時候的收穫可是付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呢。

    阿竹讓自己信心滿滿,先不去考慮失敗的問題,就算第一次失敗了,就當船隊去踩個點罷了,她……嗯,還是看得開的。

    安慰了自己後,阿竹開始準備年禮的事情了。

    在阿竹為年禮的事情忙碌時,看到每日悠閒地在家裡看書喝茶抱胖兒子,或者偶爾將她抓去下棋,然後將她殺得片甲不留的某位王爺時,她各種羨慕嫉妒恨,毫不客氣地怒了。

    摔,就不能讓她几子麼?真是好狠的心腸!

    「沒辦法,對著胖竹筒,就忍不住要下狠手了!」陸禹支著臉,笑盈盈地看著她,說這話時,還特地在她胸部上瞄了下。

    嗯,生了孩子的女人,小籠包早就長成大包子了,而且手感極佳。

    這話頗有深意,再結合他的眼神,是赤果果的調戲啊!又耍流氓!

    在又一次被殺得片甲不留時,阿竹怒得直接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通揉搓,亂了一盤棋局,然後盤著腿坐在那裡,抑起臉,一副他能奈她如何的神情?

    罵她?打她?咬她?都不怕,看他下不下得了手!

    得意洋洋的胖竹筒很快便僵硬了,因為她發現那位王爺並沒有生氣,而是慢條斯理地將棋盤上的棋子擺好,很快便復元了先前的棋局----媽媽呀,原來過目不忘什麼的並不是傳說!=口=!

    可憐的胖竹筒,被打擊得風中凌亂,差點失意體前屈。

    「你輸了十子,今晚……」他的聲音拉得長長的,面上一片清清淡淡的高冷男神范兒,不知情的人會覺得他真有風度,反而顯得她無理取鬧。

    阿竹抽了下嘴角,嘴硬道:「今晚怎麼了?我不知道!對了,到豚豚的吃飯時間了,我先去餵他!」然後跳下炕,火燒屁股一般地跑了。

    陸禹看著她逃跑,眼中笑意漸深,不以為意,繼續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

    守在旁邊的鑽石翡翠等丫鬟面面相視,突然發現她們家王妃近來狗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而兩位主子也越來越愛打啞謎了。

    等到了晚上,阿竹抱著胖兒子不肯撒手,直到奶娘提醒第三次:「王妃,小主子已經睡著了。」所以別再抱著他晃來晃去了。

    阿竹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依依不捨地將胖兒子交給奶娘抱去睡覺,然後便被已經將自己刷乾淨的王爺拎回了房裡,開始了夫妻的夜生活。

    三更鼓還未敲響,阿竹就覺得自己死去活來了好幾次,求饒道:「不行了不行了,留下次吧!」聲音里已經帶著泣音了。

    伏在她背後將她當成包子來啃的男人聲音有些含糊地道:「真沒用,才一個時辰罷了……你今日輸了十子,那麼便是五次……」

    兩子抵一次。

    「……換個姿勢可以減少到兩次。」她忍不住回嘴,發現自從他被勒令在府里閉門思過後,便開始飽暖思那欲了,逮著機會就努力做床上運動,也不怕失手再造出人命來。

    而且,皇帝是勒令他的府里閉門思過,這就是他的思過態度?!

    阿竹覺得若是承平帝知道他的德行,估計會氣得吐血。

    「三次!」他繼續啃,滿足了後,終於將她翻了個身,泛著情.cháo的鳳眸注視著她。

    「……還是讓我死了吧!」她哀嚎出聲,不過很快又噎在了喉嚨里。

    「別說這個字,我不愛聽!」

    她覺得被他頂得快要死了,不愛聽就不愛聽,用得著那麼深麼,會死人的!忙使勁兒地將他扒開,商量道:「明兒是臘八節,還要早起,以後再補回來行不行?」然後心裡決定,以後再也不和他下棋了,簡直是他謀福利她悲催的工具。

    「唔……也行,不過要收利息。」

    「……」

    ☆、第142章

    第二天,阿竹醒來時,又覺得兩條腿軟得像麵條,不禁掐了一把自從被下令在家閉門思過後、每天都開始享受懶床的男人。

    這德行,簡直了!

    陸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眯著眼看了她一會,直接又纏了上去,將她的腦袋往懷裡一按,繼續睡了。

    即便是大冬天的,被他這般像條冬眠的蛇一般纏著,也熱出了些薄汗。阿竹對他這種一到冬天就喜歡像條蛇一樣纏著人睡的行為十分的無奈,夏天他身上涼涼的,她喜歡扒著他睡,但也沒有像他這般,直接像條蛇一樣纏著人啊,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屬蛇的。

    「阿禹,起床了!」阿竹不客氣地撕開他的手,趁機多掐了一把。

    「還早,再睡一會兒……」他嘀咕著,又想將她抱住取暖。

    阿竹想到昨晚被他折騰成那樣,自己還要累死累活地早起伺候一家「老小」,他反倒是能舒舒服服地賴床補眠,還想拉著她一起賴床,不禁惡向膽邊生,一腳踢了過去,自然沒辦法悍動他絲毫,不過也聊表一下自己的怒氣。

    抽了個特地讓人fèng制的大抱枕過來塞到他懷裡,敢再伸手就拍開,阿竹終於挪著軟酸的雙腿,揉著腰下床了。

    床上的陸禹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打了個哈欠,將被子拉高,抱著大枕頭繼續睡了。

    這一幕自然又讓阿竹心裡不平衡,很想撲到床上去直接一個泰山壓頂壓上去,看他還在不在她面前秀幸福。不過這種幼稚的想法在想到做這種事情的後果後,她只能作罷。

    也沒有叫丫鬟進來伺候,阿竹自己摸索著換上衣服,低頭看到身上的痕跡,臉不禁有些發黑,又覺得床上的那個男人不是蛇,而是條狗,都將她啃成什麼樣子了,害得她都不敢叫丫鬟進來伺候。

    等外面端著洗漱用具的丫鬟們被叫進來後,看了眼床上被放下的帳幔,便知道男主人還沒有起,這種事情近來很常見,皆自動放輕了手腳,伺候阿竹洗漱梳妝後,阿竹又回床前撩開床幔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為他掖了掖被子,方去了隔壁去看胖兒子。

    胖兒子已經醒了,顯然剛哭過,雙眼濕漉漉的,奶娘正為他換尿布,看這情況便知道是尿了才哭。等換乾淨後,阿竹將他抱過來,解了衣襟餵奶。

    看著胖兒子用吸奶一樣的力氣努力吸吮的模樣,阿竹戳了下他的小肥臉,稱讚道:「豚豚比你爹起得還早,真是個乖孩子,不懶床。」

    胖兒子自然無法回答她的話,正喝奶喝得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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