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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15:47:41 作者: 霧矢翊
    阿竹大怒,你這嘴巴毒的王爺,就不能說兩句甜言蜜語哄一哄她麼?

    他大笑出聲,捏著她的下巴俯首貼上她的唇,直到他的身子起了反應,嚇得她再也不敢撩拔他。

    見她一下子萎了,陸禹將她往懷裡按了按,說道:「膽小鬼!」

    誰膽小了?她還在坐月子啊!惡露還有些斷斷續續的痕跡,沒有排乾淨啊,竟然就想那啥,你也夠可以的!

    由著她活蹦亂跳地蹦起身,陸禹也不敢再抱下去,溫香軟玉在懷,室內又暖融融的,最容易擦槍走火,而且他已經近十個月沒有嘗過肉味了,對自己的忍耐力也有些懷疑。不過見她那麼精神,又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比起先前那半個月的萎靡虛弱,現在她又恢復以前的精神,自然教他極開心,證明她身子恢復情況不錯,以後也不會留下什么小病小痛,可以陪他一起活到老。

    等陸禹換了輕便的衣服,洗漱過後,便拎著正在坐月子的人進內室歇息,如同往常般抱她躺下,摸著她的背道:「父皇為豚豚取了大名,以後他便叫陸琛了,這名兒還不錯。」

    確實不錯,名字是一生的事情,幸好皇帝沒有老眼昏花,取個搞笑的名字來坑她家胖兒子。阿竹對這點還算滿意的。

    然後又說起後天的滿月宴,阿竹問道:「父皇令禮部大辦,是不是風頭太大了?」不過是位親王世子罷了,這命令一出,屆時京中誰敢不捧場過來?而最近陸禹做的事情可是十分拉仇恨,估計眾人心裡滿腹怨氣,面上還得送禮過來祝賀,估計心裡憋都憋死自己了。

    阿竹突然發現,承平帝繼去年中秋宮宴將所有人刷了一頓後,今年繼續刷人刷得不亦樂乎。

    「沒事,反正天氣冷,新生兒脆弱,不必將孩子抱出去給人當猴看,相信大家都會體諒的。」他笑聲低沉,「父皇不過是在補嘗罷了,你安心受著便是。」

    阿竹聽得半晌無語,將兒子拉出去頂著朝臣壓力,然後補償孫子,聽得讓人無力。不過聽他的話,他心裡有數她也放心了。

    「對了,今兒聽說昨晚父皇在鳳翔宮發了頓脾氣,可有這種事情?母后沒事吧?」阿竹關心地問道,她現在無法進宮,也不知道皇后怎麼樣了。比起安貴妃這位正宗的婆婆,阿竹對皇后這位嫡母婆婆更有好感。

    陸禹輕輕地撫著她的背,眸色深沉,聲音溫溫潤潤的,輕聲道:「不過是空穴來風罷了,父皇哪裡會同母后生氣?若是生氣的話,咱們家豚豚也不會這麼快便得到大名,還命令禮部大辦滿月宴了。」

    「不是空穴來風吧?」阿竹不認同。

    陸禹卻不欲再說,拍拍她的屁股道:「好了,該睡了,省得明天沒有精神。」

    見他不想說,阿竹鼓了下腮幫子,在被子下面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讓他將放在她屁股上的手挪開,往裡頭滾進去,趕他道:「好了,我睡了,你快到外面去,省得耿嬤嬤知道了要嘮叨你不守規矩了。」

    陸禹有些鬱悶,真是不知道這什麼破規矩,他不過是抱著人睡,又不幹什麼壞事也不行麼?探手將她抓了回來,說道:「規矩是人定的!不讓她知道就行了!」

    然後不由分說,將她往懷裡按,便閉眼睡下了。

    這位王爺越來越愛胡攪蠻纏了,阿竹雖然有些擔心明日耿嬤嬤知道後會罵人,但呆在他懷裡太暖和了,也捨不得趕他了,打了個哈欠,也跟著入睡。

    ☆、第134章

    「皇上下令禮部為端王世子大辦滿月宴?」

    昭萱郡主盤腿坐在炕上,身上裹著厚厚的狐裘大衣,只露出一張慘白削瘦的臉。

    回答她的是可愛的十八公主,她利索地爬到炕頭另一邊,肉乎乎的小手捧著甜湯邊喝邊道:「是啊,十八聽到那些宮人說了,說父皇很喜歡十皇叔家的小寶寶呦~~」

    昭萱郡主彎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十公主的腦袋,指尖滑過小孩子暖乎乎的臉蛋時,那涼涼的觸感讓十八公主縮了縮,苦著臉道:「表姐,你的手好冷哦,快用手爐暖暖。星枝,沒有手爐麼?」

    星枝忙應了一聲,說道:「有的,奴婢這就去拿來。」

    等星枝將手爐拿來,昭萱郡主看了看,終究在十八公主注視的目光下,將手爐放進狐裘大衣中抱住,捂著雙手。星枝和星葉等人忍不住高興起來,覺得十八公主多來這兒坐坐也是極好的,至少小孩子的關心,她們家郡主素來無法拒絕。

    喝了甜湯後,十八公主很小大人地道:「本公主要和表姐說些女人家的體已話,你們都到外面去。」模樣極有威嚴。

    星枝星葉忍住笑,應了一聲,福了福身,便到門口守著。

    等她們一走,十八公主便站到炕上,湊近昭萱郡主道:「表姐,十八跟你說喲,前天十八看到婉母妃帶著十一哥哥去乾清宮找父皇求情呢,婉母妃哭得好厲害,十一哥哥被婉母妃拉著跪在父皇面前,也跟著哭了呢。十一哥哥羞羞臉,十八都不哭了,他竟然哭得這麼凶……」

    昭萱郡主聽得心中一動,很快便明白婉妃這舉動之意,想必是要為羅家求情,並且想讓皇帝看在代王的面子上,饒了羅家一次。羅家不過是個地方望族罷了,在京城裡的那些老牌勛貴面前,什麼都不是,若不是家族中出了位誕下皇子的宮妃,恐怕人們還不知道羅家是哪位呢。而羅家這次也插手了江南鹽政的事情,不過是被人引誘罷了,雖然罪行不重,但有人會很樂意將一些罪名栽贓到羅家頭上,看羅家垮台。

    昭萱低首掩住眼裡的冷意,這次羅家倒台是不爭的事實,大羅金仙也挽救不了了,也不枉她計劃了這麼久。婉妃以為一個代王能讓皇帝回心轉意?她心中冷笑,以為代王真的會是以後的真命天子麼?現在誰不知皇帝態度曖昧飄忽,看似看重代王、端王,其實卻沒有個准信,幾次出手,使得朝臣勛貴都不敢再輕易站隊,免得再遭了皇帝的禁忌被他惦記上,而這也是皇帝喜歡看到的局面。

    「還有,表姐,昨晚十八聽到母后和父皇吵架了。」十八公主苦著小臉道,小胖手絞著,顯然有些擔憂。

    昭萱見狀將她抱到懷裡,撫著她的背,宮裡的孩子,就算只有五六歲也心眼多得可怕,不然無法適應這個皇宮。十八公主平時看著天真稚氣,但誰敢真當她是無知幼童?估計只有皇帝以為十八公主、代王兩個孩子是天真無邪的了。

    「你聽到什麼了?」昭萱郡主小聲地問道,她也聽說這事情,昨兒晚上承平帝在鳳翔宮斥責了皇后,後來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雖然今兒看似平靜,但卻沒有人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情。

    「父皇和母后說話時,原本還好好的,後來母后十皇兄這次受苦了,父皇便不高興了,還說母后當初欺騙了他。母后沒作聲,後來等父皇走後,母后好像很難過,對繡姻姑姑說,是父皇自己當初認錯了人,硬是定下婚事,讓她進宮。最後發覺自己錯認了人,卻不思自省,怪到別人身上,母后看起來好像很傷心很累的樣子……」十八公主小肥手絞來絞去,小小年紀顯然不太懂大人間的愛恨情仇,只覺得素來恩愛的父母第一次吵架,將她嚇壞了,誰都不敢告訴,只敢告訴最近親的表姐。

    昭萱郡主拍拍她的背,她心中也是滿心疑惑,但是因為沒頭沒尾的,也無法推測出事實。

    「十八不用擔心,你聽你母后的話便是,不會有事的。還有,這話千萬別對旁人說,知道麼?」昭萱郡主叮囑道。

    十八公主點頭,拍著胸脯道:「放心,十八隻和表姐說,因為表姐不會多嘴的。」

    昭萱郡主被她逗笑了,又安撫她一會兒,直到十八公主露出笑臉,估算著時間,方讓人將她送回鳳翔宮。

    等十八公主離開後,昭萱郡主歪坐在炕上開始思索近日來的事情,她算不得聰明的人,她要報仇,但顯然寄希望於皇帝舅舅的話,他的考量太多了,並不能順她的心意,她也不敢求太多,免得遭到皇帝舅舅的疑心。

    母親以前便曾和她說過,皇帝舅舅是個愛面子的人,而且疑心病重,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正當的名頭,不能損他的名譽,要求得太多,反而惹得他不喜。所以她即便受盡了委屈,也不能主動訴說,要讓他自己去看去查去發覺。

    既然她不是個聰明人,那麼她可以找個聰明人來合作,她現在的處境雖然看著尷尬,卻十分有利。外祖母因為她最像母親而疼她,皇帝舅舅對她懷有愧疚,只要她不犯了他的禁忌,皇帝舅舅會一直寵她,只要她在這宮裡,距離皇帝舅舅最近的地方,總有她發揮的餘地。

    皇帝舅舅這次想要整頓江南鹽政,又不樂見朝臣抱成團來對付他,需要個立在面上的棋子轉移視線,這個棋子便是端王。以她的猜測,端王現在的處境也是不太好,他估計早就看明白了,但也知道若是自己拒絕,皇帝舅舅會認為他膽小怕事,不堪大用,甚至會生氣,逼得他只能答應,迎合皇帝的心意接下這差事,做盡得罪人的事情。

    如此一想,不禁嘆了口氣,端王世子的滿日宴辦得再盛大,估計到時候真心去祝賀的人也沒有多少。

    想了下,昭萱郡主叫來星枝,說道:「明日便是端王世子的滿月,你去我的庫房裡看看,找樣賀禮送過去。」

    星枝知道昭萱郡主與端王妃的情誼,笑道:「郡主放心,奴婢省得的。」

    等星枝下去後,昭萱郡主窩坐回炕上,往外看了看,突然發現,天空竟然開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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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

    嚴青jú扶著腰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灰濛濛的天空,雪花從天空中往下落,隨著風從窗口飄進來,吹到她臉上。

    「夫人,天氣冷,還是將窗關掉罷。」丹寇柔聲道。

    嚴青jú應了一聲,搭著她的手往房裡走,動作有些笨拙。

    剛走幾步,便見紀顯掀帘子進來,看到她笨拙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步走過去扶住她的手,將她扶到軟榻上坐著,摸了摸她圓圓的的肚子道:「應該很快便要生了吧?」

    嚴青jú微笑道:「是啊,大夫說,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紀顯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沉吟一會兒說道:「既是如此,你這些天便小心一些,若是誰給你氣受,你告訴我,我直接讓人滅了他。」聽說孕婦不宜多思多慮,但他家這個天生腦子就愛那些彎彎繞繞的,讓他有些頭疼。平時也罷了,但懷孕後就不必想那麼多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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