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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催芬抬頭見他回來了，把鄭姐說的話給林建國學了一遍。

    「我覺得鄭姐說的對。咱得給兒子買一套房子。我跟鄭姐打聽過了。現在可以貸款。咱們只要掏三成首付就成了。家裡錢剛好夠的。但是……」

    林建國見媳婦支支吾吾，「但是什麼？」

    「咱不能只給兒子買，也得給依依買啊。從小到大，咱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你想想你妹妹家的孩子，明明能念江市的大學偏偏要跑那麼遠。如果咱在買房這事上厚此薄彼，孩子肯定會跟咱離心。」

    「你不是說家裡錢只夠付一個首付嗎？」

    林建國對兩個孩子向來一視同仁，對媳婦給兩個孩子都買房也沒什麼意見。按照他的意思，錢不夠那就先買一套，他們現在的房子將來給另一個，但是他媳婦與他想的有出入。

    「所以啊，咱是不是該想想辦法？」王翠芬看著林建國一臉渴望。

    這眼神帶了幾分暗示，林建國秒懂，「不成！咱不能張這個口。你這不是小錢啊。一百萬呢。弟妹要是知道，能沒有想法？」

    林建國的弟弟是江市一家上市企業的老總，身家上億。

    別說一百萬，就是翻倍，他都能拿得出來。

    但是林建國自家知自家事，他那弟妹小氣巴拉，不是個大方的主。

    要是她知道，肯定要跟弟弟鬧彆扭。

    王翠芬急了，「我這不買房不知道。原來這房子蹭蹭蹭漲。你就說咱這房子吧。以前買的時候，一千多塊一平。現在中介那邊都掛三萬多了。」

    林建國瞪圓眼睛，「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我那小賣部右邊隔了幾家就是中介。你不信，你去打聽啊。」

    雖然林建國一直聽人傳房價漲得厲害，但是他沒買房，所以也不關注。

    現在開始買房，他也坐不住了。

    正如他媳婦說的，肯定要給女兒兒子各買一套的，而且大小，樓層，地段還得一樣。

    多年辦案經驗告訴他，父母偏心就是亂家之源。

    林建國抽了個根煙，思考好一陣兒。

    王翠芬坐在他旁邊不滿道，「你弟弟開公司那會兒，差點倒閉。咱們把攢了好幾年的存款都借給了他。沒要他一分利息。現在只是借錢。又不是說不還。怎麼就不行了？」

    林建國還是不說話。

    「你叮囑你弟，讓他不要跟秀蘭說，不就成了。」

    到底是兒子女兒更重要，林建國最終還是採納了。

    給弟弟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林建業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要了銀行卡，說待會就給他轉帳。

    撂下電話，王翠芬喜滋滋道，「我就說吧，你弟弟肯定能答應的。建業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

    跟自己的親弟弟借錢，林建國到底有些不自在，「咱這錢要還的。」

    「我沒說要賴帳啊。咱閨女和兒子都上班了。以後咱們開銷也能少一些。一個月起碼也能攢下五六千吧。」

    林建國算了算，照他媳婦這麼算，豈不是要十六年才能還完錢。

    這還沒算上利息呢，要算上利息，就得更長。

    林建國滅掉煙，「咱不能真等十六年才把錢還完啊？」

    王翠芬沉默好一陣，「那怎麼辦吶？你那警局就是死工資，我這小賣部就那麼點地兒，想多擺點東西，都不行。」

    林建國試探道，「要不然讓咱兒子閨女交點生活費？反正他們都大了，不能總在家蹭吃蹭喝吧？」

    王翠芬翻了個白眼，「你可真行。當老子的打起兒女的主意。」

    林建國臉有些紅，但是他覺得他說得挺對，「他們都成年了，也正式工作了，給家裡生活費怎麼了？」

    王翠芬擺手，「得了吧。就依依一個月才拿兩千五。買買衣服，充點話費網費，再跟朋友出去聚一聚，這錢就得花光。你還讓她交生活費，這是想逼死孩子嗎？」

    「那依依就緩兩年，讓兒子先交。」林建國小聲道，「咱兒子一個月將近兩萬呢。他又沒什麼不良嗜好。支援下家裡怎麼了？反正那房子也是給他們買的。」

    「可拉倒吧。你那兒子你不知道啊。他是沒什麼不良嗜好。單就報那麼多課程，他就能把錢全部花光。」

    從兒女這邊討不到錢，林建國試探道，「要不然，我做點兼職？」

    王翠芬這次沒再反對，「能成嗎？」

    「有什麼不行。警局也沒規定不給兼職啊。」

    王翠芬一想也是，「那你能做什麼呀？」

    這話倒把林建國問住了，他職業是刑警，平時就是幫忙查案，其他專業一竅不通啊。

    王翠芬卻是拍著巴掌道，「你會開車。你可以當兼職司機啊。咱兒子不是有車嘛。反正他也只在上下班使用。」

    「那不行。那個是違法的。我是警察，我不能帶頭犯錯誤。」

    「那你就給人家送外賣。」王翠芬覺得這主意不錯，「你接多少單就拿多少錢。多自由啊。正好咱家也有電瓶車。」

    林建國想了想，「我看成。」

    江市，警察局。

    周金貴沖林建國一個勁兒鞠躬，「多謝林隊，多虧你幫我把金子找回來。這挨千刀的，居然是個騙子，我還以為這些金子找不回來了。」

    林建國打開箱子，露出裡面金燦燦的金條，「一共是五千克，您點點。」